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还有几本账目不见了,秋爽又回了慎刑司。
外头天已经落黑,眼看就要到用晚膳的时候,可冬暖还没有回来。
“不过是去调个档案,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春晴担心道,“主子,要么奴婢去司珍房看看。”
冬暖第一天上任,上午去时已是被张金珠摆了一道,说起来兰溪也不太放心。此时的心情,就跟自家孩子第一天上学堂却没按时散学一样,“走,一起去看看。”
也没带多的人,轿椅到了司珍房外就落了轿,兰溪只带着春晴进了司珍房。
大概是因为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原本春晴还想找个人问问冬暖在哪,结果一进来司珍房,居然一个人也没看到。
两人只得在司珍房的院落里四处转转,兴许下一个转角,就遇到了冬暖也不一定。
这般想着,两人一前一后又转过了一个墙角,这回还真让她们遇见了人,但不是冬暖。
遇到还不止一个人,看穿着打扮是两个司珍房的普通宫女,正背对着兰溪她们,说着悄悄话。
说是悄悄话,但声音实在不算小,隔着一个转角,兰溪和春晴都能把她俩说得话听得一清二楚。
宫女甲说:“新司珍这会儿都还在查档案呢,饭都顾不上吃,要不咱们去帮帮她吧,我看着她像是好人,脸虽然冷,但一点架子都没有,看着就不是仗势欺人的主。”
宫女乙一把拉住宫女甲:“她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张掌珍可不是好惹的。如今余司珍没了,我看这位新来的司珍压根斗不过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别掺和了。”
宫女甲似乎被说动了:“也是,张掌珍那人,无事也就罢,真惹了她,怕是要给我们穿小鞋。”
宫女乙连连点头,“今日她给这位新司珍的下马威可不小,司珍房的人都看着呢,就算大伙对张掌珍不满,但新司珍这般好欺负,谁又敢站她那一队。”
宫女甲叹了口气,“原想这位新来的司珍是宁贵妃娘娘手下的人,多少有点手段,哪知官高一级都压不住张掌珍。昨夜收到消息,我高兴了一宿,看来是白高兴了。”
宫女乙道:“余司珍怎么就死了呢,若这位新司珍干不下去,不会真的让张掌珍接手司珍之位吧?”
宫女甲在宫女乙的手臂上拍了一巴掌:“呸呸呸,大晚上的,别说鬼故事。”说完又双手合十,望天祈求道:“求玉帝观音如来佛祖慈悲保佑,千万别让张掌珍坐上司珍的位置!”
站在墙边的兰溪,默不作声地拉了一下听得正入神的春晴,示意她往回走,然后自己先抬脚往来时的路走了。
春晴急忙跟上,两人默默走了好一会儿,春晴见四下无人了,才问:“主子,我们不去找冬暖了吗?”
“不去了。”兰溪脚步未停,继续往司珍房门口走,轿椅正在那等着她们。
春晴虽然好奇,但兰溪没说,她也没再问下去。直到回到承佑宫,兰溪才丢下一句话,自己进屋用膳去了。
她说:“冬暖回来了,让她用过晚膳就来找我。”
冬暖很晚才回来,兰溪倚在睡榻上昏昏欲睡时,她才走进了殿里。
“让主子久等了。”冬暖进屋先请了个罪。
兰溪摆摆手,示意她起来坐着说话,“辛苦了。”
可不是辛苦了吗,别人做司珍,一勾手,下面几十口人干活,冬暖倒好,撸起袖子自己干,干到饭也吃不上,半夜才回来。
兰溪仔细看了看冬暖的脸,两抹小眉头有点紧,但到底是习武之人,精气神都还在,“吃过饭了吗?”
冬暖还来不及回答,她的肚子先叫了,抢答。
冬暖小脸一红,腼腆地拿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对兰溪道:“怕主子等久了,待会儿就去吃,春晴说给我留了饭。”
兰溪嗔她一眼,扬声把春晴叫进来,让她把给冬暖留的饭食都送过来。
冬暖忙道:“我待会儿回屋吃。”
“不急着这一会儿。”兰溪不睬她,一字一句道:“吃完再说,就在这吃。”
冬暖抿了嘴,她几乎没有对兰溪说过“不”,这一次,她还是没有说。
冬暖本来吃饭就快,想着兰溪还在等她,扒了几口饭就想放下筷子。
兰溪倚在睡榻上看书,抬眸远远扫了她一眼,悠哉哉道:“你慢着点吃,反正全都要吃完。”
冬暖一怔,没说话,拿好筷子继续埋头苦吃。
春晴给冬暖留了很多菜,饭也不少,超过冬暖平日吃得份量一倍有余。
兰溪见冬暖吃得认真,像是真的要把那些吃完的模样,“噗呲”一声笑了。
“傻姑娘。”兰溪笑骂一声,不再逗她,“吃饱就行了,别被撑坏了,会更傻。”
冬暖确实吃饱了,一得令,立刻放下碗筷,走到兰溪跟前。
“主子,关于余司珍的身份,微臣已经查明,小公子也从宫外传了信进宫。”冬暖顿了顿,说道:“只不过,宫内的记档与小公子传来的消息,有些差异。”
兰溪搁下书,慢慢道:“她家中并没有一个倒贴的妹妹和养不了家的妹夫。”
冬暖怔住,好一会儿才说了个“是”字。
“宫中的记档,记着余司珍确实有个妹妹和一位母亲,但没有提及情况,也没有提到她妹夫。但小公子传来的话说,余司珍从来就没有一个妹妹,她父亲早年病逝,她是独女,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且生活清贫。”冬暖将今日所查一一汇报。
余司珍身为司珍房首席司官,位居六品,一年的俸禄也有三百两,若是只有一位母亲需要赡养,不至于让自己拮据度日。所以她的钱去哪了?
兰溪道:“让舒瑭再去查查,明日将余司珍过世的消息放出去,看老太太和谁有来往。”
冬暖点头应下。
兰溪看看冬暖,换了个话题问她:“还有半月就是冬至了,过几日尚宫局各房就要上呈冬至的各样物件、首饰、膳食、服饰,你们司珍房如何?可准备好了?”
冬暖低下头,摇了摇头,“微臣不知。”
她当然不知,张金珠如今把她架空了,她本就不熟悉司珍房的事务,也没有自己的人。张金珠知道兰溪关注余司珍的案子,便主动交出缺了几本的账目给冬暖,让她抽不出身来插手司珍房的事务,这样名存实亡,等冬暖再想管治司珍房时,威信再难树立,最好的时机已经过了,冬暖难以胜任,自然很难在司珍的位置上做下去。
兰溪当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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