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晏扶着沈颂宁回到院外,沈颂宁停住脚步,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我现在脸色定然很差,不能让他瞧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们如今在洛云城,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万一宋麒知道沈颂宁重伤未愈,之后就更加有机会对他们俩下手,不能给敌人留下这个风险。
她从袖中拿出口脂,抹在唇上,又拿出手帕擦去额间的汗水。
两人前后脚进入院中。
宋麒果然阴着脸,负手站在院中,底下跪了一片。
“你们也没追上。”宋麒道。
沈颂宁立马咧起笑容,说道:“这些人训练有素,岂是我等追得上的?”
“薛嘉木虽是走了,但我们抓住了一些人,审审总能问出些什么,再说薛嘉木向着我们,说不准之后就是我们的内应。”沈颂宁说着说着走到他的身边。
宋麒急道:“没了薛嘉木,我拿什么威胁他?”
沈颂宁笑了笑:“你的手里不还有他的其他家眷,他总不能不管自己的孩子。”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宋麒摆了摆手,“算了,你们都起来吧。”
底下跪着的人起身,陆清晏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便齐齐退下。
“今夜,都劳累了,我派人安排了住处,你们就在这儿歇息吧。”
“多谢。”
沈颂宁目送着宋麒离开,肩膀一沉,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这院子就是刚刚关薛嘉木的院子,他自己也不住这里,不就是变着法的想把他俩囚在某处吗?
陆清晏道:“阿鸾,你的伤,我去找医师。”
沈颂宁摇摇头:“不要找医师,现下这院子都是他的控制,风吹草动他都知晓。我带了些药,在包袱里。”
两人被侍女带到沈颂宁的住处,沈颂宁点起烛火,径直坐在床边。而陆清晏一进门,就站在门边。
沈颂宁说道:“在包袱最深处。”
陆清晏木着点头,走到桌子面前翻出药瓶,递给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去门外守着。”
话音刚落,他便冲了出去。
沈颂宁叹着气摇头,心道:这背后我够不着,跑那么快做什么?
无奈之下,她只能自己扯下些衣服,一口咬开药瓶的塞子,把药粉撒在胸前。
正欲反手向背后的伤口倒药之时,伤口一扯,剧痛使她的手一软,药瓶掉落在地。
陆清晏一把推开门,急忙问道:“阿鸾,怎么了?”
沈颂宁一抬头,与他对视,他的视线逐渐下移到她半遮掩着的右胸,锁骨处褐色的药粉倾泻而下,延伸至白皙的胸前。
他瞳孔震缩,连忙转身,说道:“不好意思,无意冒犯。”
沈颂宁低头看着自己,这伤虽在右胸,却更靠近锁骨,是以她并未完全拉下,他到底在不好意思些什么。
“快帮我上药。”沈颂宁说道,“背后,我够不着。”
陆清晏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可眼神却落在地上,始终避着她,弯腰去捡地上的药瓶。
他坐在她的身后,转过头,单手去撒药粉,大量药粉倾泻,却全洒在床单上。
沈颂宁转头,瞪着他,昏黄的烛光在她细腻的颈侧勾勒出一层柔光,她的眼神微怒着,却噙着水光。
“陆清晏,你不看,怎么知道伤在哪儿?”她道。
不似平日里她眼中的淡漠,她现在有情绪,却不是带着锋芒的脾气,反而增添了几分柔媚。
他喉结滚动,连着点了几下头,低头去看背后的伤。
她这伤是贯穿伤,本来连着好几日的休息,已愈合不少,可刚刚她动手杀人,这伤口又渗出些血来,连肉都有些翻出,原本白皙的皮肤衬着这伤口更加恐怖。
他握瓶的手止不住地颤着,眼尾也泛着红。
此前,陆清晏也上过战场,也见过无数怖人的伤,甚至四分五裂的尸体。
“别抖,很痒,又疼。”沈颂宁紧闭着眼,咬紧牙关。
“好。”陆清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凝神。
这一番话下来,陆清晏也怕沈颂宁受罪,快速将药粉倒上,再蒙上纱布,用布条配合着沈颂宁绕了几圈。
事毕,沈颂宁吐槽:“战场上,刀剑无眼,陆将军,你也算是打过好几场硬仗,处理这样的伤口,怎的这么紧张?”
陆清晏弹射起身,疯狂眨着眼睛:“我没给女子处理过。”
沈颂宁拉好衣裳,歪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故意道:“转过头来,看我。”
他乖乖转过身。
“所以你是因为从没接触过女子?”她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是因为你其实喜欢我?”
屋内忽而一阵风,烛火摇晃,沈颂宁脸上的明暗阴影也跟着晃了晃,可她的眼中却沉静,似乎话语中说的不是喜欢“我”,而是在说与她不想干的人。
陆清晏却完全不同,他先是愣了几秒,而后眼中瞬间清明,最后脸上竟染了绯色,偷偷别过脸去。
瞧着他这模样,沈颂宁仰着头,开怀大笑几声,翘起二郎腿,语气似有得意:“看上去人高马大,实际上随意撩拨你几句,你就傻了,陆清晏,你真没意思。”
陆清晏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话锋一转:“罢了,我不逗你了,包袱里还有夏侯府的地图,派你去查夏侯府,我很想知道秦松云的死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陆清晏从刚刚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点头:“是。”
陆清晏拿出地图,就立马出了房门。此刻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上也格外燥热,连忙拿着地图给自己扇了扇风,
在沈颂宁主动提起之前,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也许从见她的第一面开始,那份心思就已经悄然萌芽。
他会担心她一个人潜入敌营久久不归,也会在她重伤时,担心她醒不过来。哪怕知道她骗了自己,也没杀了她,甚至纵容她收编自己的军队。现下,她只不过说了几句,他就直接溃不成军,败下阵来。
越想越觉得自己昏了头,不过认识半月,人家姑娘都未必将自己放在心上,他就已经不可自拔了。
他晃了晃脑袋,将地图放进胸口,躲过府内的侍女,翻墙出了门。
夏侯府门口,守卫交叉巡视,将夏侯府围得水泄不通。他站在树后,拿出地图,上面竟写了哪一处是最偏,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跟着上面的话,陆清晏立马找到了书房。不似后院女眷住处,这里把守的人几乎没有。
趁着人少,陆清晏进入书房,吹起火折子。他探索着前进,眼前是几排书架,上面书籍整齐,文书堆叠有序。
宋麒占了夏侯府,对这夏侯府进行一番洗劫,又拿了大把银子,但这书架上的书却还整齐。看样子,夏侯仪是算准了,宋麒对这里的书籍并不感兴趣,只对金银财宝感兴趣。
地图也说,书房最里面书架上有机关,一碰便会迎来其他人,那这书房一定是有重要的物件。
他转了一大圈,书架上,卷宗,文书都翻了个遍,连瓷器饰品都摆弄一番,愣是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无奈之下,他坐到书桌前,脚一伸忽而踢到一个木块。
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陆清晏立马起身,走到身后挂在墙壁的丹青前,他拿下丹青,眼前墙壁被挖了个方格,方格里有一个木盒。
一打开,一沓信件俨然目前,他拆开最上面的一封,心中内容只是几句寒暄,却见结尾处有一个红印。
他联系拆开几封信,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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