晚饭吃红烧排骨。
每逢周六日,茶室开张的两天,江韵桓总会做道大荤的菜,今天的红烧排骨满满一盆,小山似的堆得冒尖,比平时都要多。他自己不吃,依旧喝粥,又从泡菜坛子里夹了一小碟萝卜豇豆,细嚼慢咽地配着吃。
陈晓宇的筷子不知第多少次伸向排骨,铛铛有些忍不住了,冲他急眼,赶紧夹了两块大的到夏星燃碗里。
“星星,快吃啊!”
铛铛觉得夏星燃有些奇怪,明明最喜欢吃排骨,平时就米饭能吃两大碗,怎么今天半天过去他一碗米饭还没吃完,时不时发呆走神,铛铛急得恨不得代替他把肉嚼了吞下去。
“陈晓宇你真能吃,你才像小猪。”
陈晓宇嘴巴里塞满肉,看着他不动了。
铛铛跟他大眼瞪小眼:“你干嘛看我?吃饭呀!”
陈晓宇的腮帮子又开始动。
夏星燃看了江韵桓一眼,他知道,今天的排骨是江韵桓看他辛苦特意烧的。他打起精神吃光一碗饭,又把铛铛没吃完的半碗扫光,吃完收拾,洗好的碗连同拿回的那两个碗摆在一起。
顺手又把衣服洗了,爬上房顶晾,正晾着,听到了打板声。
寺里每晚9点15分都要打板,竹板敲出的声响悠远扬长,直传到山林深处,两长两短,重复三次,是提醒众人止静熄灯的信号。
夏星燃的位置恰好能看到禅房,就见几间禅房里那唯一亮灯的一间,灭了灯。
这么准时睡觉,还挺入乡随俗。
夏星燃站在原地没有动,想起了封竞的话。找人?找什么人?
一抬头,今晚的月光好亮啊……难不成他要找的是他的白月光?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最后一件衣服晾好,夏星燃拎着空桶,又从旁边的梯子爬下去。
第二天周日,还是去茶室,忙完一天到周一,一大早,夏星燃送铛铛去上学。
学校不远,但铛铛犯懒不想走路,要坐夏星燃那台拉风的红色皮卡去,他还给那车起了个名字,叫红皮皮。
夏星燃从学校回来,经过坡下时特意看了一眼,那辆市区牌照的黑色越野吉普不在了。
电线杆上的麻雀三五成群,叽叽,喳喳,啾啾,夏星燃拿石头虚虚一扔,麻雀一哄而散,扑愣着翅膀飞去了其他地方。
“——那小麻雀会不会觉得无聊,有想过飞去其他地方吗?”
脑海里无端响起这句话,夏星燃仰望蓝天,那样高远,清澈。他想起蔡宏的信息,从武打替身到正式演员,这是多少武行的梦想。
夏星燃产生一股冲动,给蔡宏发信息说愿意试试看,他打字很快,像是不给自己留反悔的余地,憋着一口气直到点击发送,长喘出来,想后悔来不及了。
晚上,蔡宏才回信息,“好”字后头连缀了三个感叹号,夏星燃正在房顶收衣服,从手机上抬头,就见禅房的灯暗着,他想,那个叫封竞的男人是真的走了吧。
茶室不开张的日子,夏星燃就接些零散的活,开着他的皮卡东奔西颠,其中之一就是给附近的几所学校送水。
门口保安跟他相熟,往常都是直接让他开车进去,但今天不肯放行了。
“怎么了,大叔?”夏星燃从车窗里探头,笑盈盈地给保安递了根烟。
保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了,往校园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今天有领导来,郝校长可重视了,刚亲自出来迎接。”
夏星燃明白了,只当是哪级领导来视察,还是笑眯眯说:“您还不放心我吗?我以前就在这儿上学,现在孩子也在这读书。我就开进去送个水就走,要不然从这儿搬进去太麻烦,一趟趟来回反而引人注意。”
保安看了眼皮卡货箱那十多桶纯净水,一想也是,给他开了门,不忘叮嘱:“你记得赶紧出来。”
夏星燃道:“放心吧,我把车停后头,不会让人看见。”
他绕了一圈,把车停在了教学楼最后头的一棵树下,这地方很少有人来,然后从货箱往下搬水,再把水一桶桶地搬上楼,如果看到饮水机里的桶空了就直接给换了,顺手的事。
找教导主任签字的时候,听说他们办公室的饮水机出了故障,夏星燃过去看了眼,前摸摸后摸摸,蹲下来拆了后盖开始捣鼓。
正好听到老师们在激情地议论校长刚带来的人。
“都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长得真帅!不说我还以为来了个明星!”
