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黎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她的告白,比起之前的含蓄,这话显然说得更坚定,更郑重。
她垂了垂眼睫,可还能有什么需要她付出代价的?
燕清黎不明就里,却也因此心情好上了几分。
夜半时分,燕清黎有些不合时宜的醒了过来,梦见了什么不提也罢,但现实中她也同样不好受。
以往秋兰溪睡觉时自己就会缩到边上去燕清黎还没什么感觉,这次才发觉她放松下来时原来睡相会这般差,让她因此呼吸都有些不畅。
燕清黎温热的手试图在不惊动她的前提下将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拿开,却不想秋兰溪睡得也并不沉,迷迷糊糊间本能的唤了一声:“殿下?……”
“没事,睡吧。”
黑暗中,秋兰溪看不见燕清黎的表情,但至少她的语气是温柔的,虽然秋兰溪觉得她的心一定比她的语气要硬得多,但肯为她做戏就已经殊为可贵了。
她打了个哈欠在燕清黎怀里蹭了蹭,翘起唇,心想,也不枉她睡前给自己下了足够多的心理暗示,不然哪能迎来这样的效果?
翌日,秋兰溪醒来时,燕清黎已经赶赴早朝而去,她像是望妻时一般在门口等待着,像是生怕昨夜的一切都是梦。
燕清黎回来时看到她有些诧异,走过去握住她有些微凉的手,轻声问:“站门口做什么?”
“等殿下回来呀!”秋兰溪弯了弯眼眸,她做戏向来充足,便是再对她观感平平的人,也很难在她刻意的讨好下生出恶感来。
燕清黎闻言,唇边也不由露出一丝淡笑,但却没有做出更亲近的动作,反而道:“容我去换身衣裳。”
秋兰溪点点头,目光有些诧异,因为燕清黎上朝是没有官服一说的,所以回来时自也不会刻意去换,除非还有事要做,现在突然讲究起来,显然是有旁的事影响了她。
“春粟姐姐,殿下今日怎么了?”秋兰溪没有瞎猜,反而看向了春粟。
从她住进公主府后,春粟几乎都快成了她专用的侍女,在旁人眼里这是盛宠,秋兰溪觉得,这大概是监视。
不过作为燕清黎的心腹,她显然不可能同她一般对什么事都两眼一抹黑。
“想来殿下是怕晦气冲撞了姑娘吧,”春粟闻言垂了垂眼睫,才道,“殿下今日上朝的路上,被一具尸体挡住了去路。”
秋兰溪闻言一怔,今天燕清黎没有带着自己上朝她还以为是对方看自己在睡觉不忍心,现下却忍不住琢磨起来,实际上可能是与今天路上会发生的这件事有关?
“什么尸体?”秋兰溪眸光闪烁了一下。
春粟:“是秋实,”她叹息,“当初殿下在远郊遇刺,慌乱中秋实不知所踪,不成想竟是被贼人要了性命,真是可惜了这大好年华。”
秋兰溪看着对方脸上真切的惋惜和悲痛不由梗了一下,她可没忘记这个‘失踪’的秋实前些天可还在公主府的密室里呆着呢。
对方的英年早逝让秋兰溪背后不由冒出了一股寒意,她还是无法适应这个时代对人命的轻贱,轻吸了一口气,秋兰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往好处想,燕清黎能这么无声无息的将尸体运到京城的主干道,可见手里的势力着实不小,毕竟上朝能走的大路无非就那么几条,这样的路一整晚都是不缺巡视的侍卫的,可尸体却仍能在官员上朝时才被发现,幕后之人在京城的势力可想而知。
那次地牢之行,秋兰溪是知道另一个被关押的侍女是在庆和帝面前露过脸的,但显然秋实被燕清黎给在庆和帝眼皮子底下藏了下来,想到这一点,秋兰溪反倒心里放松了一些。
至少,燕清黎越强大,就意味着能庇护她的可能越大。
等燕清黎换完衣服回来,秋兰溪的脸色已经重新变得正常起来,燕清黎今日特意没带她出门,大约就是不想她再被吓上一次,所以春粟也没怎么描述对方死时的模样,只用了‘惨烈’一词,然后告知她此事由大理寺去处理。
春粟肯给她说这么多,大约是燕清黎授意的,没有想过瞒着她,虽然只要对方不说,秋兰溪就能一直当个瞎子。
替燕清黎泡了杯茶,她又拿起书看了起来,秋兰溪瞥了眼,是讲仵作如何验尸的,里头的内容让她笑容又隐隐僵硬起来。
她看书可真是不挑!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适,燕清黎很快合起了书本,叹道:“好歹也是跟了本宫这么久的侍女,希望大理寺能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
秋兰溪像是从未见过那侍女一般,握住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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