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
褚红静静的和陈墨对视,男人身上此刻没有了刚刚那种压迫感,反而浑身透露着不准再抛下我的锐利。
陈墨想过封王拜相,也想过登顶至高的权力,但是他不想变成赵衡这样,他有家人,有爱人,自己也是一个正常人,他会爱,也知道爱是什么。
如果登顶至高就会失去所有的亲情爱情,独自一人顶峰又有何意义?
享受无边孤独最后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吗?那是赵衡的下场,不是他陈墨应该得到的东西。
近年来天灾频生,皇家本来就失信于天下百姓,现如今还要让他们离开这片土生土长的故土背井离乡去另外一个地方生活,可想而知到时候会有多动乱,会有多少野心之人揭竿而起,会有多少百姓卷入战争,褚红的心是好的,可未必所有人的心都和她一样会为战乱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人命想这么多。
“赵衡迟迟拖着不肯登基,不知道在谋划什么,我们要尽快行动,你去号召梁王的旧部,我来负责动员这里的百姓让他们南迁,到时候有军队相护,一定可以平安抵达南诏。”
褚红不是没骨气,也不是畏惧战争来临的人,赵衡贸然将驻守边城的军队带回来,已经错过了和鲜卑人决一死战护卫京都的机会,现在更是加剧了他们对安朝人的仇恨,个个都恨不得踏进皇都手撕了赵衡,反观现在安朝的军队,梁王故去士气大减,怎么看现在都不是对上的好时候。
“那我就听你的,去联络父亲忠心的几个旧部。”
陈墨后退一步,褚红看到了他磨破的鞋边露了脚趾出来,“你是怎么来的?怎么这样狼狈?”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齐先生不知道你来京都找我?”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提起来陈墨也开始拿乔,“跟你学的。”
褚红有些反驳不了,好像教育小孩结果被反教育了。
“不要想那么多,我比你强我留下了书信,齐先生懂我的意思,就先让他们前去为我们探路了。”
这次看到陈墨后,就已经能想到他这一路上来的不易,只是褚红以前从来没有想到往日里风光霁月的世子殿下,今朝会以一副流浪汉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从枕头下面拿了个小匣子出来,从里面掏出了几张银票,“冬天快到了,买双暖和一点的鞋子吧。”
墨色的眼眸微抬,他的眼里有一抹复杂的情绪,“你不给我做一双?”
“做小了你也穿吗?”语气里带上了一些轻松,她哪里会做什么鞋子?陈墨自己也知道,这是在故意打趣她。
“既然有穿小鞋这个说法,那就肯定是能穿的。”
男人说的认真,褚红想起那个场景却只想发笑。
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褚红笑过了,陈墨从胸口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她,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褚红打开那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瘪的看不清形状的桂花糕。
一时间不由得思绪万千,想起自己拿着桂花糕想忽悠陈墨教自己认字的时候。
好像那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褚红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他纠缠这么深。
当天褚红就找人寻了布料和针线过来,捣鼓了半天缝出来的东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着还是什么时候出去一趟给陈墨买一双算了。
陈墨私底下去找了些人,在得知他们也愿意跟着自己往南走后,心里也慢慢有了谋划。
世家大族里不乏一些迂腐朽木的老书虫,这些人带不走便带不走,但绝对不能让他们散播谣言煽动城里的百姓留下,这件事要越快越好,拖则生变,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刚踏出一步,鞋子前就落下了一只飞箭,他看着远处没有亮光的房屋,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表弟,怎么来探望表哥还这么鬼鬼祟祟的?”
前方亮起几道火把映射出来的光,赵衡那张脸缓缓出现那一刻时,陈墨手里的刀已经直冲着他的脖子而去。
赵衡垂着的手不紧不慢抬起,亮黄色的圣旨被他牢牢拿在手里。
“你也想做乱臣贼子吗?”
男人的双眼通红,满脑子都是想要砍了赵衡的念头。
“你父亲的忠烈和陈家满门的忠义是都不要了对吗?”见他依旧没有停手,赵衡不紧不慢的试探着,他赌陈墨会停下。
放在颈间的刀迟迟没有下落,他看向四周那些宫人还有侍卫,显然是受过了示意连拦都未曾过来拦一下,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赵衡,就是坐实了陈家叛逆的罪名,连死也要将他拖进泥里受后人唾骂。
赵衡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这是先皇写下封你为摄政王的意旨,如果你现在接下它,我会将梁王生前所有的军队交给你并且不再追究他那一晚上大逆不道的事。”
男人的视线落到他手上的圣旨上,赵衡手上转了个圈将圣旨递了过去,“你可要想好了,是要做乱臣贼子,还是要比肩皇权的权利。”
如果换在以前陈墨孤身一人赵衡还真不敢赌,可现在他有了在意的人,冷酷无情的表皮下装下了一个想要保护的女人,所以他只能入自己的局,任由自己摆弄。
颈上的刀光稍稍拉远,陈墨攥紧了手里的圣旨,恶狠狠的放下一句狠话,“我和你之间还远没有完。”
转身朝着院子里的小屋走去,赵衡咳嗽两声,丝毫不把这几句话放在眼里。
褚红第二天醒来看到陈墨的时候,有过瞬间的愣然,视线落到他眉间的疲惫上后,还是忍住了将人叫醒的举动。
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视线落到了他颈间的黑绳上,褚红用手指将黑绳勾了出来,一块小木牌出现在了褚红的手上,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玉兰花,忍不住用拇指摩挲了一下。
“我保存的好吗?”
褚红没有注意到男人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和他对视一笑,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和当时给你的一模一样,没有一丝损坏。”
褚红将那块木牌又重新塞回了他的衣领里,“我记得当时我们好像天天吵架,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现在不是也吵的挺多的?但是我会让着你,我们绝对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不欢而散。”
他不会再给任何人钻进褚红身边的空隙机会。
“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敢睡这么熟,不怕赵衡把你关起来吗?”
陈墨将昨天晚上的经历讲给褚红听,又伸手将一旁的圣旨拿了过来递给她。
褚红看完后一时也摸不准赵衡到底想干什么,视线又落到陈墨身上,“他能在昨天晚上那么精确的堵到你,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做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给你加官进爵,是不是也在说明他认可南迁这个方法?”
“至于为什么他不自己去,可能是觉得比起他来说你更有信服力一些,更能说动那些冥顽不顾的老臣?”
是利用也好,还是有其他阴谋也罢,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了。
“荒唐!我大安朝百年基业,怎么会怕鲜卑那群蛮人!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贪图安逸,他们还未到城下便要夹着尾巴向南逃跑了吗!”
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老头在街上大声吵吵着,怀里还抱着祖宗牌位,原本正在帮街上百姓收拾的将士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陈墨将刚刚找到的那本书塞进了怀里,老头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一叉腰开始指着她的鼻子谩骂,“亏得你也是梁王子嗣,是陈家血脉,怎么会有你这种不争气的不肖子孙!”
“我们不是没有以少胜多的案例,况且你现在还手握几十万大军!为何不会与鲜卑人一战!”
老头涕泗横流,一副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让他清醒清醒的模样。
“几十万大军?你好好睁开眼睛看一看,有多少兵士是活着从边城回来的?”
陈墨上前一步,继续逼问着,“又有多少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