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唶想喝水,正好有人将水端上来,这一桌左右坐了他和温禾两个,水自然倒了两杯,来人添好这桌,就进屏风内添了。
温禾听里头说着,听到“鸽子”不免紧张一下,毕竟会想到令狐棋。
她知道令狐门会专门养鸽子,养出来的鸽子可爱平常,供以分部售卖,却自然暗藏玄机,有部分的鸽子可以通风报信或听话飞行,当然,要做信鸽非常之难,就算认了路也容易患上病,可用鸽百里挑一。
小令狐还在宜陵吧,温禾想,印象里棠安好像有他家的据点,而他好像不曾来过宜陵……无论如何,她觉得要去街上的铺子看一看。
其实令狐门是个本分帮派,虽然说到现在说得玄玄乎乎,死士又养鸽的。说白了,从镖客起家,发展至今,虽然现在的成分确实有些复杂,但也明哲保身。温禾不是门中人,更不会有什么了如指掌,因她人聪明又记性好,幼时被送到过帮派里耳濡目染些刀枪剑法,没事也瞎逛逛,没办法呀,总是就记住了呗~
温禾装作无意地看了周唶一眼,这位周少卿水应是喝完了却没放下杯子,人好像是放空的,又好像在瞧杯子上的纹路。那只杯子,被他一只手虚握着,无声地转过来转过去。
不是很认真在听的话……那我问点事?
温禾这次看他看得稍稍久了些,感觉他真放空了,余光里都没注意她,正想着,周唶却看了过来,这对视毫无预兆,被他这么一看,温禾都有一下忘了要问什么。
呃,她在想,不问也行……
“我想问点事情。”温禾轻声说。
“好,想问什么?”周唶说着,将杯子放回桌上,为了听清温禾要说什么,头往她那偏了些,耳朵近了些,眼睛倒是看着前面,看传出谈论声的位置,或是垂下。
从他的感受上说,温禾这个人,不急于显山露水,也不从于玉韫珠藏,像漂亮的青釉,透光的瓷,却不易碎,也不过于疏离。
还有什么些其它的,总要慢慢了解到。
“……周少卿认为,”温禾问,“今日能谈妥的话,事情是不是就快翻篇了?”
周唶似乎在思考,隔了会儿回她道:“三娘子聪慧好奇,倒不如问棠安府和大理寺会不会接着参与?”
连着淡淡的笑倒是不令人紧张,又是轻声……
“还要再查吗?”温禾镇定道。
“你好像很关心这个?”
周唶这话,听着有些像随意一问。
温禾自然不能乱答他:“毕竟事情大,我人都坐这儿了,总要动动脑子的。周郎君,我们也算朋友了,想到什么我便直接相问,若是不妥,你不说便好了。”
不叫“少卿”,而叫“郎君”,避开了官职;先入为主,说是朋友,倒显得他周唶好发怪问,伤友之谊。
“咳,”周唶面带薄笑,“……上菱言重了。”
温禾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直接叫了她的字。
但很快调整过来,眨了眨眼睛不看他了。
都说是朋友了,叫她的字真是没有问题……真是,她进他退,他进她退。
“以三娘子之见,该怎么查?”
“周少卿——问我吗?”温禾轻声问。
您可是大理寺少卿欸。
“不妥吗?”周唶笑道,“我方才就说,三娘子聪慧,如何不妥。”
捧杀。
……必然要说出些水平啊。
还有他问怎么查,就是还要再查的意思。
“首先,定要找蹊跷着手。”
“比如?”
“比如为什么这个蕃商,这件事情偏偏发生在乾昇门?”
周唶一笑:“三娘子何不先说,为什么有群鸽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乾昇门呢?”
心里有盘算了还问……
温禾倒是淡笑:“人总归比鸽子好安排,我在宜陵虽然没有见过群鸽当空的场面,但听过在棠安养鸽子的多,若不论其它,只是成群地被——”
“吸引了来”几个字刹住了,这话不就是往养鸽子的人身上跑,万一真有令狐棋,虽然说大义灭亲,但若他是无辜的,不就越搅越乱。
也罢,瞧着周少卿也不是个乱办事情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唶想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倒是一笑:“棠安养鸽子的店铺已去查过,店家倒都没什么问题。”
“……”
感觉周唶这人吧,平时也挺好的,就是时不时喜欢套话,要不就话里有话,不过也还好,并不压迫人,她心里又没有鬼,温禾想,也就宜陵那一件事——他倒也不提了。
温禾好笑道:“周少卿查都查了,还要再选先查哪个吗?”
难免有些怼他。
“——三娘子误会了,因此事尚未了结,可能性颇多,正好说到,便想从你这儿听听更多的想法。”
“周少卿……找思路吗?”
合着在这找灵感?
她听他过了一会儿答道:“三娘子这样说,也对。”
……不管周唶说什么,温禾倒是不大信他没思路的。
“那周少卿,要继续调查这个蕃商吗?”
“三娘子聪明。”
“周郎君过誉。”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正有天子独坐高椅,下有苏章坐在侧边。
“咳咳……”苏章难忍咳嗽,用帕子捂住口鼻避开天子急匆匆咳了一阵。
“苏相莫急——朕又不急着走,什么话都慢慢说。”
“……是,陛下,咳……”
苏章年过六旬,头已花白,患有旧疾,总在春日下旬发作,咳嗽难抑。
“苏公旧疾复发,今日回去,便告假吧,朕允你在家,不必递折子了。”
“陛下,不可,咳,无规矩不成方圆,流程在这,臣不可逾矩,要将折子写好,交予……”
“朕都一双眼睛看见你病了,还要什么核验。”天子庄严打断。
“——是,咳咳……方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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