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下买了也难照顾它,”温禾轻声道,“想法暂且压下,以后再说吧——买时容易养时难,你阿姊我呢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
温初年听着,句句当真,眨了两下眼睛:“我觉得阿姊已经很好了啊!”
“阿姊你是缺钱吗?吃不饱所以没有养好自己吗?”温初年疑惑道。
“阿姊不缺钱,”温禾难免笑道,“阿姊——就是想把自己养得更好一点,不过要是阿姊缺钱了来找你借,你给不给啊?”
“给啊!一定会给的!”年年狠狠点头。
温禾又去看那笼子挂的小木牌,“蓝衣雪”三个字的写法总觉得在哪见过。
这鸽子铺,叫陈记,主人家无外乎姓陈,陈……令狐棋的母亲姓陈,令狐门中除却姓令狐之人便是姓陈之人。
其实伽龙寺那日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在宜陵令狐棋与她说过遇安楼,彼时小令狐也有说自己有来棠安的想法,她倒没有多问,只是应下四月初一的伽龙寺——若是令狐棋人到棠安便有此一见。
事实是那天没见到小令狐,只意外遇见了外出办案的周少卿。
如此说,令狐棋可能没有来棠安,也可能来晚了,温禾看着“蓝衣雪”这三个字,无笔锋却着新意,像是他写的。
说起这个还是有点想笑,令狐棋的字明明白白就是一个小孩所写,但工整得多,仅看字确实瞧不出他性子里还是个不羁的。
“二位可有中意的?”店里那个伙计见两人停驻许久,便过来问。
“中意的太多了,”温禾笑道,自是想套些话的,“想问问这只,是何价钱啊?”
“小姐真是好眼光,这‘蓝衣雪’在本店供不应求,只要一百八十文,您还能再选个笼子!”
乍一听确实觉得贵,可这养鸟与养猫养狗其实也差不了多少,硬说起来,也只是手上有些闲钱的人会来挑着买。
可这也太贵了吧。
“小姐,您瞧它这色泽,还是抢手的货,本店可就这么一只了,您若是单买它便要一百六十五文,不如再挑个笼子带回去,多花个十五文就能买到一个行价三十文的笼子……”
伙计喋喋不休着。
温禾打断他:“那这小木牌……”
“——这小木牌就送不了了,您要是喜欢倒能送您个新的,您回去再写上字如何。”
这说着,感觉已经确认她要买了。
温禾轻咳了一声,问道:“我看这每个笼子都有小木牌,可是老板所写?”
“小姐说笑,这字分明是小孩写的嘛,我们掌柜的说不错就都用上了。”
“那我也能写吗?”温初年问道。
“小郎君,写这个可没有零用钱给您嘞——挂这小木牌也是机缘巧合,是我们掌柜的想法,给店中着些新意——所以小姐,可要连笼带鸟地买下来?”
“想是想的,”温禾客气地笑道,却是皱了眉窘迫地说,“只是家中有人受不了鸟的羽毛,我还得回去问一问,今日与贵铺有缘,正巧路过便进来了。”
“这样啊,”伙计面露遗憾,“只是小姐这一回去可能这‘蓝衣雪’就离了手了,不如先斩后奏。”
“不可不可,”温禾笑道,轻拍了两下温初年的肩,“不要教坏小孩子了。”
“阿姊,家里谁受不了羽毛啊?”温初年跟着温禾走出陈记鸽子铺。
“其实——”温禾拖起嗓子跟他说,年年踮起脚来听。
“没有。”
“啊……”温初年就像只慢慢耷拉下了耳朵的兔子。
“诶呀,”温禾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阿姊要找个理由出来呀——阿姊确实骗了人,你不要学哦!”
“嗯……阿姊没事的!”温初年倒是自洽起来,“阿娘跟我说过,骗人是不好的,但有时候说谎话要比不说谎话好……但我年纪小,还不能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说谎话,所以我还是要都说实话!”
朝廷赐宅之事已成定论,宜陵老家那边程绾已在做安排,其实也只是等着温禾几个回去一趟将自个儿的东西理一理拿上,一路搬到棠安的新宅子来。
“小禾,一路顺风啊!”
温怀序勒住马:“我得去茶园了,你们何时过来记得先告知一声,我好接你们。”
“嗯,次兄放心吧。”车帘被温禾掀起。
马车前温煜还未上马,他转头对温怀序喊道:“你也是,早早把东西收拾了,咱们可是要一起住进新屋子的。”
“好嘞长兄!我那点东西,稍微理理就好了。”
“真就一点东西啊?”温禾小声说。
毕竟以她对温怀序的了解,大大小小的东西可不止一点点。
“诶呀都是身外之物,都要搬的话何时是个头,”温怀序摆手道,“就当——两处房产啦,哈哈哈……”
日光和煦,马车启程,将从棠安返回宜陵,等从宜陵再启程来棠安,只道往后便要说从棠安回一次宜陵,而非宜陵来一次棠安了。
“小姐,您给我那差事我寻了个探子去盯着,那探子风评不错,不会误事。”抱竹禀报道。
“机灵鬼,才来棠安多久啊,探子都找到了,还打听到风评。”温禾笑道。
“敢问小姐,是何事?”春莲并不知情,但听到“误事”二字觉得并非小事,难免发问。
“也没什么,有家铺子怪怪的,想让抱竹帮我盯一盯。”
说“怪怪的”也是笼统一说,温禾觉得这铺子就是令狐棋的,便想让抱竹盯一盯,如今要回宜陵一趟,托了个探子盯着也未尝不可。
“少卿,您就回来了。”江谕进来放文书,发现周唶不知什么时候就一身官袍地回到大理寺的职位上了。
“嗯,”周唶应道,“继续帮我盯着那鸽子铺,主要盯那个掌柜的。”
“得令。”作为副手的江谕当即应下。
城外茶园层层绿意,日光之下更显青绿。
除却几个农人戴着遮阳帽子在茶田之间拨看茶叶长势,便是几个官员与外国使臣作一行人在亭下纳凉。
还有一富商,便是这茶园主。
亭下纳凉的这些人座间交谈,说着茶园喜人,也交谈到贸易往来。
温怀序姗姗来迟,撑着凉亭柱子喘气。
“温上官。”他本就在一边作缓缓的想法,忽然被人拉到更边上去,此人口音饶舌但也能让他听个大懂。
却看拉他这人,感到颇为意外,这人就是那个从乾昇门闹到鸿胪寺的蕃商。
“呃……何事?”温怀序从莫名其妙变成意外加莫名其妙变成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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