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焌才从惊怒中回过神来。
他满宫里去找甄华漪,转了大半个万寿殿,不其然在这里见到了她,和他的兄长。
李重焌从未想过,在这五年里,甄华漪会如何和他的兄长相处。
他猜想,或许同从前一样,无论两人心里是否残留旧情,总归是水火不容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甄华漪含笑看着李元璟,两人之间有种难言的气氛,一时之间竟叫外人难以介入。
李重焌站在花树下,平静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现在,他坐在殿内,单手握着经书为太皇太后读经,偶一分神,却又想到了方才的画面。
沉沉的诵经声停顿下来,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檀香袅袅,太皇太后拨着佛珠,半阖的眼睛睁开,看向了自己的孙儿。
“二郎,有心事?”
李重焌回神,抬起头挂着笑说道:“不算心事,一件小事罢了,不过有些奇怪,免不得在心里想想。”
太皇太后揶揄笑道:“既然有事要想,就好好想去吧,在祖母这里读佛经,可不要心里不清净的人。”
李重焌不作他想,起身告退了下去。
李重焌走后,太皇太后低声对高嬷嬷说道:“看来那回事是真的。”
今日不知从哪里来的传言,说晋王殿睡在暖阁里的时候看中了一个宫女,也许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有亲密之举,被人撞见后,那宫女披着帐子遮着脸,臊臊地从暖阁里跑了出来。
高嬷嬷笑道:“太皇太后一直操心晋王殿下不近女色,这下可终于能放下心了。”
*
李重焌站在廊下吩咐张得福:“去看看圣上是不是还在梅园。”
方才李重焌在梅园看见李元璟和甄华漪的时候,并没有将张得福带在身边,因此张得福没有多想,一溜烟跑去了梅园,又小跑着回来了。
张得福气喘吁吁说道:“圣上还在梅园,只是殿下这时候不好过去,圣上在和甄宝林说话呢。”
张得福说完之后,隐约察觉到李重焌有些不悦,他仔细去看,又看不出有什么端倪,晋王殿下神色平淡,大约是他自己多想了。
李重焌背着手站在廊下看墙角的一株梅树,他正站在风口上,出来时并未穿上氅衣,张得福觉得他一定很冷,但他像没事人一样。
李重焌看了半晌梅花,再度吩咐:“再去瞧瞧。”
张得福冻得牙齿直抖,闻言大喜,终于不必在这风口受冻了。
张得福小跑着过去,身上暖了一点,他够着头往梅园里望,这回只看见甄宝林一人站在那里。
张得福回到李重焌跟前回禀:“圣上不在梅园,奴婢只瞧见了甄宝林一人。”
李重焌听罢提步往前走,张得福正要跟上,只听得李重焌撂下一句:“你就在这里等着。”
张得福于是苦巴巴地缩着脖子,继续站在冷风里。
李重焌走近的时候,甄华漪正折下一支梅枝,她轻勾着唇角,两颊浮起小小的梨涡。
李重焌看出她心情不错,想必方才和李元璟谈得愉快。
很快,甄华漪也发现了他,她怔愣了片刻,很快露出笑来,似乎和方才见李元璟没有什么两样。
李重焌不自在地皱了眉,忽然间忘了他等了许久过来见她,究竟是想要说什么。
甄华漪见了他毫无躲避的意思,她走上前来,冷甜的香气随寒风飘了过来,李重焌拧眉想到,她离他太近了。
两人相对站着,一个穿着白袍,一个着红衣,冷风夹着雪籽吹来,吹动他们的衣袍,慢慢落下寂静无声。
甄华漪见李重焌一言不发,黑黢黢的眸子只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瞧,不由得有点毛骨悚然。
为了按捺克服住胆怯,她反而上前了一步。
但强压的胆怯到底是表现了出来,恰巧脚边有一枚小石子,踩过的当口,她不知是被绊倒抑或只是腿软,她往前一趔趄,直直地扑进了李重焌的怀里。
她为了遮掩身段,平日里总是裹着布条,不碰的时候都涨得发疼,更别提这时候软软地撞上了李重焌的胸膛,她忍不住疼得“嘶”了一声。
与此同时,她听见头顶的一道闷哼。
甄华漪脸红欲滴血,她从未想过用这种简单直白的方式来招惹李重焌,她知道李重焌不近女色,或许于那种事上甚为冷淡。
她也知道招惹李重焌有多危险,皇帝的胞弟,权势赫赫的亲王,一不小心她就会把自己玩死,因此她不会轻易以身体为诱落下把柄。
她不想李重焌就此看轻了她,于是忍着羞赧,支吾说道:“我不是有意。”
她想要站直起身,却发现大约扭到了脚脖子,她只感到了抽抽的疼,一时间却动弹不得。
清寒柏子香灌进了甄华漪的鼻中,她霎时间有些晕头转向,这时她察觉到李重焌垂下了头。
男子的气息愈发明晰起来,甄华漪心口砰砰直跳,僵直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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