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星轻轻推开卧室门,木门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叹。
房间很黑,窗户被掩得死死的,尽管此时外面还是大白天,也只有隐隐的光线透进来。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依稀从房间正中央起伏的弧度辨认出那是黎明。
她悄悄走近,从发出的匀长而深沉的呼吸声判断他现在进入了一个美好的梦乡。
祝南星在床边蹲下,枕着自己的手臂,用目光细细描摹着这张沉睡的美人图,尽管看得不真切。
黎明深邃眼窝下浓密的睫毛静静地垂着,覆盖住了那双总是深深望着她的眼眸。他熟睡时候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但是眉头还是微微蹙着,像是有什么万分忧虑的事情让他连在睡梦中也紧绷着。
但黎明此刻又是松懈的,将最脆弱也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在了她的眼前。祝南星感觉心底泛起一阵涟漪,混杂着爱欲、疼惜和眷恋......
她就这样一遍遍描摹着黎明沉睡的轮廓,今天反反复复绷紧又松开的神经直到此刻才彻底放松下来。在这昏暗环境中她逐渐抵挡不住困意,眼皮缓缓阖上。
两人此起彼伏起伏的呼吸声逐渐合成一道相致的旋律。
黎明感觉自己的意识缓缓从深海的黑暗中上浮,直到睁开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轮廓,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他感觉嗓子此刻干涩地发疼,想要伸手去够床头柜边的水杯,他吃完药后里面还剩一点水。
却在抬手的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床边还伏着一道身影,是谁?
室内太黑了,他看不清楚对方,于是谨慎地靠近。那人的发梢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膝盖蜷到胸口,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还有几缕乌黑的发丝散落在床畔,长睫密密地低垂着,随着轻浅的呼吸声起伏不定。
他凑近到一定距离,看清楚了,呼吸也顿住了。是祝南星?
黎明在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后,自嘲地勾起了唇角。南星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她又不知道自己回国了,更不可能找到苗宴,她...她昨天还在林泉市......
所以又是自己的幻想是吗?
他盯着眼前的幻象,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对方的轮廓。
幻象也好。
黎明安静地没有发出声音,也忘了自己刚醒来想喝水的冲动,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打破了这个脆弱的幻象,眼前的人就消散了。
直到盯得时间久了,他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对方,先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床畔散落的秀发,然后把手移到了幻象的发顶,这一次的感觉比以往都要真,于是他克制不住,想进一步触碰对方的脸颊,突然手指僵住了。
是温热的?
祝南星在梦境中感觉有一个专注的、不容忽视的存在牢牢锁定着自己,又在悉悉索索的动静中逐渐醒来,直到睁眼,撞进了另一双眼睛里。
黎明醒了?
祝南星赶紧摸索到身旁的开关,白炽灯立马照亮了整间屋子,屋内所有的情绪一览无遗。
他正深深地凝视着自己,在这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之下,又透着一股奇异的呆滞,整个人像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俊美雕像。
黎明眼中翻滚着祝南星看不懂的情绪,“你化妆了?”
祝南星没想到两人多日未见后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在对方的提醒下才想起来今天上午还特意让孟悦给自己化了个妆。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好看吗?”
“好看。”黎明不假思索地回答,顿了顿,又接着问道,“是等下要去见他吗?”声音哑得厉害。
什么?
祝南星立马抬起头,不解地看向面前的人。好在刚睡清醒的脑子比较好使,她立马想明白了黎明问出这句话的原因,于是矢口否认:“不是。是给你看的。”
黎明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祝南星捕捉到了。她立刻把昨天的情况解释了一遍:“我昨天晚上和导师讨论完病例之后一起了个吃饭,导师在我旁边,对面是我师兄。纯正的同门情谊。”
是这样吗?是自己想错了?
可是那个人看祝南星的神情,他绝对不会看错。
黎明目光更深地锁住她,难得沉默着没有答复。
祝南星在这注视下先一步败下阵来,思及自己此刻还蹲坐在床边,想要站起后坐在床沿和对方平视着好好说话,结果她刚一起身,一阵被密针扎刺的酸麻感猛地窜上小腿肚,瞬间剥夺了她支撑的力量。
她不知道蹲着睡了多久,腿脚早已完全麻痹了,直到此刻才爆发。
祝南星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眼看就要扑倒在地毯上,一刹那,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及时拉住往另一个方向倒下。
黎明情急时下意识发出的力道实在是过大,而祝南星猛地倾倒的势头也过强,两股强势又相反的力量非但没有彼此消减,倒是让祝南星失控的身体直直栽到了床上。
“唔。”
“嗯!”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
祝南星整个人结结实实、毫无缓冲地砸在了黎明的身上。
尽管黎明有柔软的床垫做缓冲,但后脑还是磕到了床头板,此时眉毛不受控地往中心地带靠拢,看样子磕得不轻。
祝南星立马注意到了黎明的异样,挣扎着要继续起身看黎明的脑袋,这么聪明的脑袋磕坏了可不值当!
结果被黎明牢牢地摁在了原地,她整个人就趴伏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温热坚实的胸膛。尽管隔了一层布料,她还是能听清楚黎明此时急促的心跳,同样感受到了对方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咚!咚!咚!!”
祝南星分不清楚现在她听到的心跳声到底是黎明的还是自己的了,亦或是两人交叠在一起,组成的混响。
黎明一只手臂紧紧环着祝南星的腰,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呼吸灼热又急促,尽数喷拂在对方头顶的发旋上。
祝南星微微仰头,此时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鼻尖碰鼻尖。
她听说一般挨得这么近的话在别人眼里自己会像在做斗鸡眼,于是赶紧向后撤一步,但是黎明抓她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她无法移动分毫。
黎明感受到了祝南星的挣扎,但是他现在出于某种不知名的情愫或者受药物影响的激素,非常不想放手。
他顺应了自己的冲动,低下了头,吻住对方着急到呼着热气的红色唇瓣,分走了她的部分口红颜色。
这下呆住的人变成祝南星了,她忘记了挣扎,变成了另一尊石化的雕塑。
她愣神的时候脑子里还在回响陆嘉一电话里说过的话,原来是雕塑状态可以通过口水转移,这算不算一个新的论文创新点?
黎明看祝南星一直在走神,不满意地咬了一口对方,让她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身上。
这个方法很奏效,祝南星甚至主动地靠近了他,郑重地在他的额头印了个章。
空气里带着令人眩晕的温度。
黎明的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腰上那只手臂无声地扣得更紧,这次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
他的指腹无意识地在祝南星的腰间摩挲着,祝南星感觉一阵令人心悸的酥麻直达全身,整个人软得更是没骨头了。
黎明突然把脸埋在了祝南星的颈窝,沉闷的声音就这么穿进骨头传达到她的心尖,“你不用化妆,我喜欢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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