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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窦远心情好,窦苒苒向方伯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决定再接再厉,将府中最近的安排都汇报了一遍。
“账房的事,女儿已经请了李先生坐阵,只是他身体不好还需将养,女儿想让夏安学着管账。”
窦远不无疑虑,“她一个女孩子,学了账将来也要嫁人,你可是已经替她做好了打算?”
一般伺侯小姐的家生丫头,要么陪着小姐嫁去夫家,将来做个通房,要么指给哪个奴才做妻子,窦远怕窦苒苒想不到那么远,过份抬举了她,将手下人养得心比天高,更有甚者做出勾引姑爷谋害主人的事,因此特意提醒。
窦苒苒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她只是不认同而已。
她家的几个丫头都是姜氏生前精挑细选,拿出哪个来都能独当一面,她们对她忠心爱护,她当然也要尽力托举,等将来她们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或是可以托付的人,她都要放她们出去的,凭什么不能有更好的未来?
可她知道这些话不能当着窦远说,只是含糊地点头随意应是。
这种内宅的事,窦远也不好说得太明,见她已有了主意便由着她,又问了府中其他的安排,窦苒苒一一答了,竟是处处妥帖,窦远越发欣慰,可一想到长女被退了婚,二女的婚事也不尽如人意,喜悦的心又淡了下来。
没过几日,门下送来张贴子,安国长公主府要办赏花宴,请四品以上官员亲眷赴宴。
安国长公主是当今亲妹,最喜热闹,年年都要办个赏花宴攒个局,是京中贵子贵女们重要的社交场合之一,只是从前季氏总以原主已有婚配不宜抛头露面为由,很少带她去。
窦远也觉长女从前性格太过跋扈顽劣,出去了怕给他丢脸,便也由着季氏安排。
往年都是季氏带着窦芷柔一个出席,今年却有些不同,一是季氏称病一直没露面,二是窦芷柔定了亲且还在禁足,窦苒苒没了主意,只能来请示窦远。
窦远很高兴,“去,当然要去。”
如今窦苒苒没了婚事,再耽误几年怕就要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安国长公主是李淮堂姑母,李淮一定也会去,正好多些接触机会。
不光是她,窦承允也到了该相看的年纪,长子虽不成器,长相还是说得过去的,没准就让哪家贵女看上了,怎么不去?
窦苒苒问:“往年都是母亲带着出门,今年……”
这种场合,没个长辈跟着总不太好。
窦远这时也不怕丢脸了,“她也养了这么久,总该出门散散心。”
赌坊案虽然丢人,牵扯的又不止他一家,他不信太傅家的孙女会因为这些事就不出门应酬了,别人去得,他们家当然也能去。
“其他的你不用管,如今你管着家,尽可开了库房多做几身衣裳,好好打扮打扮。”
窦苒苒领了父亲示意,叫人知会季氏,开了库房门,将家中料子拿出来一看,尽是些花样繁复的蜀锦贡缎,刚想收起来,窦芷柔已经风风火火奔过来。
“你开阁楼做衣裳,怎么没有我的份?”
窦苒苒奇道:“母亲不是说订了婚事不该抛头露面?你也要去赏花宴?”
窦芷柔被她噎了一句,面上不悦,蛮横道:“要你管?父亲母亲都没说我不能去,关你何事?”
十岁以后,季氏年年都带窦芷柔去赏花宴,只是那时她年纪小,只知道吃,如今她懂事了,知道为自己筹谋,却阴差阳错定了季家的婚事,如何甘心?她定要在赏花宴上艳压群芳,让京中贵族子弟都看见她,到时不信父亲不给她定更好的婚事。
窦苒苒不置可否,“料子都在这儿,自己挑吧。”
窦芷柔生怕自己慢了被窦苒苒把好的挑走,挑了几匹最鲜艳刺眼的蜀锦就要走。
“唉……”窦苒苒忍不住伸出尔康手。
“怎么?想抢我的料子?”窦芷柔横眉立目,斗鸡一般竖起冠子,“是你让我挑的。”
窦苒苒好心提醒,“圣人不喜铺张,现在连宫里的嫔妃都少穿蜀锦,咱们这样的人家,怕是不合适。”
何况窦远不过四品文官,妻子刚因钱财惹了官司,此时过于出风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窦芷柔冷哼,“就你谨慎,那些贵人为讨圣人欢心,面圣时装装而已,私下的社交场合,哪家的夫人小姐不是盛装出席,你是怕我盖了你的风头吧?”
见她不肯听劝,窦苒苒只能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想来长公主也不会因为一件衣裳去圣人面前告窦远的状。
将剩下的料子收回阁楼,窦苒苒领着安喜乐出了门。
既然窦远说了让她好好打扮,她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府,看看母亲留给她的产业。
姜氏出嫁时陪嫁了十几家店铺,其中有几家胭脂铺,绸缎铺,古玩行,茶馆,书馆,是指名留给窦苒苒的,只是她还未出嫁,由窦远代为打理。
账目不归她管,去看看总没什么吧?
窦苒苒在一条繁荣的商业街下了马车,并没直奔自家铺子,而是在几家门庭若市的店铺先看了看,了解一下行市,看得差不多了,才动身去往同一条街的自家店铺。
进了铺子,掌柜竟一眼认出了她,惊讶道:“小姐怎么来了?”
窦苒苒打量这位年老的男性掌柜,乐儿在旁提醒,“这是咱们家的岳掌柜,本来是管着古玩行的,夫人走后,老爷才将他调到绸缎铺。”
听说是母亲身边的老人,窦苒苒忙上前见礼,笑着说明来意,“父亲叫我做几身新衣裳,我想着咱们家自己就有铺子,何必去外面,倒是劳烦岳掌柜了。”
岳掌柜笑得无奈,请窦苒苒上座,“小姐要用料子,何来劳烦之说,只是咱们店里,怕是挑不出什么可心的。”
这倒让窦苒苒意外,这家绸缎铺位置很好,光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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