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腿伤都好全了,沈总还搁那儿住呢?”陶梓琪犯了嘀咕,“这还真是司马昭之心……”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你?念经啊。”夏伶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看了她一眼。
“欸!”陶梓琪曲指叩了叩桌,挺期待地看着她:“你俩昨晚有看‘循迹’吗?”
“看了啊。播出效果还不错,比我预估得要好不少。之前听策划组的工作人员提起,我们这档节目算是打了‘非遗文化宣传’的头阵,如果预热的效果不错,后期还可能会有类似的节目推出。”夏伶道。
陶梓琪可不是想跟她讨论工作,好奇追问:“那弹幕呢?看了吗?”
“嗯呐~”
“那……”
夏伶扶着脖子转头看她,了然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看到‘我同意这门婚事’刷屏的那段?”
陶梓琪霎时眼睛一亮:“沈总什么反应?”
“反应?过敏反应算不算?”
“别的呢?”
“你该不会还是在期待我跟沈总……”夏伶抬起两只手演示着“啪啪”鼓了鼓掌,旋即冲被她逗红了脸的陶梓琪一挑眉,忍不住乐。
“哎呀讨厌!”陶梓琪起身欲逃,羞恼间跺了跺脚。
“我说,你到底在失望什么啊?”夏伶笑问。
“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我跟你说不清。”
“我跟你说不清~”夏伶仿着她的腔调学话,转瞬清了清嗓子,抱臂端起了“老板”架子:“你很闲哦?不然,我再给你追加点工作?”
“不了不了,我得忙去了,回见。”陶梓琪一溜小跑出了办公室,很快又从门边探出头,提醒道:“啊,对了,别忘了晚上收工后去你对门拜访一下。别给人下完毒就不管不顾了,对甲方失了礼数造成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夏伶比划了个OK的手势:“知道了,罗嗦鬼。”
*
从后备箱取出下班前陶梓琪给她准备的几个赔罪礼盒。夏伶锁上车门,边往电梯方向走,边掏出手机给沈竹栩发微信。
【扶老奶奶闯红灯:在家吗?方便去你那吗?】
对方没回消息,许是在忙。
夏伶稍一琢磨,把手机放回包中。瞥见电梯正巧停在了这一层,她移步进电梯,歪着脖子总觉得行动不太方便,动作略显笨拙地侧身按下电梯楼层按钮。
电梯缝隙里伸来一只手,把住了即将闭合的电梯门。
夏伶急忙摁下电梯HOLD键。动作幅度太大,扯痛了脖子。她捂脖吃痛呲了一声,狼狈退行间左脚绊右脚,差点平地摔。
刚进电梯那位见她踉跄了几步,伸去的手虚扶向她的后腰。
很有分寸,只做了个预判的保护动作,掌心并没触及她的身体。
“还好吗?”
闷在口罩里的话音,听着异常熟悉。
这种怪异的熟悉感像是瞬间破开了时间次元。
沉稳,有力。
是从很久以前传来的声音。
高三那年的一个雨夜,她有事提前下了晚自习从学校离开。
雨势渐小,路面湿滑。她小心翼翼地淌过水坑等在红绿灯路口,给来接她的夏珊梅打电话。
夏珊梅的车就停在隔了一个路口的地方,也在等红绿灯。
夏伶低着头,脚尖在斑马线上百无聊赖地划来划去,假意埋怨夏珊梅不如地铁准时。
正与电话那头的夏珊梅贫嘴,无意中扫见打湿的裤腿溅到了泥点。
有些细节就是不瞧见还好,眼睛看到了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比如手指上的倒刺,比如无意中划破的伤口,又比如眼下湿漉漉脏兮兮贴着小腿的校裤。
越看越觉得碍眼。
夏伶扶了扶耳机,用一侧肩夹住伞柄,蹲下身打算把弄脏的裤腿挽起。
伞面挡住了车来的方向。视线盲区里,一辆失控的渣土车摇摇摆摆,正朝着她的方向驶来。
夏伶的注意力在裤腿上,并没发现周围的异样。
急刹车声渐近。
“呲啦呲啦——”
尖锐的摩擦声中,有人在惊恐大叫:“危险,快跑!”
夏伶扯下一侧耳机循声抬头,还未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情况,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一下撞开。
她整个人都被扑飞了出去。
耳边风声急促。
瞬息间,渣土车失衡重重砸向地面,粗糙铁片与沥青混凝土刮擦出细流一样的电光。
剧烈撞击下,整个路段都像是被带起了浪纹。
夏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护在身下,后脑勺磕在了对方的掌心里。
她的伞被吸进车轮底下,伞骨遭碾,破碎成渣。
不敢想象,如果她方才没被撞开,她现在得碎成什么样。
地面震颤,她的后背生疼。顾不上哼一声,她的一双眼紧张盯着车身滑行而来的方向。呼吸骤停。
惯性作用,渣土车还没完全停下。
车头堪堪避开,车尾正朝他们摔倒的方向直直甩来。
*
车尾中断被路边的两颗石球卡住。
“哐啷啷——”车尾又挣扎拖行了一段,在距离他们约一掌宽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
震得耳麻。
她那时年岁小,没亲历过这样的惊险场面。劫后余生,她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只怔怔地看着咫尺之距的渣土车,浑身发抖,因惊恐吓出的生理性泪水在眼眶打转。
把她从危险地段撞开的少年像是察觉到了她害怕的情绪,伸手将她从地上拉坐起,安抚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的衣袖磨破了,胳膊肘在淌血。血珠从他的手肘位置一路滑行到他的手背,她看见了他右手手背上的红痣。
就是那只被地面摩擦的血淋淋的右手,刚刚垫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至于摔得太惨。
她看着他受伤严重的手,就好似自己的手也受了同样严重的伤,共情力让她感觉心口闷闷的,一阵阵刺痛。
她张了张发颤的嘴唇,想道谢,又想问他疼不疼。话还没出口,眼泪先掉了下来。
对方像是浑然不觉自己受了伤,见她掉泪,动作轻柔地抚开她面上的乱发,伏低身体担忧看她。
他戴着黑色口罩,同色鸭舌帽。看不清具体相貌,唯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在暗夜暧昧的光影下格外吸睛。
“还好吗?”他问。
她屏息看着他的眼睛,耳边忽然嗡声一片,心跳在疯狂加速。
再多的细节,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那天的空气湿哒哒的,每每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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