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段复追问,“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巫辰。”
承段复莫名感叹,“真好听。”
“但再好听也是无用了,你们胆敢在本王生辰这日,炸了我的宝贝......本王只好去找皇兄告状了。”
早早围作一圈的多名男侍,突然生疏得掏出刀来,置于身前,毫无威胁得威胁着在场众人。
巫辰回身时手握刀柄,神色淡然,刀鞘脱离刀身后,甩出清晰可见的弧线,内力竟已然恢复。这刀鞘将一圈男侍手中刀打飞,那几人惊慌失色得被打退,更有几人因失力撞在坚硬石壁上。
“夸你两句,你还来劲了!”,承段复圆睁着眼,颐指气使惯了的人,最恨人踩在他头上,拂他面子。也见平日从不舍得随意打骂的男宠侍,被巫辰这般‘糟蹋’,随即脸上涌起一阵青一阵红的怒色,“小危!进来把她给我抓回府!!”
咻————
一支羽箭破风呼啸而至,巫辰察觉利箭袭来,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将其避开。
箭“噗”地一声,深深插入身旁石砖缝隙处,箭尾尚在剧烈颤抖。看力道与用箭特点,巫辰迅速分辨出,射出此箭的与多日前醒淑楼遇刺时,要杀殷思的,正是同一人。
此人用箭时,箭速极快,所用弓应是为八石以上。且那日未能看清箭矢来源,射程也应为百步以上,全大苍能有此箭术的,应是不足十人。
如今虽知刺杀案中的死士来源,大多出自边境处流落至大苍的年轻难民,再混入各处花楼后洗去原有的身份。
若是此时从颐王处冒出个来着‘官家’的刺客,来自多方势力的争端或混战,只会更加搅乱原有的棋局。
且颐王向来无站队,只做闲王更是从未参与朝政,若此时借寿辰宴广交朝臣,或可另起一派。
可信之人,本就少之又少,悬而未决的不安之感,只压得巫辰头疼欲裂。
因此一箭,在场人僵持不下,寂静无言,承晚今却道,“叔父,别再动手......是自己人。”
在巫辰看来,承晚今和东方羽灵一样,常是前言不搭后语得说着唬人的话,谁与他是自己人?
“承晚今!你说谁是自己人?我?还是她——”,本怒火中烧的承段复被瞬间气笑,“难为你今日,搜罗来这么些人,又是炸我的楼、又是炸我的石碑。还敢当我的面,打我的人!”
“你听过那句话没有?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小危!”
“殿下有何吩咐。”,说话间,执弓的那人已进了地宫暗室内,看装束应为寻常的亲王近卫。
“过来,杀了他们。”承段复只是冷冷地睨着众人,开口说话时,却又掺写兴奋,“诶......那个凶巴巴的女的,给我留下,我要和她,好好玩儿。”
林小危环视在场的人,竟全是熟人,看向巫辰后,也是稍稍一愣。
“动手啊!”,承段复怒声催促。
“颐王殿下,在下,惠国公府东方羽灵,现任继华堂辅领官。”,东方羽灵轻启朱唇,语调缓慢而端庄,其中却透着几分拿捏之态,“下官与晚今......今日不幸于蒙虞阁处遇难,被逼无奈才逃至此处,未成想那谋命之人,竟追着我与颖王殿下,这才不幸波及了殿下的石碑。”
一长串的解释,竟是找不出一句真话,承晚今更是被那声‘晚今’,恶心得难以管理表情,忙装着用衣袖去擦额间碳灰。
此话在承段复耳中,也是仅保留下,她为东方氏、名声远扬的惠国公之后。
东方羽灵眼神指向另一处的殷思和巫辰,继续道,“靠墙那位,是为殷氏少主,闵国侯亲弟。至于殷公子旁边的......”,说到巫辰时,似是不知甩出她的何种名头来,总不能说她也为世家之后,只不过是叛国世家,斟酌半瞬,“旁边的是殷公子未婚妻,听闻侯爷很喜欢这姑娘的,还请颐......”
“噢!你已成婚了!?”
“太不巧了......本王从来不和已成婚的人玩儿。”,承段复似是终于抓到个,听起来不至于让自己当场颜面扫地的理由来,忙换成僵硬的笑脸对着巫辰,而后清了清嗓。
“哈......看来还真是自己人!虽是出了小小的差错,但还在.......”,承段复只咬牙心痛,“......还在本王的可接受范围内,放你们离开,可以。但总要留下个小小的人质吧?不然修楼的钱,本王问谁去要?”
