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张灯结彩,鼓乐齐鸣。
沈怀霁到时,祝六郎在同孙三娘拜天地。傧相正扯着嗓子高喊:“夫妻对拜。”
祝六郎一脸傻笑的转过身,对着孙三娘深深的拜了下去。
站在人群里的沈怀霁看的一脸艳羡。
祝六郎和孙三娘也是自小相识,这些年,他们两个人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
之前他们无聊时,甚至还私下下注,赌他们两人什么时候会退婚。但没想到,他们吵着吵着竟然成婚了。反倒是他和纪舒意雁影分飞。
沈怀霁眼底滑过一抹黯然,
随着傧相一声“礼成”,笑容满面的祝六郎和孙三娘一道被送去新房了。
沈怀霁的肩膀骤然被人撞了一下,他偏头,就见赵四郎摇着折扇,一脸揶揄问:“怎么,羡慕了?”
“能娶到心仪之人,艳羡不是人之常情么?”沈怀霁语气淡淡的,但目光里却是掩不住的哀伤。
赵四郎啧了声,摇着折扇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没成婚你想怎么潇洒快活就怎么潇洒快活,成婚了你就只能守着妻子过日子,多无趣啊!”
在这种事上,沈怀霁和赵四郎向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沈怀霁转身要走时,却又被赵四郎一句话定在了原地。
“你想不想见见去岁那个忽悠你母亲给你兄长冲喜的道人?”
沈怀霁猛地转眸,目光一瞬冷了下来。
若非那妖道在他母亲面前胡言乱语,他母亲如何会听信他的疯癫之言,挟恩逼迫纪舒意给他兄长冲喜。
沈怀霁回京得知这些事情之后,就一直在找那个妖道。但那妖道却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他费了好一番力气都没寻到他。
“你知道那个妖道现在在哪里?”沈怀霁杀气腾腾问。
“我前几日陪我母亲去城外的清风观烧香时,在那里遇见了那个妖道……”
赵四郎话刚说到此处,见沈怀霁转身就要走,他当即伸臂拦住沈怀霁:“你这会儿去清风观也没用,那妖道现在不在清风观里。”
沈怀霁闻言,怒目瞪向赵四郎。
“那妖道一直行踪不定,但我听说户部晁侍郎的夫人邀他明日去晁家作法,明日我们直接去晁家堵他不就好了。”赵四郎给沈怀霁出了个主意。
沈怀霁倏的握拳,问:“消息准确吗?”
“绝对准确。”赵四郎拍着胸脯保证。
“沈二,赵四,你们俩在那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快过来,祝六马上就要过来敬酒了。”有人在酒席上喊他们。
赵四郎应了一声,复又回头同沈怀霁道:“此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今儿是祝六的好日子,咱们先去喝酒,明日我陪你一道去晁家堵那老道。”
说完,赵四郎不由分说将沈怀霁一道拉去席上坐下了。
没一会儿,祝六郎就过来敬酒了。
这一桌坐的都是与祝六郎交好的纨绔们,这帮纨绔们平日最是爱玩闹。今日是祝六郎成婚的日子,他们便光明正大的一起欺负祝六郎,轮番给祝六郎灌酒。
沈怀霁因着妖道的事,并没有心情去闹祝六郎,甚至见他们一群人有些过分,还替祝六郎说了话。
“今天六郎成婚,你们差不多就行了。”
但偏生祝六郎是个憨的,他笑嘻嘻道:“没事儿,今儿我成婚,得宾主尽欢才是。来,喝。”
沈怀霁顿时像看傻子似的看祝六郎。
果不其然,从他们这桌离开时,祝六郎走路已是摇摇晃晃了。没一会儿,他直接就喝趴下了,最终被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走了。
祝六郎前脚被扶走,后脚就有纨绔说祝六郎是在装醉,还嚷嚷着要去闹洞房。
“今日是孙三娘成婚的好日子,你们却灌醉了她的新郎,这会儿孙三娘定然在气头上。你们现在过去跟上赶着找死有什么区别?”沈怀霁看向一脸跃跃欲试的狐朋狗友们。
孙三娘的脾气他们都见识过,而且孙三娘自小跟着她的兄长们习武,他们这帮人里,没几个是她的对手。
沈怀霁这番话一说,先前嚷嚷着要去闹洞房的众人顿时全都惜命的又坐了回去。
很快,祝老爷夫妇带着祝六郎的几个兄弟出来替祝六郎赔不是,众宾客倒也无人计较这些。
祝家的热闹一直延续至暮鼓声响起时,前来参宴的宾客们便陆陆续续告辞归家了。
从祝家出来后,沈怀霁和赵四郎约好明日去晁家的时辰后,就各回各家的。
自从那次和沈铎大吵一架后,沈怀霁就一直住在纪家隔壁的宅子里。他骑马回去后,将马交给老仆牵去喂草料,他则径自往后院走。
只是刚走进院中,沈怀霁就听到了一阵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沈怀霁猛地扭头,就见与纪家相连的墙头上坐着一个黑影。
沈怀霁吓了一跳,忙上去将坐在墙头上的人扶了下来。
待对方安全的站到他院中时,沈怀霁才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问:“纪伯父,我不是跟您说过了么,您若寻我的话,直接摇我给您的铃铛,我过去见您,您怎么爬墙过来了?”
这么高的墙,又是在夜里,万一他摔下来可如何是好?
“我摇了,但你一直没过来,所以我就过来了。”纪文昌边说话边伸手整理他因爬墙而弄皱的衣衫。
他如今虽然神志不清,但讲究斯文体面这一点,却仿佛是刻在骨子里似的。
沈怀霁扭头,看了一眼与纪家相连的院墙,在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从前他每次爬墙去纪家找纪舒意时,但凡被纪文昌抓住,纪文昌总会被气的跳脚。
可如今,纪文昌却在夜里爬墙过来寻他。
蓦的,进文昌的鼻子抽了抽,旋即一脸不高兴道:“你小子偷偷出去喝酒不带我?”
现在的纪文昌就是小孩子脾气,一言不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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