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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赴约

小说:

折茵

作者:

一一枝春

分类:

古典言情

翌日。

李茵迷迷糊糊睡到近晌午才醒,这一夜里噩梦不断,时而真实,时而朦胧,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断拉扯。

起初,是她同国公爷和宋夫人吵架,不知为一件什么事争执不休。国公爷软硬兼施逼她就范,她则宁死不从,泪流满面还不忘反驳。

最后,宋令嘉出面劝解,三个人轮番逼着她妥协。

大半夜的,给她活生生气醒了过来。

她狠狠踢开被子,望着床帐发呆,不久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度入梦时,就奇怪了。

她变小了许多,约莫七八岁的模样。

身边簇拥着许多人,她站在最前面,一个着明黄色袍子的人牵着她的手,问她:烟花漂亮吗?

她很喜欢那些变幻万千的东西,所以,伸手拉着另一侧沉默许久的人,兴高采烈地指着天边,让他去看那堆成绮丽万霞的烟花。

拉着的是谁呢?

她记不清楚对方的脸了,只记得是一个男孩,面庞格外俊美,按照年纪,她应该唤对方“哥哥”。

哥哥?

可是,她记得自己没有兄长呀。

梦中的她还没想明白,一转头,便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抱入怀中,清新淡雅的沉水香从四面八方拢过来。

对方的手臂有力,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让她不断沉溺。

……

梳洗完毕,日头高照,午膳已经摆上了桌。

今日小厨房送来的午膳清淡,其中,一份腌渍鲜鳜鱼并几样清淡蔬食最得她心,鱼肉酥烂鲜美,炒南瓜咸中带着点甜味,在炎炎夏日,吃得还算舒心。

李茵将一筷子切成细丝的南瓜送入嘴里,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扫过房中的熟悉景致。忽的,她停住了目光。

前方桌案上,青玉雕梅瓶中,还供着几株茉莉。绿叶衬得花白似雪,有暗香盈室。

前朝有人深爱茉莉,曾言“他年我若修花史,列作人间第一香”。

李茵从前不觉,如今细细想来,这“人间第一香”,该生在枝头,而非折断花枝,困囿于她的房中。

“怀玉,把那个玉瓶撤了吧,”李茵放下筷箸,下了决心,“以后,房中都不放茉莉花了。”

嗯?

听李茵语气不似开玩笑,怀玉转了转眼睛,硬生生压下了涌至嘴边的好奇。

“好,我这就去把它拿走。”

她一边走,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

可是,姑娘从前,不是每日都要换新鲜的茉莉花放进玉瓶中吗?

难道,是因为和沈大人吵架了?所以连带着也不想看见茉莉?

她偷瞟了一眼,发现李茵正盯着面前的菜出神。

怀玉清了清嗓子,道:“姑娘,我听吴妈妈身边的人说,夫人这次发了好大的脾气,半点面子都不给老爷。说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大小姐出来。”

李茵抬头,“是吗?”

“夫人还说,”怀玉搁下玉瓶,蹭到李茵身边,“若是大小姐仍不悔改,就要把她送回太平观,让她去修行。”

还有这种事?

不过,那日她瞧着宋令嘉手臂上的伤,打的时候像是下了狠手,才会那样红肿一片。

知道她怕黑,还把她关在那个久不清扫的地方。

难道,这次是动真格了?

李茵撇了撇嘴,“但愿,她们是真的这么想,而不是做给我看。”

*

午后,李茵去了趟翠幕轩,但宋夫人不在。院中丫鬟一个个都跟她打马虎眼,盘问许久,才知是去太平观了。

这么悄没声息地去太平观做什么?

难不成,是真要把宋令嘉送去道观修行不成?

想不明白。

李茵遂回了竹筠阁,小憩片刻。及至申时,她换了件庭芜绿团花纹长衫,出门前去赴萧澈的约。

昨日匆忙间,他并未明言,只说邀她今日一叙,依旧是永安楼二楼的厢房。

桌上,一壶解暑的莲心茶摆在中间,一旁,两碟玉盘,一碟中摆着精致的荷花糕,一碟中堆着剥好的莲子,依旧垒得像小山一样。

还多了一样东西,两碗雪花冰酪。松软香甜的冰酪,淋上桂花蜜,对于喜甜喜冰的人来说,诱惑力非常。

李茵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目光还黏在冰酪上,“这是永安楼新研制出的花样吗?从前怎么没见过?”

“听说,是从南边传过来的,又依照京城人的口味稍作改良。”

肃王殿下微微勾唇,目光微垂,“怎么,不喜欢?”

他仿佛在看一只被美食诱惑的兔子,毫无防备地走进了圈套。

李茵眼睛都微微亮了起来,“喜欢的。”

哦,兔子知道是圈套,但为了冰酪,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他眼底漾开一片笑意,把冰酪推过去,搁在了李茵手边。

“查得怎么样了?”

李茵捧着碗,舀了一小勺送进嘴里,冰冰凉凉的清甜在舌尖炸开,桂花蜜的味道格外绵长。暑热驱散,连呼吸都轻快起来。

“我去了外祖家,但是,他们的说辞与母亲别无二致。”

“苏老夫人也如此说吗?”

李茵点点头,却欲言又止。

萧澈道:“你不信?”

“不太信。”

玉佩的归属、她降于人世的时间,都对不上。

“但是,”李茵又道,“她对我很好,我觉得祖母应该是有苦衷,不得已才瞒着我的。”

看她这样子,在苏家,应该比在国公府开心许多。

萧澈道:“没事,总有一日,真相会再度袒露在世人面前。”

明明没有证据,可他说得笃定。更奇怪的是,李茵愿意相信。

冰酪在外面放久了,碗的外层渗出一层水汽,沾湿了她的手。

李茵遂放下东西,偏头看他,“殿下似乎,什么都知道?”

“这是在夸我?”

李茵心悦诚服,“当然。”

柳眉弯弯,清丽眼眸带笑。

萧澈看着她,“那个木人偶,留着夜长梦多,我已经烧了。”

“多谢殿下。”

本来,今日赴约的重点,就该是这件事,但他这么随意提起,倒叫李茵不好多问下去。

比如,安良是怎么提前知道这件事的?

他,又为什么相信自己?

萧澈顿了顿,又问:“按照传说,巫蛊诅咒要生效,光做一个木人偶还不够,还得写上生辰八字。那个木人偶,没有吗?”

“有的。”

李茵将字条上的字重复了一遍。

萧澈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的眉目间聚起凝重,脸上罕见地浮现几分杀意,“这是陛下的八字。”

陛下的八字?

李茵心中升起一阵后怕。宋令嘉,这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

萧澈:“那日,安良拿走的木人偶中,并没有写有生辰八字的字条,你把它烧了?”

“……被周清棠吃了。”

萧澈:……

那种情形下,似乎,也可以理解。

他露出一丝略复杂的表情,无声叹了口气,“也行。”

再随意聊聊,就到了夜幕初临的时刻。

永安楼临河面街,到了晚上,长河之上,漂浮着一盏盏河灯。

李茵与萧澈起身,推开窗,向下望去。

河水逐流而东,两侧临街人家挂上了灯,给河水镀上一层金色。荷花灯载着祝祷,漂泊向远方。

忽然,有一簇烟花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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