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霰是黎清逸脊骨所制,南宫臧引她入剑又是为什么?
如此大费周章,只为让她知晓雪霰来历?
沈苌楚在寻不到尽头的甬道中下坠,四周愈来愈冷,黎清逸细碎的回忆逐渐模糊。忽响起啸叫,足下魔气如振翅蝙蝠,向上偏飞,尖叫着将沈苌楚包裹其中。
神奇的是,这股魔气并没有侵蚀她的神魂,而是温柔地托举着她,牵引向甬道深处。
魔气钻入她手掌,将什么物件塞入她手中,她张开手掌,里面躺着一枚漆黑骨钉。
是黎清逸的魂钉。
黑雾缠绵,象征着杀戮与诡谲的魔气却一丝一寸缠绕魂钉,散发柔柔暖意,沈苌楚托着魂钉,又看到一段幻境。
这幻境,也昭示着魔气的主人。
南宫臧面色凄白,在两个老人的搀扶下,漫无目的的寻找能避雪的地方。
天寒地冻,魔气伴死气而生,迅速填满南宫臧这将死之人的身躯,他猛然支起身体,僵硬地朝着更北处走去。
老妪脚下一绊,站稳身子,声音同她身躯一样颤巍巍:“太……太子,你要去哪?”
南宫臧不答,自顾向前走。
他丢了一只臂膀,走地一深一浅,两老人害怕这位太子再摔了,赶忙跟上。魔气支撑着南宫臧,将三人带到一处避风的洞穴。
进入洞穴的那一刻,南宫臧就栽倒在了地上。
等南宫臧彻底醒来,两老人正坐在木堆前发呆。南宫臧喉头一呛,低低咳了两声。
“太子!”听见人咳嗽,老妪赶忙围了过来,“您……您终于醒了!”
南宫臧撑起身体,问道:“这是何处?”
老妪笑了笑,想向南宫臧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又悻悻地收回手,笑得僵硬谄媚:“是您寻到的山洞,您忘了?”
南宫臧一愣,这不是他寻的。
仅剩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身体温热,张开手掌,自然而然地凝出一团魔气。
他身体里,流淌着她留下的气息。
南宫臧抬手,施魔气,轻而易举的点燃火焰。
他什么都没问,却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如这一路上黎清逸照顾他们一般,为遗留的两老人寻找食物和柴火。
云舸太子头一次干这些杂活。一开始总捡回来一些不大能点着的,潮湿的树枝,北地经年霜雪覆盖,他不会,便一点点的学。
他掌握不好魔气,有时火大了,柴火烧完,只能重新去寻干柴,两位老人也会笑着帮他捡。
渐渐,南宫臧感觉体内魔气充盈,他试着化出断掉的手臂,两位老人高兴地为他鼓掌。
这期间,南宫臧话很少,多数都是老妪说,说她有个儿子,死在了战场上,老妪道:“最近几天大概是因为过得太平了,总能梦见我的傻儿子呢。”
南宫臧无言半晌,歉声道:“抱歉,没能将令郎带回来。”
两位老人没搭话。
良久,老者道:“太……太子大人,这些虚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如有预兆的,没过多久,两位老人在梦中相伴离世。
南宫□□行极北,沿着轨迹,在一棵枯树下,寻到了腐朽的鹿首,繁盛鹿角如玉树,璀璨冰晶随风轻摇。
他抱着鹿首,端坐树下,一夜白了头。
终究就剩他一个。
一个想死却不能死,身上背负着无数冤魂的魔。
沈苌楚惊讶,原来那极北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魔尊,竟然就是南宫臧。
恍然,隐藏在暗流下的疑惑,都有了解答。
不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缘何西南以尸蛊阁为首的小宗门盛行以活物炼器,自南宫臧前往西南交涉后,偏生加剧情形,转变以人为容器,甚至万立果这样的宵小,能知晓万人生祭阵驱使之法。
不光如此,他为魔王,会编制澜沧宫法器缚仙索,恐怕并非他偷师学来,而是那澜沧宫的伏仙锁,本就出自他手。
骤然,所有疑惑尽数打通!
平云山魊乱世,山荫万人生祭之乱,澜沧宫主使徐府养魔,还是提议外门弟子选拔在青墟后山举行,南宫臧所做种种,都是为了以换魂之法,重新复活夫诸一族。
连将她打入雪霰,是为了以魂换魂,以她的躯壳做容器,换黎清逸离开一万次的循环。
沈苌楚呼吸一滞,攥紧手中魂钉,轻轻贴近胸口。
这是由黎清逸主导的幻境,要将她留在幻境中,何其容易?可最终,黎清逸分明动了杀气,还是将她送了出来,仅要她知晓原委,仅想告诉她,别怪他。
这是他们的故事,南宫臧与黎清逸的故事。
沈苌楚双眼湿润,她摊开手,久久望着掌心中的魂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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