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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早有注定

小说:

师父我可以

作者:

江挽灯

分类:

穿越架空

傅溶去衙门走了一趟,向云台的尸骸还停放在那。

此案事关重大,遗体是重要物证,不能下葬。因此出殡时棺椁里装着向云台一套衣冠。停尸间阴凉幽冷,散发着腐烂的味道。衙役为傅溶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一具森寒白骨出现在视线里。尽管来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依旧充满震撼。

很难想象十天前的向云台还是个大活人。

他的骨头完好无损,几乎看不出伤痕。只有凑近,仔细观察骨缝边缘,才能发现锯齿状的啃咬痕迹。为此仵作推断向云台死于虫蛀,向家人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好端端的人被虫子吃了?凶手是虫子。

刑部也无法用这种玄之又玄的解读写案宗上报,只能继续查下去,看能否发现别的疑点。

傅溶有一种案犯回到现场的心虚感。

他没有久留,同刑部侍郎赵大人告辞后。他回去后第一时间把江落叫出来询问。

辟邪珠能感知宿主的邪念。江落杀向云台,辟邪珠却没有起到阻止作用,说明她当时没有动杀心。她其实是不想杀人的。向云台只是有些碍眼,惹她不大耐烦。这点不耐甚至没有演变成杀意被辟邪珠捕捉到。所以她动了手,但并未杀死向云台。

向云台的确是被虫子咬死的。

“你是怎么控制虫子,把他吃干净的?”

“告诉他们开饭了。”

“什么意思,”傅溶将信将疑,“你演示一下。”

“那你得把这个解下来。”江落伸出自己的手,晃了晃辟邪珠。

“为什么?”

“戴着这个我没法杀人。”

“谁让你去杀人。”傅溶想了想,从厨房提了一吊猪肉,摆在江落面前。“用这个。”

“这猪死了,不新鲜。”

“我上哪去给你找一头活猪来?”

凑活用,也勉强可以。于是江落说了声开饭了。蚁群倾巢出动,爬上猪肉。顷刻间,密密麻麻,猪肉变成了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塌陷,溶解。悄无声息,蚁群吞噬了一切。只剩下半截白色的腿骨。傅溶目睹此景,汗毛倒竖。向云台就是这么被吃干抹净的。

江落弓腰看着退潮的蚁群,道:“他们告诉我,这个不好吃。”

傅溶道:“你不是树妖吗?为什么能听懂虫子说话。”

江落道:“我没说过我是树妖啊。”

“你明明说……”傅溶话说一半,停住。他皱起眉毛,仔细回想下,江落确实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妖。他看见她从树洞里爬出来,又没有妖丹,很难分辨属性,潜意识里将她归类于树妖。现在看来,她应该是虫族,地位不低,能号令天下所有的虫子,包括蚁群。

虫族比其他所有妖族都要庞大。

虽然他们力量微小,很难修炼出妖丹。但他们无处不在,繁殖能力强大,生生不息。而且有着强烈的族群、首领意识。规模庞大,内部分工明确。

比如最不起眼的蚁群,在大火中能够自发聚成团滚出火海,牺牲外层的蚂蚁,换取族群存续。如果虫族领袖修为大成,学会人类的智慧。那么他们席卷妖族,乃至攻占世界,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在虫族中,”傅溶问道,“叫什么名字?”

江落这个名字是傅溶给她取的。江川奔流,碧落黄泉,很美的意境。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江落道:“我没有名字。”

傅溶道:“那他们叫你什么?”

江落道:“大王。”

……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虫族大王。”

“你没问过。”江落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跟你说。”

“好,你说吧,”傅溶的确从未问过,“我想知道。”

于是,江落开始讲起了她的来历。

也是第一次跟人说。

她思索良久,似乎不知从何开始。傅溶早晚要知道那些事,起初瞒着他,是怕吓着他。现在他问起,也没必要隐瞒。她自己的故事是非常短暂的。要说清楚,却必须追根溯源。

“我乃六翅金蝉,上古五虫之首,魔族之后。祖辈因神魔大战迁徙至南荒,统管虫族妖域,至今千年有余。我们天生灵体,吸收日月精华,可昼夜不舍增长修为。只要时间足够长。我们便会无可避免地,长成为最大的妖兽,吞噬一切。”

“道祖为天道平衡,曾在祖先们身体里种下禁制,一旦修为突破某个临界点,我们便会爆体而亡,散灵于天地间。”

“可破解此咒的唯一办法便是繁衍,将力量分配至子嗣中,以消减魔性。通过削减道行,换取寿命。但繁衍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们身体里流着魔血,不能跨族通婚。而本族经过血洗已残存无多,我是最后一个。我没孵化之前,族人都死了。”

“所以我成了南荒虫族的大王。”

“我没有族人,每增长一分修为,就离死亡更近一步。他们想过很多办法,大多无济于事。我每天在做的事情就是等死。等我的灵体消亡后化作大雨落在南荒的土地上,滋润万物。”

江落平铺直说,声调不带有任何感情,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她一直看起来快乐而轻松。

很难想象,她过着那样的生活。

傅溶道:“所以你挖出内丹,是为了减缓死亡?”

江落道:“不,我取出妖丹,妖丹依旧在壮大。这个过程无法遏制。”

傅溶道:“既然没有用,为什么还那么做。”

“为了喘气。”

“喘气?”

“你知道顶着一片乌云是什么感觉吗?”

江落寻找着合适的表述,去描摹那种感觉。她没跟说过这些事,不知道怎么说,别人才明白。

“每个人都在太阳下,你在乌云里。睡觉时在,睁开眼也在。开心在,不开心也在。你永远也没法摆脱它的阴影。”

“因为它是天道的一部分,它不允许你那么强大,而强大是你的骨子里流传下来的原罪。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但某个时刻,雨一定会落下来。我把妖丹挖掉,把自己想象成一根草。只有这样,我才不怕下雨。”

她挖出内丹,并不是为了隐藏妖气,进入长安。更像是逃避死亡阴影获得一瞬间的解脱。哪怕长安危机四伏,她也不在乎。

风吹来,檐下铃铛叮叮当当。

几滴雨丝落入窗内。

江落伸手去接,雨丝像是牛毛,落在掌心无知无觉。

她的瞳孔中倒映着漫天乌云。屋内的光线变得暗沉。地上静静躺着那小半截猪腿骨。风雨声交杂,时而有雷霆落下,窗外一片煞白。继而,大雨倾盆。屋檐下水花滚沸,冲刷着门槛,蚂蚁仓皇躲避。三四条细长黑线顺着柱子往高处爬。

江落蹲在门口给蚂蚁牵线搭桥,她手里攥着一把枯枝,牵线搭桥,解救困在水洼里的蚂蚁。雨水很快打湿她裙摆。

妖精在风雨雷霆面前同样渺小。

江落救完一批蚂蚁,又发现另外一窝蚂蚁。她回屋找了把伞,撑开,用伞和后背保护最后的阵地。还有很多蚂蚁等待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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