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警官，”黄贸点了点头，“虽然我们部门人口精简，但负责的事情还是蛮繁杂的。”
“那你有注意到这两个人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这两个人最近都是正常上下班，这些都是监控以及打卡系统能够证明的。”黄贸之前也被询问过这个问题，所以回答得相当快。
根据初步的调查结果来看，三个人的行动轨迹确实都没有什么疑点，就是普通公民的日常生活。
“这个宋怀瓷每隔两周都会去一趟斑斓卫生院，你知道她去做什么吗？”谈景言问道。
黄贸噢了一声，“好像是她的什么家人在那里住院，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虽然是上司，但这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嘛。”
像是看出谈景言的疑问，他继续解释道，“这也很好理解，圣和医院是个私人医院，虽然近几年基因检测这一项价格下来了，但是其他价格还是不太便宜。”
“即使有内部员工价格，其实也便宜不了多少，更别提这种需要长期住院的病。”
“他们两位现在不在这里吗？”
“他们去解决新员工住所的问题了，您要是想和他们聊聊，可能得等一会儿了，这一时半会可回不来。”
“这样啊，”谈景言点了点头，“最近在后勤部里，有发生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黄贸回忆了一下，露出犹豫的表情。
谈景言见状补充道，“小事情也可以，也不一定是什么印象深刻的大事，稍微有些印象的事也行。”
“这确实是一件不太大的事，”黄贸犹犹豫豫地说道，“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最近的事情。”
“就是在十几天前，就15号的时候，每个月的15号，「城市建设」的维修部门就会派人上门检查我们后勤部的机器人，因为我们这些机器人都是在「城市建设」定制的，所以他们会上门检查和维修。”
城市建设集团？
谈景言的脑袋立刻浮现出昨天晚上在广播塔和大法院那里见到的那几件橙色马甲。
橙马甲在中一区并不难见，他们就如一条肆意流动的橙色小溪流一样，在中一区各个街道涌动流淌着。
就连每个人头上罩着的天气调控屏，也是由他们负责维修。
“唉，这其实真的是一件小事，说出来倒显得我心眼小。”
“没事儿，”谈景言说，“只当和我们扯闲话。”
黄贸挠了挠自己的肚子，继续往下说，“按照往常惯例，「城市建设」的人一般都是在当天下午四点到的，然后大概六点多钟的时候就检查完毕，我呢，也就刚好出去吃饭。”
“但是呢，这个月的15号，上门检查的工人来迟了整整两个半小时，当时等到六点半的时候，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没想到一出去就刚好碰见他了。”
黄贸说到这里，唉了一声，“所以，我又只好和他一起折返回来，一直等到他弄到了九点多，等我到食堂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半了，人制套餐早就没有了，最后只好吃了点加工餐。”
“九点多？具体时间还记得吗？”谈景言问道。
黄贸想了一下，“九点过四十的样子吧？”
“那差不多是三个小时？好像比往常花费的时间要多一个小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有三台运输机器人的转换带坏了，所以修修换换的，就比往常多用了些时间，这次来的这个看着也是个新人，所以手脚什么没有老师傅那么利索吧。”
“新人？”
黄贸犹豫地点了一下头，“我也不确定，反正我之前确实没见过他，虽然每次上门检修的人都不是固定，但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人。”
“他是男是女？还记得他的大概长相吗？”
“他……他个子蛮高的，”黄贸用手比划着，“比我高出一个脑袋，嗯……就和这位警官差不多高吧。”
他指了指徐骐。
“是个男的，瘦高瘦高的，有些女相，”黄贸不确定地说道，“皮肤也挺白的，眼睛细长细长的，鼻子很挺，长得确实很清秀。”
“他没有告诉你的名字吗？”谈景言问，“或者还记得他的编号吗？”
黄贸面露难色，“这个……我当时有些急，也没想起来问，毕竟他们「城市建设」的标志那么显眼。”
“不过，他们每次上门的时候，都会带记录本给我签名，那上面他们也会签字，警官你们可以去「城市建设」去问一下。”
“其他那几个上门检查的人，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哦这个我不知道，最常来的是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偶尔也会带着他们徒弟来。”
“两位男师傅，一个叫白响，一个叫胡为，女师傅叫陈如实，”黄贸突然嘿了一声，“警官您别看陈师傅是女的，做起事来比那两个男师傅手脚还麻利呢，而且三个人中，她每次带的徒弟也是最多的。”
这夸奖还不如不夸。
谈景言一边记下这三个人的名字一边想到。
“明天这个时候，宋怀瓷和唐文浩会在后勤部吗？”
“在的在的，明天一整天都在的。”
“今天麻烦你了，”谈景言站起身，向对方伸出手，“明天可能还得再来打扰你们一下。”
黄贸起身，忙接住谈景言的手，握了握，“哪里的话，不打扰不打扰。”
“不过警官，昨天分警署的人也问了这个问题，”黄贸不安地搓着手，“但是当时实在是太意外了，再加上还得配合「城市建设」的人善后，所以那个时候没太想起来。”
“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黄贸显而易见的不安，毕竟目前他们后勤部的嫌疑是最大的。
“你说配合「城市建设」的人善后？”
“对啊，警官。”
这种场地善后当然都是「城市建设」来负责的，要是凶手真的混进了「城市建设」，或者本就是「城市建设」里的人，无论是作案还是作案后的善后，都会方便太多。
“昨晚来进行善后的队伍里，有见到熟面孔吗？”谈景言问。
“有的！就是陈如实陈师傅，其他的，倒没怎么注意。”
谈景言着重记下这个名字，“好，感谢今天你的配合。”
他们谢绝黄贸的相送，按照原路返回。
谈景言拨通于不露的终端。
“怎么了导儿？”
“麻烦你帮忙调取一下这个月15号，圣和医院后勤部附近的监控录像，重点观察一个穿着「城市建设」的橙色马甲的男人。”
“8月15号，圣和医院后勤部，橙色马甲，是吗？”于不露一边提取出关键信息，一边将这些内容输入系统当中。
“对，但也不拘泥于在这个男人身上，顺便看看有无其他异样，然后再帮我查查三个人近一个月的行动轨迹，他们都是「城市建设」的员工，分别是陈如实、白响、胡为。”
“等等……我记记名字，陈如实？白响和胡为？”
“对的。”
“好的，等会儿有信息了，我直接传你。”
“好，麻烦了。”
谈景言挂断终端，对徐骐说道，“走吧，去城市建设集团。”
圣和医院门口的蓝白人群已经往下一块街区走去，鳞次栉比的建筑物群中，一座楼体大字为“星云”的尖顶双子塔建筑物傲然挺立于其中，欣然允许身边其他建筑物成为自己的陪衬。
双子塔顶层——星云大酒店总统套房里。
“她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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