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闽菜管是私人行程,工作结束闫诺就让助理和司机回去了,说许惜会送她回公寓,不用他们来接。
此刻闫诺肠子都悔青了。
刚刚应该跟许惜走的,不该抱着能“解释清楚”的期待留下来,现在的承潮根本说不通,他就是喜欢看她抓耳挠腮的模样。
闫诺叹息,这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正思索,旁人递过来一只口罩,“走吧,回去。”
闫诺瞥一眼起身去拿衣服,没接过。
承潮后一步跟上来,抢先帮她把衣服拿下来,抖了抖,帮她穿好,拉上拉链。
闫诺虽然有醉意,但承潮出现之后,她脑子是清醒的,她伸手推着他。
推不动,承潮像是照顾女朋友那样,帮她掸去落在肩膀上的灰,又把她往怀里拽,强行给她戴上口罩。
“这里虽然偏僻,但闫小姐毕竟是顶流,还是严谨些好,免得被人认出来,影响了事业。”
闫诺想拽下来,想起上次在朗星小区外面的画面,又蜷了蜷手指,收进口袋里。
出了门,摄像头多,还是算了。
见她乖下来,承潮蜷起食指,在她额头上轻敲,含笑说:“还是这样可爱一些。”
闫诺蓦地掀起眼皮,四目相对,他话音落下,周遭陷入安静。
她似乎看见了以前的承潮。
以前,他也会因为劝不动她而无奈,僵持久了,直到她不想玩了,才自己配合他穿好衣服。
那会儿,他会挠她肚子当做惩罚,或者敲敲她的脑袋,像现在这样。
闫诺睫毛轻颤,看着他,不说话。
承潮收回手,错开她肩膀往外走去。
走廊光底下,男人背影挺拔落拓,硬朗锐利的气质,和过去的人截然相反,他沿着无人的走廊慢慢走远,许是察觉到她没跟上来,他止步在门,似乎是等着她。
看着他望向外面的样子,闫诺想起离开的那天。
她走的时候,他是不是也站在窗边,伴着血腥味,眼睁睁看她坐上了别人的车。
心头的歉意涌起,闫诺鼻梁发酸,眼睛发涩。
前方,等她的那个人似乎是没了耐心,轻轻回头,她转走脸,眨巴眼,将泪水憋回去。
闫诺吸了吸鼻子,没看他,一股脑往前走。
她走到他身边,他还没有走,她就看着他脚尖,一并停下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须臾,她头顶传来男人沉沉的三个字,“下雪了。”
雪?
闫诺抬头。
雪落窸窸窣窣,地上薄薄一片白色,路灯昏黄,雪花影子斑斑点点,落得不大,跟空旷的菜馆院子对比,就显得凄惨荒凉,孤寂。
雪对她来说,不是稀有的,但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场初雪,却是稀有的。
当时天气预报也说会下雪,但却下了一整天的小雨。
闫诺去酒吧驻唱前还跟承潮抱怨,说天气预报骗人,根本就没有雪。
承潮告诉她,等她唱完歌回家就下雪了。
闫诺不信。
唱完歌之后是晚上十点,她火急火燎跑回去跟他算账,说你看,压根就没有雪。
承潮说在天台,闫诺拉着他就跑上去。
看到的依旧是绵延小雨,掉在破旧的天台地板,又黑又湿,冰冰凉凉,冻得刺骨。
“根本就没有!”闫诺松开他的手,抱怨。
承潮把伞递给她,“你闭上眼,马上就有雪了。”
“你别给我搞什么浪漫,我不要哦!”闫诺嘴硬,但还是闭上眼,期盼的嘴角早已控制不住。
她等了好久,周围风吹呜呜作响,还有湿润的雨飘进伞下,灌进她脖颈内,冷得打颤。
“好了没有啊!你不会骗我的吧?”闫诺没了耐心。
“好了,睁眼吧。”承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闫诺睁开眼,周围漆黑一片,毫无变化。
“什么嘛,什么都没有。”她撅着嘴巴嘟囔,“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弄那些天上飘下来……”
还以为会有惊喜。
抱怨还没说完,一片两片的雪花从伞上方落下来。
闫诺诧异抬眼。
只见承潮爬到了天台的储物间上方,没打伞,头发被打湿了,一缕一缕在额前散开,肩膀的水珠反着路灯的光。
他站在没有安全措施的边缘,给她喷着人工降雪,问她喜不喜欢,明明说话间,声音都冷得打颤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笑容灿烂。
闫诺以为,自己会沉浸在“下雪”的快乐里,会跳起来说好漂亮,会大声说承潮我好爱你啊谢谢你。
但看见这样的承潮之后,她鼻子酸酸的,压根没功夫欣赏那大片落下来的假雪。
“你下来好不好?”她娇纵,任性,就是喜欢承潮无条件给她创造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她看见承潮这样之后,她又不喜欢了。
他没有任何支撑,就站在漆黑的夜里,摔下来的话,一定很疼的。
“你下来,我要不看下雪了。”闫诺丢掉伞,伸着手跑去底下,生怕他没站稳。
“还没结束呢,才刚刚开始,你快,我给你拍照。”承潮没有发现她的担心,继续喷着。
闫诺急了,摇摇头说:“下来,真的,我看见了,很漂亮的,不用喷了。”
“还有呢,我刚刚去超市,把那一堆都买了。”承潮从后方搬出一个硬纸箱,瓶瓶罐罐的,像是炫耀什么战利品。
闫诺鼻子酸酸的,她就站在自以为他会摔下来的位置上,悄悄给他当着“肉垫”。
承潮没有发现,他一心给她喷着人造雪,还问她开不开心。
开心,后来没有哪一次下雪,能比那次开心了。
等一整箱喷完,承潮从上面下来,问她为什么不拍照,闫诺落了泪,垫脚吻上去。
她嘴巴冰冰的,承潮的也是,他手太冷了,不敢碰到她皮肤,只能用手肘护在她腰间。
她鼻尖碰到他鼻尖,也是冰冰凉凉的,上面的风比下面大,他还在发抖。
“傻子。”她打着他胸口。
“干嘛?我都给你看下雪了,还不开心?还不开心?”承潮挠着她肚子。
闫诺又哭又笑,两个人在湿漉漉的天台跑着,没一会儿,承潮突然没了动静。
闫诺回头,只见他抬眼,望着天空。
“怎么啦?怎么不挠我了?”闫诺走过去,靠到他胸口,顺着他视线往上看。
承潮抱住她,用下巴在她头顶挠了挠,“下雪了,下雪了诺诺。”
后来,那场雪下得很大,大得足够他们在天台堆雪人,打雪仗,玩得筋疲力尽,玩到当晚谁也没心思考虑那些事,抱着彼此睡了个心思单纯的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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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诺没敢抬头,她看着院子飘落的白,思绪走远。
等到带有男人体温的围巾落下来,她才回过神来。
承潮把他的围巾扯下来,一圈两圈围到她脖子上,帮她系好。
刚刚他真的在谈合作,大衣里是配套的衬衣西装,不是平时的高领,没了围巾御寒,凸起的喉结迅速变得微微泛红。
几片雪花融进他衣领,看得发冷的,却是闫诺。
“不用。”她要拽开,还给他。
承潮拽住她手腕,“戴着,上车。”
他牵着她,隔着衣服,不算温柔,但抓得紧,穿过飘落的风雪,没有停留地去到车子旁边,开门,将她放上去,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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