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颜色的?白玉兰还是紫玉兰?”
“白玉兰。”
褚红突然想起了那一晚的柳絮,白的像雪一样。
没等两个人继续说下去,陈墨忽然勒住了缰绳,两侧的人马也变得警惕起来,纷纷摸向自己腰间的佩刀。
看着城门上颇为陌生的面孔,陈墨心底生出一丝不妙。
不等他继续往前走,眼前的城门缓缓朝两侧打开,前面的空地上放着一架牢车,四四方方的笼子颇为眼熟。
褚红认出来是当时关陈墨的那一辆。
看来梁王凶多吉少,这里已经是赵衡的天下了。
陈墨的视线里也多了几分忧重,觉察到褚红想要下马的动作,陈墨扣紧了她的腰。
“我去乱一乱赵衡的心神,不会有什么事,他要是杀了我,兰茹不会和他善罢甘休。”
褚红的话依旧没有缓解陈墨的紧张,他的手不愿意松开半分。
“世子殿下!”
一道穿着破破烂烂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听着声音很是熟悉。
陈墨翻身下马,扶住了那人险些绊倒的身体。
齐檀此刻蓬头垢面,紧紧抓着陈墨的袖子不松,“我们被小人所害,太子用公主困住了王爷……”
下面的话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的视线看向那一辆沾满了血的牢车,陈墨的眼睛漫上一抹猩红。
齐檀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请世子为父报仇!肃清朝纲!”
身旁站着的几人听到这话皆是红了眼眶。
不等褚红开始拦他,男人抽出马上的刀一股脑冲进了城门。
“世子!我们与你同去!”
看着几人一同提刀冲了进去,褚红现在能做的就是逼赵衡现身,转移他落在陈墨身上的矛头。
“赵衡!我知道你能听到!如果你现在不马上停手赶回京都的话,小你二十岁的弟弟就要登基做皇帝了!”
褚红话音刚落,身后的城门陡然紧闭,赵衡的身影出现在对面的城墙上。
“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相信,原来你真的还活着。”
褚红丝毫不惧,“你把梁王怎么了?”
赵衡眼神里流露出三分不屑,“乱臣贼子当然是斩首示众。”
褚红眉心微皱,难道赵衡已经对梁王下手了吗?
她的视线望向刚刚陈墨离去的地方,赵衡是故意引他过去的。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和我说说你动了什么手脚?”
褚红让自己冷静下来,赵衡不是只有想除掉自己,他的威胁他的隐患都是自己拿来谈判的筹码。
“你来边城收梁王的兵权想必也是皇帝授意的吧,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他身体抱恙吗?”
直盯着褚红眼神的赵衡眼里多了几分不明意味,他的父皇老了身体不好又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以为苏宁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才是真正的诱饵,现在的南诏说不定已经趁着皇帝病弱和宫里那位里应外合,快要打进京都去了。”
赵衡的视线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后宫之中有他的母后在翻不起什么风浪,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这里收拾陈墨。
褚红实话实说,“我之前在牢里的时候,有人得了鼠疫,那天晚上我把那人的帕子塞进了皇帝的靴子里。”
“说不定现在,皇帝就只剩一口气了,你自己想好他是不是一定会把皇位传给你。”
城门上男人的视线慢慢变得阴鸷起来,怪不得那天这女人格外嚣张,合着左右是没抱着自己活的念头。
“你故意在本宫还没来得及收拾南诏的时候做这么一手,就是想要动摇本宫的皇位?”
动摇赵衡的皇位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褚红那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对皇帝的愤恨,愤恨他明明知道左义康做的事,知道扬州百姓受着怎样的痛苦,活在什么样的炼狱里,却为了区区皇权的制衡不管不顾,这样的君主算什么君主?中庸都算是夸赞他。
“你有没有想过若本宫落败,兰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亏得兰茹那段时间因为这女人如此难过,她根本配不上兰茹的泪水。
“你又有没有想过一世英名的梁王死在内战中,对陈墨来说算什么?”
应对赵衡不能带上标准的道德去衡量,即便是他落败,也绝对会有余力安顿好兰茹母子,所以褚红当时并没有太多的顾虑。
不是头一次见这女人说出如此天真的话,只是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嘲笑,“成王败寇哪有那么多缘由?难不成你当真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戏码吗?”
“褚红,我承认你是有些能耐,可是今天你救不了陈家父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多在这里停留一分,你坐不上皇位的几率就多一分,何必在这里为难他们父子?”
赵衡没有什么过多的解释,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看了一眼,“明日我就会动身回京都,在这之前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到时候和我一同上路。”
男人说罢便转身离去,褚红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转身上马朝着将军府奔去。
一路上都是剑戟兵戈的声音,褚红这个时候已经百分百断定安朝必输的结局。
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遍地残尸,扫目望过去只见陈墨呆呆的站在院子里,身侧的人已经跪了一排。
不远处的人堆中间立着一道被扎成刺猬的身形,褚红一时想不到什么安慰陈墨的话。
吱呀的开窗声吸引了褚红的视线,她朝身后望去。
只见一道素色身影缓缓踩上了窗台,静慈的视线落在了战死的陈群身上。
看来,她就算摆脱大安公主的身份,也永远过不了平静的生活。
真是奇怪,为什么看到陈群现在的下场自己的心里非但没有半点快意,反而有一种替他鸣不平的冲动,明明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罢了罢了,俗世一场梦一场,细数下来谁欠谁的算不清楚。
“不要!”
褚红还来不及跑过去,静慈就如同一只翩然落下的蝶,白色的衣衫被染得通红。
褚红想要捂住出血的地方,无论怎么下手都挡不住鲜血流出的速度。
静慈侧头静静的看着她,嘴里的鲜血不断涌出,“我不能让陈墨死在这里,或许对于贵妃而言,假死也不是脱身之计……把我葬在陈群旁边,既然活着逃不出皇权,死后也绝对不要葬在皇陵里……”
褚红嘴唇颤抖,抬头和跪着的陈墨对上了视线,男人双眼猩红,一副还未反应过来失了神的模样。
“母亲!”
撕心裂肺的一声后,褚红眼里的泪不自觉淌了满面。
静慈是在拿自己的命破局,她不想以后会再次成为牵制陈墨的把柄。
陈墨背着陈群踏出了将军府的大门,褚红背着静慈跟在他的身后,赵虎和剩下的几个黑虎军为他们二人开路,一行人朝着关外而去。
赵衡站在城门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没有想到静慈会如此性烈。
“殿下还要继续拦吗?”
赵衡没有回话,这些黑虎军还原本就忠于陈群,现如今看到他夫妻二人的尸体,怎么还会舍得下心去擒他的儿子?就算他发令重金也未必会有人听,那个场面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还不如先让他们松一口气,到时候再一网打尽。
“算了,草原没有他们的安身之处,跑不到哪里去的。”
他的视线落在了陈墨和褚红之间,这两个人现在倒是一副苦命鸳鸯的模样。
“等明日去给褚红送个信,收拾完她就差不多了。”
褚红为两人整理完仪容后,视线落到了不远处正在奋力挖坑的几人身上。
赵虎泣不成声,那么大的个子哭得像个小孩一样,陈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味的埋头苦干,像是要把双手挖残了一样。
褚红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她经历过亲人去世的痛苦,知道陈墨现在心里只会更痛,说什么宽慰的话,都只不过是表面的形式而已,想要挺过来真正需要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天边落起了几片云霞,几只鸟儿低低飞过,天色渐渐阴沉下来。
不远处齐檀带着几个人借着夜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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