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谭见明听了她的话之后却冷笑起来，逼近她身前，“爱是具有强烈独占欲的、不可分割的、唯一的，你只能深爱一个人。所以，我和林继疏之间，你只能选一个爱。”
“这话你又是从哪个情感公众号上刷到的。”顾言雅凉凉道。
谭见明像是没听见她在说什么，继续说：“你是爱我的吧？对吧？明明之前我们那么契合，都是林继疏趁虚而入勾引了你！”
“我单方面迎合你也叫契合吗？”顾言雅执意要破坏深情的氛围。
谭见明的面色越来越冷，“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顾言雅盯了他两秒，忽然两眼一翻直直倒了下去，“我饿得头晕眼花，真的没空陪你胡闹了……”
谭见明有些不耐烦，“你当演员上瘾是不是？”
顾言雅没反应。
谭见明又伸手推了她两下，还是没反应。
按照他对顾言雅的了解，她应当没有这么好的演技。
顾言雅再有意识时，葡萄糖正缓缓地输入体内。
她的眼神瞥向一旁的谭见明，“我都说了我要饿得不行了，你还不信。”
谭见明有些心虚，但不肯承认。
“醒了就起来吃东西。”
他难得有些眼力见，又或者是真的心有亏欠，顾言雅不愿多想，坦然接受了谭见明不算十分周到的侍候。
她吃了几口蛋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随口道：“对了，你绑架我干什么？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谭见明将勺子扔进碗里，碰壁发出清脆声响，“你才想起来问。”
“所以答案呢？”顾言雅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别闲着，快点接着喂她。
谭见明又端起碗接着喂她，硬梆梆道：“没有答案。”
顾言雅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那能让谭大少照顾我一回，死了也值了。”
谭见明动作一顿，“你认真的？”
顾言雅立即否认：“当然不是！我还没活腻呢。”
谭见明冷笑一声，哐当将碗放在了一旁，冷哼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吃吧。”
顾言雅扁扁嘴，不懂他为什么又突然大发脾气，“好吧。”
她垂头用手指抠着床单的花纹，也不知道剧组那边怎么样了，大概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
*
“卡——”
《天空》的最后一场戏拍完了。
郑叙白摘下紧绷的头套，接过助理手中的毛巾擦了擦鬓角的汗。
历时几个月，高强度的工作几乎透支着每一个人的精力，就连一直要求严格到堪称变态的岳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岳阳拍了拍他的肩，“结束了。”
郑叙白也没同他客气，长叹一声揶揄他：“可算结束了。”
岳阳摸摸鼻头，嘿嘿笑了两声，又说道：“对了，顾言雅拍完戏就走了，也没给她办个杀青宴，年后我们聚一下，你帮我问问她有没有空。”
刚才最后一长段独白反复拍了几十遍，郑叙白现在口干舌燥只想喝水。
“你怎么不自己找她？”郑叙白将矿泉水瓶拧成两截，抛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不是和她更熟吗？”岳阳反问道。
郑叙白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嗤笑了一声，“……行吧。”
他拿出手机，低头给顾言雅发消息。
岳阳抱臂站在一旁，突然咂摸出了一些不对劲，“你傻笑什么呢？”
郑叙白打完字，收起手机，“你看错了。”
岳阳围着他转了一圈，摇摇头，“不可能，你刚才绝对在傻笑。我怎么记得顾言雅有男朋友了呢？”
他灵光一闪，拍手道：“我知道了！你答应我来演戏根本不是因为仗义，你就是为了顾言雅！亏我还请你吃了饭！你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单相思？！”
“小点声，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吗？”郑叙白咬着后槽牙说。
岳阳后撤一步，满脸不可思议，“所以真是这样？！”
“也不全是，”郑叙白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也没到那种地步……你太夸张了。”
岳阳摇摇头，依然很震惊，“不夸张，我真没想到你会想和林继疏抢人。我听说她还和谭见明有前情，你还挺会给自己挑情敌的。”
郑叙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岳阳又赶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虽然你要和我们的重要投资方竞争，而且还没什么赢面，我也站在你这边。加油，候选人！”
*
H市不同于北方，是湿沉沉的冷，能冷进骨髓里去。
小何拖着行李箱顶着大风走向高铁站。林总放了年假，她要回家过年了。
钱包鼓鼓，回家也充满了希望，她要给林总打一辈子工，希望林总天天开心发大财。
不过最近林总是肉眼可见的阴郁，一整天下来也不见一个笑脸。是不是因为顾姐不在他身边？说起来她也很久没见过顾姐了，也不知道顾姐是不是也回家过年了。
然而她上了车，靠窗发呆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顾言雅自从在剧组拍完戏就消失了，连行李都是林总让她她收拾好带回来的。
人去了哪里才会这么匆忙？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
不会是他们感情破裂，林总把顾姐囚.禁起来了吧！
小何突然张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引得许多人朝她看过来。
她立刻拿出手机给顾言雅发去消息。踌躇再三还是打算试探一下：顾姐，我回家过年了，你回家了吗？
发完她立刻攥紧手机，求求了，快点回复她。一定要回复她。
“嗡嗡。”手机震动。
“我没回老家，在外面呢。祝你一路顺风啊。”
小何立刻舒了口气，是顾言雅的口吻，太好了，果然是她想多了。
谭见明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距离顾言雅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副办公桌椅，是专门给谭见明工作用的。这人大概打算寸步不离地看着她了。
谭见明拿起她的手解锁手机，“你的助理给你发了消息。”
他给顾言雅展示屏幕，“你要怎么回复？”
“就说‘我没回老家，在外面呢。祝你一路顺风’吧。”
谭见明低头打字，“关心你的人还不少。还有你的经纪人，你的好闺蜜，楼下水果店老板。”
“哦。”他挑挑眉，“还有你的男朋友，他正问你在哪里呢。”
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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