“说是市里教育局打电话下来通知的,有人要来考察,说是要捐钱,附近几个学校都去过了,郝校长都急死了,生怕把咱们这儿漏了,这不今天终于把人盼来了,我看他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窜得比兔子还快。”
夏星燃有点想笑,忍住了,又想不知道这来捐钱的是谁,总之是个好人。学校的操场还是他上学时候修的,经年累月,橡胶跑道要么开裂要么鼓包,踩在上面像踩棉花,走都使不上劲儿,更别提跑了。
操场上,封竞正在踩“棉花”。
学校的校长姓郝名建设,趁机大倒苦水:“您看看这操场,用了二十年了,都快鼓成麻子脸了,孩子们根本没法跑步,一跑总得摔一两个,还有您刚才去看的食堂,窗口就两个,排在后头的孩子等吃上饭早就凉了,还有那个宿舍……”
封竞从“棉花”上下来,背着手四处望了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两天去了周边几所学校,由远到近,今天这个最近所以排在了最后。
“介意我拍几张照片吗?”封竞问。
郝建设一愣:“不介意不介意,您拍,您拍。”
郝建设接到通知就严阵以待,早早等在门口,心想这有钱人都好排场,不得前呼后拥,乌泱泱一大群人,结果就等到了这么一个。
没有领导陪同,没有助理拎包,连拍照宣传的记者都没有,甚至没坐车,一个人不紧不慢溜达着从远处坡下走了上来,当真开了眼了。
这男人英俊斯文,礼貌话少,偶尔露出点笑容也叫人揣摩不出是什么意思,陪他转到现在,郝建设还没摸不清他什么意图,只是莫名在他面前感到很有压力。这压力一部分来自身高,另一部分来自气场。
他眼见封竞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不知道什么人,随后收起手机,看着他说:“我已经了解了学校的大致情况。”
郝建设连连点头:“是是,都说您是大善人,您看这……”
封竞看他想问又不敢问的纠结表情,很客气地笑笑,说:“我打算捐笔钱,像您说的,这操场用了二十年,早该换了,孩子们才能更好地锻炼身体,我刚拍了些照片发给我的助理,稍后他会安排专人过来实地考察,看哪些地方需要重建,具体花费多少,施工周期多久,到时候公开招标,市里教育局、纪委、还有我这边三方监督,账目公开透明,该花的钱一分不会少,但也要确保每分钱都花在孩子们身上,您说是不是?”
郝建设当下傻眼,这……不是直接给钱啊?教育局……还纪委!
郝建设当下就被唬住了,说话都结巴起来:“是、是,的确该、该监督,该透明,都该花在孩、孩子身上!”
封竞没接话,早在捐出第一笔钱起,他就组建了专业的团队,专门替他处理这方面的事宜。他这个大善人,可不想被人当冤大头。
看到前头似乎有孩子在上体育课,封竞信步走过去。郝建设在他背后擦了把汗,以为来了个傻大款,没想到人家精着呢!
办公室里,夏星燃捣鼓几下,饮水机烧热水的红灯就亮了,叫一个老师试了试,的确能出热水。
几个老师的注意力自然转移到他身上,其中一个看着脸生的女老师问他多大了,有没有谈朋友,暗示着要给他介绍。
夏星燃笑着婉拒了,刚走出去就听有人说:“你还敢给他介绍,你知道他什么情况吗?”
“什么情况?我看这小伙子长得帅,做事也踏实,见人都是笑脸。”
“他啊……”那声音低了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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