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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夜谈

小说:

病娇大小姐的驯兽法则

作者:

筑明月

分类:

现代言情

已过午时,雪还下着,天空依旧是阴蒙蒙的,日头透过厚厚的阴云,只打下微弱的光,阴霾笼罩着扬州城,始终有一种日出之前的阴郁。

这天,到底几时才亮呢?

司寇策放下轿帘,无声地叹了口气,手上仍是不住的摩挲着那块玉佩。

巡盐使一行车马刚驶入扬州府城,远远地便看到立于城门口迎接的一蓝一绿两道人影,一高一矮,一瘦一圆。

高瘦的那位是韦海德,穿着一身半旧的藏蓝直身袍,外头套着一件灰蓝色氅衣,清瘦的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他身后跟着的是扬州知府刘梧德,身着绿色的裘衣,油水就快从他那圆润的肥脸中流出来,这位刘知州,站在盐使大人身后,很是局促的样子。

坐在前头驱车的莫庄隔着轿帘向司寇策汇报了此等做作的场景,司寇策笑而不语,将轿厢小窗打开,往火炉中又添了几块炭。

车马到了城门口停下,不免是要下轿寒暄一番的。

“帝师大人,久违!”

“久违了国舅大人,天寒地冻,何苦在这城门口候着,叫老夫受宠若惊!”

司寇策掀开轿帘,还未下轿,表情丰富语气充沛地表演了一场经典的寒暄,在官场经营多年,这等表演对他来说像是肌肉记忆一般,无需动脑,台词和表情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哎,帝师大人从京城南下,这一路舟车劳顿才是辛苦,韦某听闻帝师将到扬州,翘首以盼,可算把您盼来了!今日小年,韦某略备了些酒菜,请帝师大人赏光,到府上喝些热酒,暖暖身子。”

在此等表演上,韦海德不遑多让,也称得上是一位老艺术家,他一边说,一边躬身行礼,中间还做了个请的动作,声台行表,行云流水。

司寇策终于颤巍巍地下了轿来,面上含笑回了个礼,“国舅大人体恤,自是推辞不得。”

接着他把韦国舅迎上轿同乘,二人在轿中相谈。

轿中,没了外人,两位大人方才收了收夸张的表情和情绪。

司寇策拢了拢袖中暖炉,语气略有关切地问,“扬州这两日雪情严重,听说国舅大人,这两日还冒雪去视察了盐仓?”

他还未入府城便听说,韦海德前日去视察了盐仓,当众杖责了一个“账目不清”的司库,昨日,又从韦家私库中给扬州各县义仓拨了三千石粮食和数千斤炭、数千件棉衣,以太子之名赈济雪灾。

如今扬州城里,都在传颂太子和韦国舅的仁德之名。

韦国舅拧眉叹气,“盐务乃国本,底下那些混账们玩忽职守,我岂能坐视不理,只恨积弊已久,整顿起来难免……”

司寇策彻底没了标签的兴致,语气淡淡的,“国舅大人体恤民情,实乃难得,雪过留痕,整治总归有迹可循。”

韦海德转了转眼珠,收起脸上的忧容,换上了一副笑颜,“帝师大人说的是,韦某自接任以来,不敢懈怠,已将历年盐务账册逐一核查,现皆存于盐务使司衙门之中,还望帝师大人明察,为下官指点一二。”

司寇策微笑了笑,不再言语,轿中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国舅府,朱漆木门,处处透露着同“国舅”和“两淮都转运盐使”身份不相匹配的简朴和低调。

周景明自打看见“韦府”的牌匾,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他还年轻,面上虽能忍住不把不屑愤怒的表情露出来,内心却还是生气的。

相比起来,司寇策淡定得多。韦海德备了羊汤热酒招待,司寇策并不推辞,还特意叮嘱给随行的车夫也备上热汤热菜,还说这一路的马特别辛苦,叫他们一定在国舅府的马厩中吃饱喝足再走。

巡盐使一行,除了司寇策和周景明,还有若干都察院的御史随行,几人照着司寇策的嘱咐,上了桌,席间并不聊什么“盐”的事,只一味敞开了吃,热汤下肚,身子倒真是暖和起来了,纷纷拿出帕子擦汗。

奇怪的是那刘知州,羊汤没喝两口,也跟着拿帕子出来擦汗。

一行人和车马打着饱嗝从国舅府出来,留下一头雾水的刘知州,“这帮人,是来巡盐来了,还是吃饭来了?”

韦海德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笑了笑,“帝师大人,是个有意思的。”

出了韦府,吃饱喝足的周景明不忘冷嗤一声,“狗官,倒是个会演的,作出一副两袖清风的样子,给谁看!”

司寇策笑笑,“景明莫急躁,今日虽无所获,但这这羊汤不错!”

周景明狐疑地看向老师。

“你看那扬州知府刘大人,像不像今天桌上的羊?”说罢,司寇策阔步回了府城驿站。

周景明站在原地愣了愣,而后快步跟上了。

韦海德的作风,司寇策清楚,他从来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人。皇帝刚登基时,司寇策是他明面上的刀,可还有不少前朝顽固势力,不是明刀可以砍掉的,那些摆不上台面的腌臜事,可都是国舅爷这把“暗刃”处理干净的。

所以,他连盐务衙门都懒得去,只叫周景明去查探韦府拨出的赈灾粮炭,是否都真的到了百姓手里。

“韦狗狡猾,此番赈灾,倒是真出了血本。”

司寇策了然,“同他贪污的钱款比,同他外甥的皇位比,这点钱帛不算什么。也好,至少如今两淮百姓,可以过个好年了。”

水至清则无鱼。

入夜,司寇策递给莫庄一份密信,“将此书送到国舅府。”

“老爷,这……这不是林大洪拼死呈上来的案证吗?”

“你尽管送去。”

夜深,韦海德冒着大雪敲响了司寇策的门。

烛光下,二人对坐。

“司寇公,这是何意?”韦海德将账本轻轻推到司寇策面前,面沉如水。

司寇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缓缓道:“老夫的心意,同这账本一样,已摆在国舅面前。”

韦海德并不做声,等着司寇策的下文。

司寇策叹了口气,道,“想必京中之事,国舅也有所耳闻。从前,老夫不把皇后娘娘和韦家受的委屈放在眼里,如今司寇步了韦家的后尘,才知其中苦楚,老夫惭愧。”

韦海德低头转着玉扳指,“帝师大人言重了,陛下如今,还是很看重您的。”

司寇策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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