“不如......你留下?”,说着指向靠在墙边已极度虚弱的殷思,“小危,带这个......殷公子回府上坐坐。”
林小危正要去将殷思扶起,却抢先被巫辰抵住脖颈,林小危只心虚得撇了一眼巫辰,不敢言语。
承段复挤出笑脸,尴尬得解释,“小......小巫啊......你别看我府上看起来是......男人比较多,但我真的对他不感兴趣!我就是怕你们跑了.......我的楼......就再也盖不起来了......”
“你看殷公子这个样子......总不能躺着见陛下吧,多丢脸呢,你说是不是?”
殷思喘息微微,却仍颤抖着将巫辰持刀的手轻轻按下,“巫辰......我阿姐仍在宴上,今日不可让她见到我......而且,我认得他,无事的。”
巫辰虽是不敢置信,却仍迟疑得收回了动作,既然认得,为何这林小危还要杀他?
而后只忧心得,看着林小危将殷思背起带走。
“本王险些忘了,小危从前也在殿前司当差呢,你看巧了不是!这下皆大欢喜......”,承段复将手一合贴至脸侧,似是满意非常,歪头假笑着,全然忘了才指使林小危朝巫辰放了冷箭。
目送人临走时,又将嬉皮笑脸得模样收回,“晚今,你的赢面太大,可莫要叫叔父失望。”
......
*
东方家的侍女正于宴中庭院内,簌簌落着泪,只喃喃念着东方羽灵的安危,“李尚宫......还是未有我家小姐的消息吗,可否再加派些人手寻她,小姐身边并未带着护卫,若是失了施救的良机......”
李尚宫道:“已派人去寻过多次,皇后娘娘也很是忧心东方姑娘的安危,正犯了头风症。敢问东方大人是有何要事,才冒然在今日大张旗鼓得,与颖王在蒙虞阁见面。虽是在朝为官,却也是未出阁的姑娘,行事不应如此莽撞。”
“莫要再反复过来传话了,只会惊扰了皇后娘娘和陛下。”
“可是......”
御前副使盛心薇打断传话道,“李尚宫,放置炸药的人及其余共犯,方才已由刑部安侍郎的人,抓着了。”
“盛副使......可有寻得我家小姐......”,那侍女见了盛心薇又忙跑去问她。
“人在哪儿?”,李尚宫未再管那东方家的侍女,似是对东方羽灵一行人的生死毫无顾及。
盛心薇道:“是......是刑部司陆堇,其余共犯.......也都是刑部的人。”
......
*
兵部尚书沈则儒斜睨着身旁坐着的几人,“齐尚书,不知您这刑部,可还留得吗?”
刑部侍郎安固临却代了齐炜回应道:“留不留得,也要看这陆堇,有何可说的。”
沈则儒冷笑道:“呵......看来安侍郎,已是势在必得了?听闻今日,闵国侯也会来,但却是因一些麻烦事,被皇后娘娘请了过来。我们这些为官时日有些年头的,皆知安侍郎从前,是从殷氏亲兵营出来的,不知安侍郎这儿,有何说头?”
安固临道:“在下行得坦荡,自然没什么说头。但这陆堇,是燕庭人,应与沈尚书关系不浅吧?”
席间侍从通传,“闵国侯到————”
“见过侯爷。”
沈则儒开口便是毫不客气的挑衅,“侯爷,多日未见,在下一忙起来,竟忘了遣人去问。殷公子的身体,可还好吗?”
殷怀疏不曾侧目看那沈则儒一眼,“不劳沈尚书挂心。”
沈则儒却步步紧逼,“侯爷姐弟两人的感情,那晚,在下可是全然看在眼中的。只是近日献都中的传闻,侯爷又确与殷公子的年纪,差得颇多,极难不引人......遐想。”
安固临怒道:“沈则儒!”
“怎么?安侍郎可知实情?”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龙辇凤驾缓行至颐王副宴厅庭院处,侍从们恭敬地分列两旁,众人皆俯身跪拜。
皇帝身裹锦衾,然身形消瘦,落座主位后无奈道,“唉.......都免了礼吧,坐,全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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