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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第 67 章

小说:

锦衣玉面

作者:

年年乐事

分类:

衍生同人

今日谢攸别无他务,单为那督学公文忙碌着。此公文乃一省提学之纲纪,由地方提学官亲定,内中条陈繁密,非比寻常。凡生员考核之规、文章文理之要、乃至诸生衣食用度、衙门往来诸般细务,无不一一裁度明白。

自接诏命以来,他伏案疾书已得三万余字。如今正写到名宦、乡贤、孝子、节妇这一节上,尤其是节妇,须得细细斟酌。此前宿州沈贞女一事令他深受触动,这也是他答应过裴泠的,如今正好借公文笔墨,希冀或能于风俗人心上,挽回万一。

于文章一道,他自是驾轻就熟,奈何接连两宿未合眼,只觉脑瓜子涨得慌,遂起身沏了一壶酽茶。

就在这时,应天府学的陆训导抱着一摞书走了进来,朝他案前一放,说是今个在府学搜出来的,有《剪灯新话》、《金瓶梅》、《国色天香》之类,更有几册谢攸连名目也不曾听过。

陆训导道:“这些杂书,于经生儒士皆属禁物,教授特命卑职将书册与名录呈送学宪,伏请您定夺处理。”

谢攸略一点算,竟有数十本之多,不禁讶然:“此等杂书在市面上就如此易得?”

“学宪明鉴,”陆训导答道,“应天府学近秦淮河,目之所及皆是莺声燕语的秦楼楚馆,在此地界,生员们欲搜罗此等书籍,岂是难事?”

“也是,”谢攸点了点头,“好,我知晓了。这些书我会悉数焚毁,至于涉事生员,姑且记过一次,若有下回,定不轻饶。”

时值下晌,谢攸独自坐在墙角底下,前头地上搁着个大铜盆,盆底躺着一册书。

他摸出火折子,迎风一晃,弯腰凑近点燃,火舌沿着纸缘漫开,那册书很快成了火团,纸页蜷曲化作片片黑蝶,在他眼前翻飞起舞。

谢攸垂着眼,将脚旁那摞书一本接一本地捧起,不疾不徐地送入盆中焚毁。

此情此景,恍惚间竟与那日烧床布的景象重叠起来,他不由摇头苦笑,笑着笑着,心下一转——

她是一直知道的啊,一直知道他对她有些别样心思。若将身份对调,自己是女儿家,得知身旁男子怀着此等念头,岂会再给半分好脸色?且依着她的性子,断难隐忍,不暴起来都是稀奇了。

虽则她先前确实也曾冷颜相对,但如今到了南京,她待他的态度和颜悦色,大不同前。尤其想起礼部本是拨了两处宅院的,她明明可以选择不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更遑论昨日他问起杂扫仆妇,为何宅中仆役骤减,答说是她的吩咐,不喜人多喧嚷。

这么一想,心底竟不由得生出几分痴念,虽是自作多情了些,可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是她刻意遣开众人,好与他多些独处时光?

嗳呀!嗳唷!真是痴了痴了,这如何可能?

心里连连自嘲,可一念及她可能、也许、或许的有心安排,一抹弧度悄然攀上嘴角,再难下去了。待他惊觉,赶紧四下张望一圈,而后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强自敛容。

末了一册,乃是《绮楼重梦》,他信手一翻,书页不偏不倚恰恰停在——

【房术怎样的?可以易学会么?】

【房术全在运气,气旺的容易学,气弱的便学不会了。到得会运了气,那宝贝话儿会比往常长大坚热,要久就久,要快就快。】

罪过罪过,他乃一省学政,职在风化,禁毁不宜流传的书籍是他责任所在,岂可反生窥探之念?

思及此,谢攸立刻将那本《绮楼重梦》重重合拢,掷入火盆之中。

不过……话又说回来,幼时娘总称他是“汗包”,在京入读国子监那会,同窗们还给他起了个别号,叫“挥汗公子”,所以,他应该就是气旺的体质。

待得下值时辰一到,谢攸便即刻动身,步履急促,心绪也早已遥遥飞回宅中。

一想到等会可以与她共进晚膳,他顿觉案牍劳形之苦霎时全消散。进了宅,麻利换下官服,径往那水榭而去。

期待的如期而至,稳稳的安心。

水榭不知何时添了一套榆木桌椅,此刻裴泠正安然坐着,素手执壶,不紧不慢地在沏茶。

一张桌子,只配了两把靠背椅,她也真是的,就这么明目张胆吗?谢攸忙握拳抵在唇边,堪堪掩去那快要藏不住的笑意。

裴泠抬头溜他一眼,寒暄了句:“回来了?”

一句“回来了”又教谢攸美上了,听在耳中,甜意直抵心底。这般家常的问候,这般自然的语气,可不就是娘子对夫君才会有的口吻吗?

裴泠为他斟了一盅,搁在桌上,他撩袍入座,顺手将椅子往旁边一带,椅腿在地上拖出一声轻快的“嘎吱”,人便与她凑近了几分。

谢攸慢呷一口,问:“这是陈皮配了武夷茶?”

“学宪很懂茶道。”裴泠淡淡道。

他美滋滋地说:“哪里,哪里,只是略懂而已。”

“阿姐,我来了撒!”

一叶乌篷小船剪开河面上的粼粼金波,划至水榭。船头立着个娇俏的身影,不是香菱是谁。

水榭石阶处有个门,谢攸便欲起身上前启门。

香菱叫住他:“不碍事哎,我就不上来了撒,我递上来,你到美人靠这块接下子。”

谢攸闻言走过去接,食盒将将入手,刚旋身,裴泠恰与他擦肩而过。

她径自坐到美人靠上,侧身倚着朱栏,双臂交叠在栏上,下颌轻轻枕着,整个人沐在溶溶暮色中,像一株傍水而生的芙蓉。

谢攸就不由想起一句诗来: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美啊,真美啊。

“阿姐,你瞅瞅我,今个是哪里不一样?”香菱捉着裙,在乌篷船头悠悠转了一圈。

“新鞋?”

“呀!阿姐你真是一猜一个准!就是拿你昨个给我那柿子银买的,阿姐不会怪我罢?”

裴泠笑得温柔:“银子就是拿来花的,又不是贡品。”

“阿姐,我还有个好东西给你哩。”言语间,香菱从袖中摸出一串茉莉花手串,伸长手递过去,笑盈盈地说,“阿姐戴起来,夜里香死你家那个呆郎。”

谢攸隐约听得“呆郎”二字,搁下食盒,便折身回来,问道:“你们在讲我什么?”

此处并没有人搭理他。

裴泠已接来茉莉花手串,戴到手上了,又跟香菱说:“这云头履做得真细巧,穿在你脚上,愈发显得别致,若再配上一件新裁的衣裳,就再完美不过了。”

香菱道:“阿姐,好看衣裳我多呢,就是这趟没穿得来,下回穿来给你望噢。”

谢攸最爱瞧她与香菱一众姊妹说话时候的模样,此刻的她,语调是软的,眉眼是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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