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奕安印象中,这是李长昀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她的名字。
她感觉耳朵有些发软……
李长昀看起来一本正经,就静静地伸着手腕等着,也不催促,姜奕安觉得自己也得光明磊落一些才好。
不就是抱了他的胳膊吗,他都说无妨了,自己还扭捏了什么劲?
姜奕安伸手,小心翼翼地凑近他的手腕,只用了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便拽开了两股线,轻轻一扯,那根五彩线便从他的腕上落到了她的手心。
她没有碰到李长昀……
李长昀微顿,迟疑了一瞬,便又向她摊开了手心,示意她将五彩绳给自己。
姜奕安道:“五彩绳要扔到水中,这样它才能变成小鱼。”
李长昀“唔”了一声,唇角轻轻勾起笑意:“等下次出城时,扔到道观旁的小河中。”
姜奕安眨眨眼:“扔到道观旁的水中,能修炼成鱼精吗?”
李长昀仍笑着,手掌仍摊开在她面前:“试试不就知道了?”
姜奕安正欲将五彩绳扔到他的手心,没想到他却主动伸手,手指拂过她的手指,将五彩绳取走了……
姜奕安的手在空中顿住,忍不住蜷了蜷被他摸过的手指。
李长昀他怎么主动触碰自己了?这好像还是头一次……
姜奕安怔愣间,腕上挂着的珊瑚手串往下一落,正巧被李长昀的目光捕捉到了。
这手串……当真衬她。
李长昀将五彩绳收起,道:“这是……新手串?”
姜奕安立刻回神,晃了晃手腕,道:“是新的呢,好看吗?”
这样的珊瑚挂在她白皙纤巧的手腕上,晃眼得很。
李长昀眸光微动,轻声道:“好看极了,和你很配。”
姜奕安喜不自胜,自顾自地欣赏自己的手串,娇俏地笑道:“我也觉得。”
此时已到了宫城之外,外面雨停了,但天还阴着,二人下了马车后一齐进了宫门,在去往寿康宫的分叉路上一齐停下,李长昀不忘嘱咐道:“别忘了,有事让夏原来寻本王。”
夏原拍拍胸脯:“王妃有需要,喊卑职一声,卑职能立刻出现在王妃面前。”
姜奕安看着他十分放心,立刻点头道:“王爷放心好了。”
李长昀并不是很放心,立在原处望着姜奕安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宫墙深处,才缓缓收回目光,将手中紧握的五彩绳塞进了怀中……
姜奕安进了寿康宫中时,便见太皇太后正和姐姐说着话,殿中除了宫人外,再无旁人。
姜奕安一脸惊喜地瞧了姐姐一眼,却见姐姐看着憔悴疲惫了许多,不免有些担忧,但仍是按礼数跪地向太皇太后行礼,太皇太后即刻道:“好孩子,快免礼,赐座吧。”
姜奕宛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道:“几日未见,安娘瞧着倒是丰腴了些。”
姜奕安坐下后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姐姐,我当真胖了吗?”
“真是不稳重。”姜奕宛小心地觑了一眼太皇太后,“娘娘,我这妹妹被我惯坏了,没得规矩……”
“这个年纪的小娘子活泼些好,哀家喜欢得很。”太皇太后笑得慈祥,仔细端详着姜奕安,道,“端阳那日人太多,哀家没找着机会问问你,成婚后,宸王待你可好?”
“王爷待妾身极好的。”姜奕安闻言立刻挺直了身板,“妾身在宸王府中除了吃便是睡,闲来无事便出门玩,也难怪姐姐说妾身胖了……”
太皇太后微微蹙眉,那双极细的眉毛弯了弯,担忧道:“可哀家听闻,宸王成婚后这段日子并不常宿在宸王府……”
“哀家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真心疼爱,如今这殿中也没有外人,若是宸王给你委屈受了,你大可放心同哀家说,哀家为你做主!”
太皇太后能这样说,姜奕安觉得很是感动,见姐姐此时也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她安抚似的拍拍姐姐的手背,道:“多谢太皇太后关怀,王爷性子极好且人品贵重,从未给过妾身委屈受,王爷虽时常宿在城外,但对妾身十分关心,昨夜王爷听闻妾身今日进宫,半夜便赶了回来,今日一早送妾身进宫。”
姜奕安脸上笑意真切,姜奕宛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攥住了妹妹的手,只是太皇太后闻言,笑容却有些僵。
姜奕安继续道:“若是日后王爷当真欺负妾身,妾身定求太皇太后做主,到时候,要是太皇太后偏袒王爷,妾身可不依呢!”
