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男人的声音传出来的瞬间,虞秋水突然就紧张得手发颤。
对于她来说,里面的人救了自己很多次,可她却要以怨报德,对他做那种肮脏的事。
可若是不那么做,她就要面对诸多困难。
人都是自私的,柳妈妈为了她自己,能把青玉楼随意一个人卖了,崔正为了满足他的□□不知道强迫了多少女子,现在轮到她自私了。
虞秋水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也不一定要那么做,只要沈琢答应带她走,她就不会那么做。
心底却有声音在问她:可他若不答应呢?
虞秋水不敢想,望着透出烛火的房门,她应了一声:“是我,我有事想与公子说。”
房间里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抬头望向房门,少女剪影倒映其上,朦胧不真切。
他瞥了眼自己,才开口道:“进来。”
门被推开,虞秋水没想到他正在桌后,一进来就与他对视上,来见他的目的袭上心头,不敢与他对视。
来见他要问的事太过羞耻,怕被人听到,她转身去关门,转身的速度很快,看起来有点像是故意不想和他对视,才找了个关门的事给自己做。
待她关了门,将案卷合上,沈琢才问:“有事吗?”
自她进来,一看便知她在紧张。前世与她密切相处的日子那么长,她的一举一动里含有的意思,他早已熟知。
她现在很紧张,且还有几分急迫,但又踌躇着不敢问出来。
于是他又说了一句:“有事直说。”
虞秋水捏紧了手,问出来的却不是自己要问的:“沈公子晚上吃过了吗?”
男人淡淡回一句:“已经用过晚饭。”
“那……”虞秋水是第一次问人这种事情,而且还是身份高贵的人,她只是个平民,还在青楼里做过事,比平民还要低贱。
这样的身份,问出那样的话,岂不是要遭笑话?
但她不得不去问,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虞秋水抬头迅速看了沈琢一眼,男人端坐在那,烛火在他面前闪烁,那烛火太亮,双眼被烛光充斥,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说。”
清冷的声音落到虞秋水耳中,她想起初见时,他一身白,宛如谪仙,后来见到的几次,次次都是在她落入险境时出现,就像神仙一样。
这次他还会救她出泥潭吗?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屡次救我。”
沈琢稍稍直了身子,语气依旧的淡漠:“我记得这个问题已经回答过。”
虞秋水脱口而出:“你对旁人也会这么做吗?”
男人静默片刻,答了是。
虞秋水呼吸一滞,不死心,“既然你说是举手之劳,那为何小年夜,你要看我的脸,沈大人就这么闲,让人留下来,还要看她的脸?”
沈琢捏紧了手,深沉的眸光定格在少女身上,在她一声又一声的话里想到前世。
因为这样的质问,前世她也问过。
那时他还未被她囚禁,沈父为他说了一门亲事,他还未答应,不知怎的传到虞秋水耳中,那日他刚下朝,就被她拦住。
她问他是不是要娶妻了。
当时他不喜她这般直接上来问他,于理不合,况且她是公主,怎能不顾礼仪廉耻,当着大臣的面问他。
“这不是殿下该过问的。”
她并未离开,再次问他:“你喜欢她吗?”
沈琢蹙眉,他连那女子的面都未曾见过,何来的喜欢?
当时散朝的大臣一个个走近,频频望过来,为避免传出谣言,他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道:“殿下不该出现在此处,还请殿下回明贞殿。”
她却盯着他看了许久,离开前只留了一句话:“不要忘了父皇对你说的话。”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日陛下召他入宫见虞秋水时,对自己下的令。
“直至将她教出公主的风范,你才能卸了这差事。”
可惜他无能,做不到。
前世他教了虞秋水将近一年时间,怎么都无法将其雕成美玉,反而越来越蛮横,失望请辞。
提出请辞后他想着毕竟也教了虞秋水一年,即便对她失望,情谊仍在,特地去与她告别。
却不想,那一去,再未见过天日。
他被她锁入牢笼,受尽从未遭受过的羞辱,直到死去。
当着朝臣的面质问他是否要娶妻算是一次导火索,那之后父亲告诉他,说亲的那户人家上门来拒绝,不愿嫁给他。
他听到此消息后莫名松了口气,但随后不久发现,是虞秋水搅黄的。
他虽并无要娶那女子的心,可发现她用了手段逼迫那户人家不敢答应婚事,顿时怒从心中起。
她是大祁尊贵的公主,即便再不喜他娶妻,也不该用卑劣的手段逼迫女方。
他教了她几个月,换来的却是她暴露本性,用那见不得台面的手段,与那些奸人贼子何异!
他当即入宫去问她,得来的却是她得意一笑:“我帮沈大人解决了麻烦,沈大人不该感谢我吗?”
“荒谬!”
沈琢至今还记得她对自己说的话:“只有我能有驸马,你不可娶妻。”
而现在她又在质问他,语气与当初一模一样。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前世她问后没多久便做出了令他动怒的事,而今她是不是也会做?
沈琢无法准确猜到她心中所想,前世的前车之鉴叫他不得不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却只看到少女面上紧张之下的期待。
这样的眼神,前世他也在她眼中看到过。
猜到了她想问的话,而他,只会有一个回答。
“当时我在查盐铁一案,青玉楼涉案,我却未曾及时控制住,连累你被卷入,所以才多关心了些,若是给你造成误会,是我的不是。”
他垂了眸,吐出最后两个字:“抱歉。”
这不是虞秋水想听到的。
她情绪激动起来,声音都在颤抖:“所以你只是因为心中有愧,才去救我,才照顾了我一夜,才默许我一直住在你的房间?”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沈琢闭了眼,一息之后,神色如常,然而紧紧握成拳的手根本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他抬眸看向等着自己回答的少女,启唇道:“是。”
虞秋水还是不想相信,若只是心中有愧,怎么可能做到对只见过几面的人就彻夜照顾,还被热水烫红了手。
那晚小年夜他走后,老板说他为了让她身子一直热着,一整晚都在用毛巾浸透热水拧干帮她捂脚。
天亮后手通红,险些烫破了皮,敷了好几日药膏。
若不是老板说,照顾她的婢女提起,她都不知道。
怎么会有人好心到这个程度,次次救她,还照顾她这么久。
她不信。
这世上做事都是有缘由的,他来凉州办案那么忙,怎么还有闲情来救她一个青楼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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