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偏殿消息不灵通,玉坠儿出去打听了半晌,也没问出个什么有用的消息来。甄华漪想着夜色已深,便作罢。
晚上歇息的时候,甄华漪让玉坠儿化了一碗蜂蜜水喝,却去不了喉咙里挥之不去的异物感。
她低头嗅了一下,周身还有那股淡淡的燕宫幽香。
她有些后悔今夜的举动。
傅嬷嬷在侍寝前叮嘱过她许多,傅嬷嬷知道皇帝待她冷淡,怕皇帝起不来兴致,便教她主动一些。
傅嬷嬷点点她的手,又点点她的唇,压低声音教了她许多,她涨红着脸一一记下。
怪只怪她那时候摔在地上,恰好对着他腰下,便照本宣科地做了,陡然触到的时候吓她一大跳,他面上看着冷,其实可一点儿也不冷淡,她想退,却被掌住了后脑勺。
她回想着,那时候他们两人好像都有些不冷静。
甄华漪躺在被褥里揪紧了衣裳,她不知为何总有些惴惴不安。
他在事情中途生生停了下来,一脸阴沉地走了出去,殿外的动静甄华漪一点也听不到,仿佛是有太监被发落了。
事情好像很正常,可甄华漪总觉得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于是她故意隐瞒了他们在寝宫做过的事,这种事羞于说出口,就算是问到皇帝跟前,她的小小谎言,也可以谅解。
甄华漪辗转难眠,翻来覆去一晚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终于睡着,不过略睡了一会儿,她就醒了过来。
后宫妃嫔每日清晨都要去皇后的立政殿请安,平日里推说病了还好说,毕竟甄华漪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无宠宝林,今日可不行,大家都等着看她笑话,她若称病,那是漏了怯意,那等苍蝇虫豸一般的人就能循着血腥味把她吃个干净。
这几日天儿冷,昨日玉坠儿在炭盆里多放了几块红萝炭,将屋子里烧得热烘烘的,大清早她推了门,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大雪,顿时犯了愁。
宝林冬日里能撑场面的行头就那身旧狐青裘衣,只是前些日子被勾破,送到尚衣局修补去了,尚衣局的宫人们懈怠宝林,到如今还没送过来。
玉坠儿低声不忿说道:“尚衣局那些人捧高踩低的,我不服问了她们两句话,她们就夹枪带棒地笑昨夜的事儿,笑宝林还是个黄花大姑娘……”
傅嬷嬷忙制止了她:“别说了。”
玉坠儿在屋外和傅嬷嬷嘀嘀咕咕地说着这件事儿,根本没有发现被屋里的甄华漪悉数听去了。
甄华漪悄摸摸地起床,打算装不知道这回事。
玉坠儿挑着大红毡帘走进了屋,见甄华漪醒了,忙伺候着她起来,拧帕子洗漱的时候,玉坠儿“呀”了一声。
甄华漪问道:“怎么了?”
玉坠儿摸摸甄华漪的嘴角,说道:“许是昨夜烧炭火气太重,娘娘唇上都裂开了些。”
甄华漪摸了摸嘴角,险些脸色骤变。
昨夜的事她刻意想要遗忘,却在今日又明晃晃地跳到了她跟前。
甄华漪脸红烧似地红,喉间似乎也在隐隐作痛,她稳住声线,道:“是上火了,喉咙也不舒服,待会儿化一盏蜂蜜水来。”
她自己听出来了,她的声音像手指擦过绒布,隐约有些低哑,玉坠儿一无所知的样子让她暂且放下了心,可是皇帝后宫中的妃子眼睛毒辣得紧,不知她们是否能看出不妥来。
玉坠儿和傅嬷嬷伺候着甄华漪收拾妥当,临出门时,玉坠儿给甄华漪披上一件半旧的貉裘,貉裘相较狐青裘要廉价许多,甄华漪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
甄华漪捧着手炉到立政殿请安的时候,甄吟霜才刚刚起身。
甄吟霜伺候着皇帝穿衣,晨光熹微,屋内一片温馨安详。
甄吟霜扫了一眼侍立一旁的美貌婢女,心中纠结万分。她久久无孕,御医暗地里告诉她,她极难受孕,她想要有时想要劝皇帝幸她信任的宫人,生下一个属于她的孩子,有时又拿不定主意。
皇帝穿好衣裳,自始至终没有看美貌宫人一眼,甄吟霜送走皇帝,转身坐在美人榻上,蹙着眉按了按额头。
宫女走到她身后,遣走了其他宫人,手法娴熟替她按头,宫女说道:“娘娘是心善的人,可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那些宫女儿若能给娘娘生个孩子,那是她们的福气。”
甄吟霜幽幽叹口气:“可我于心不忍,夺人子嗣毕竟是伤了阴德。何况,那是要我亲手将圣上推给别人。”
宫女道:“娘娘就是太过心善了些。”
*
皇帝去上早朝之前,将王保全提过来问了昨夜的事。
王保全说道:“昨夜晋王殿下赶回来,没有等到陛下,就歇息在了东阁。”
皇帝道:“是朕昨夜忘了这一茬……”他若有所思,说道:“朕考虑不当,晋王昨夜仓促入宫,若让太后知晓,又要生出一番风雨,王保全,你吩咐着清思殿人,不要传出此事。”
皇帝和晋王虽是一母同胞,可兄弟二人并不是一起长大的,太后和先帝离心,从小就带着李元璟养在身边,对李重焌却是不管不问,甚至,在李元璟承继大统之后,对李重焌还多有防范。
王保全又道:“还有一事,杨七宝昨夜冒犯了晋王殿下,奴婢打发他去宫正司了。”
皇帝不以为意,只轻轻颔首。
皇帝下朝回到清思殿。
前朝政事繁杂,大臣们针锋相对吵了一上午,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脑仁直疼,他扬声道:“请甄贵妃来……”
他忽然想起昨夜甄吟霜盈盈的泪,一想到这些,他头更疼,他叫住了将要出去的王保全:“等等。”
皇帝皱眉想到,从前在燕宫之时,妖后势大,甄吟霜不知受过了多少委屈。
甄吟霜性情柔弱善良,进宫以来对妹妹毫无芥蒂,反而时时照拂,他看在眼里,总是放心不下。
甄华漪心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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