姜奕宛掩袖笑了出来,太皇太后也随之哈哈地笑,伸手指了指她:“你这孩子,怪不得你姐姐这么疼你,当真是招人喜欢。”
“你放心便是,到时候哀家肯定帮着你。”
三人又说笑了会,此时宫人通传,淑慧大长公主、宁王妃、宋王妃,还有包括恭王世子妃在内的几位宗妇来了。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揭过,寿康宫有了淑慧大长公主和宁王妃,热闹了许多,恭王世子妃见到姜奕安后立刻向她眨了眨眼睛。
太皇太后瞧着宁王妃红光满面,道:“瞧你真是越活越年轻了,可有什么喜事?”
淑慧大长公主笑道:“母后真是好眼力,儿臣方才听弟妹说,宁王世子要回盛京城了。”
宁王妃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出来了,脸色有些发红:“妾身这几日实在高兴得有些过了头,倒让娘娘笑话……”
“那可太好了!阿蒙这孩子在这一代中是拔尖的,早晚是要入朝为官,成为朝廷肱骨的。”太皇太后很是欢喜,“他这次回来,可还准备要走?”
“妾身瞧着他信中的意思,大概是不走了。”宁王妃笑得更开朗了,“他在外两年,大盛朝的万里江山算是走了个遍,想来也该收心,回来谋个一官半职,朝廷肱骨倒不敢说,妾身只期望他,莫要埋没了李家血脉……”
“我听说,宁王世子与宸王妃似是关系极好,以前常在一起打马球呢?”淑慧大长公主目光落在姜奕安身上,“可有此事?”
这话意有所指,似是在暗指她二人有些不清不白之处……
姜奕安心里不大高兴,还是十分恭敬道:“宁王世子不仅是与我关系极好,还有寿宁郡主、陆画师,大家常在一起玩。”
“是呢,我记得那时怀蒙才十一二岁,就教他们几个小孩子打马球。”恭王世子妃忍不住笑道,“寿宁每次回府灰头土脸的,还跟我哭,说她的怀蒙哥哥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教起课来却是‘严师’,还要罚她扎马步呢。”
“这小子竟这么欺负妹妹。”宁王妃佯怒道,“等他回来,我可得好生说道说道他!”
“小孩子,不懂事的。”姜奕宛望着自家妹妹,道,“若没有宁王世子这位严师,我家小妹怕是也练不出这么好的骑术。”
姜奕安笑着接话:“姐姐躲懒,省了份束脩钱,大嫂可要替我在‘师父’面前美言几句,我家姐姐面皮薄,可禁不住‘师父’来仁国公府要账……”
大家闻言都笑个不停,姜奕宛脸红着轻轻锤了妹妹的胳膊,淑慧大长公主脸色却不太好看,抬头看见太皇太后警告的眼神,便抿住了唇。
很快便到了午膳时分,待用过膳后,便移驾御花园听戏。
戏台建在莲花池上,如今夏日时节,莲花开了些,但还是含苞待放的多,池中荷叶娇翠欲滴,莲花粉嫩可爱,姜奕安看戏看得累了,便托着腮赏花,此时外面阴着天,日头不大,姜奕安觉得舒服得很。
若是有杯酒吃,那就更好了。
姜奕安正这么想着,宁王妃便拿着酒壶来了,道:“这是上好的莲花蕊,太皇太后知你爱饮酒,特让我把酒给你送来。”
姜奕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端午时在宫中饮的雄黄酒味道极好,当时没多饮些,姜奕安还觉得可惜,如今这酒又送上门来了。
饮几杯应当无妨吧……
姜奕安一脸期待地看向姐姐,姜奕宛叹了口气:“不许多喝!”
姜奕安立刻接过酒壶,向宁王妃道谢,宁王妃偷偷笑了两声,便又回去看戏了。
躲在暗处的夏原本也昏昏欲睡,但看到王妃突然开始饮酒了,立刻清醒了。
要向殿下汇报吗?
夏原有些纠结,看着王妃饮了一杯后,笑得眉眼弯弯,又饮了一杯,整个人满足地倚靠着贞德夫人的肩膀,然后酒杯就被贞德夫人给夺走了。
夏原放心了些,有贞德夫人看着,想来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姜奕安已经被这名为莲花蕊的酒征服了,实在是太香甜了,而且酒香醇厚,和花香交错在一起,像是整个人淌过冰凉的小溪,躺在花田之中晒太阳。
可惜姐姐不让她多喝。
“姐姐……”姜奕安转过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姜奕宛。
“不行……”姜奕宛知她想说什么,直接冷酷地拒绝了。
过了良久,姜奕安眼珠一转,轻声道:“姐姐,今晚我回仁国公府陪你好不好?”
“今晚我还要回诸葛府,公爹和婆母的身子都需要照看。”姜奕宛拍拍她的肩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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