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和富冈义勇,是经历过真正千锤百炼的杀鬼剑士。
他们的日常便是将性命悬于刀锋之上,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呼吸间都可能与死亡擦肩。
而他们的实力也早已超越了普通队员的范畴,达到了鬼杀队中“柱”的境界。
阿织并不完全清楚“柱”究竟意味着怎样强大的实力,但她知道,他们是足以支撑起整个鬼杀队对抗无尽黑暗的脊梁。
这样的两个人如果真的心怀歹意,想要对她做些什么,根本不会像刚才那样,仅仅是一场小打小闹般的恐吓。
因此,当最初的惊吓和委屈稍稍退去,阿织也冷静下来了一些,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隐藏在粗暴表象下笨拙却又无比真切的关切。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为刚才的事情感到生气,而且非常生气!
归根结底,阿织在这个陌生世界能够称之为熟悉并全心信赖的人,屈指可数。
富冈义勇和锖兔在阿织最彷徨无依时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个可以称之为栖身之所的地方。
初临此世时,阿织整个人如同漂浮在无边荒原上的一株蒲公英,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真实感与重量感,仿佛一阵稍大些的风就能将她彻底吹散。
是000发布的任务,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般将她与他们连接在了一起。
这使得阿织身前终于有了可以遮风挡雨的屏障。
所以,还好刚才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他们真的变成了陌生而可怕的样子,对阿织而言,那是她绝对无法承受的事情。
少女眼睛里依旧噙着一层未散的水雾,她呆呆地被锖兔扶着,重新坐直了身体。
原本被精心盘起的发髻,经过方才那一番意料之外的挣扎与折腾,早已松垮了下来。
浓密乌黑的长发如同失去了束缚的瀑布,柔顺地披散下来,几缕发丝黏在她湿润的脸颊和脖颈上,更添几分凌乱的脆弱。
那枚被她特意插在发间的珠钗,此刻变得摇摇欲坠,精美的流苏与散落的发丝紧紧缠绕在一起,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发出窸窣的轻响。
这枚发钗,也终于得到了它最初被期待的关注,不过却是在如此狼狈不堪的情形下。
锖兔眼疾手快,在那珠钗即将彻底滑落到地面的前一瞬,稳稳地伸手接住了它。
金属钗身和镶嵌的宝石初入手时带着夜晚的寒意,但很快就在他宽厚的掌心里被体温烘热。
阿织对此毫无所觉,她还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这个动作让她本就泛红的眼角被磨得更红了。
锖兔看着她这副模样,摇了摇头,神情中既有无奈也有妥协,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已然被他掌心焐热的发钗放在了桌面上。
事到如今,没有人忍心再去对少女进行严厉地说教了。
富冈义勇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他沉默地站在旁边,身体挺拔却透着僵硬。
之前那为了吓唬人而刻意营造出的冷硬气势,此刻早已溃不成军,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富冈义勇对于阿织口中指控的“欺负”二字,他其实并不完全认同,甚至感到一丝困惑。
在他看来,自己只是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去让阿织切身体会到她先前行为的莽撞与潜在的危险性。
不过,他也明白,现在显然还是安抚她更重要一些。
富冈义勇动了动嘴唇,声音却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平板和生硬:“别哭了。”
这句话听起来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更像是命令,它不仅没有起到丝毫安抚作用,反而在尚未熄灭的火星上又浇了油。
阿织果然更气了,用力咬住了下唇,她推开了黑发剑士下意识伸过来想要搀扶她的手,双手撑住桌沿从桌面上下来,想要立刻离这两个可恶的家伙远一些。
然而就在她的双脚刚刚接触地面一瞬间,一阵尖锐的疼痛猛地从膝盖处传了过来。
“唔……!”
她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痛呼,身体踉跄着险些软倒,吃痛地紧紧皱起了眉头。
是之前不慎跌倒碰到的地方,最开始的时候还疼得厉害,但后面被其他事情分散了注意力,痛感便模糊了。
阿织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伤,没想到会在此刻发作,而且疼得她瞬间冒出了冷汗。
只还没等她采取下一步动作,猝不及防中她只觉得腰侧一紧,身体再次悬空。
阿织被锖兔掐着腰,轻而易举地抱起来,重新安置回了桌面上坐好,对方动作轻松得仿佛在摆放一个没什么重量的布艺玩偶。
紧接着,带着薄茧的宽大手掌小心翼翼地撩开了和服那柔软的下摆,膝盖上那处伤处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原本应该洁白无瑕的膝盖处,此刻却红肿了一大片,并且颜色很深,在周围完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也因此,当富冈义勇和锖兔清楚地看到这片伤势时,两人的眉头都不约而同地紧紧锁了起来。
锖兔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单膝跪地,他牵引着阿织,让她将受伤的那只脚轻轻踩在他屈起的大腿上,以便能更好地检查她腿上的伤处。
足弓优美的赤足就这样踩在了肉发剑士覆盖着布料却依旧能感受到蕴藏着爆发力的腿上。
他微微弯下腰,单手稳稳地扶住少女的小腿,另一只手的指腹以极轻的力度,按压阿织膝盖周围的皮肤。
片刻后,他抬起头,语气明显放松了一些:“只是皮肉伤,骨头没事。
阿织在他按压时忍不住“嘶”了一声,扶在桌面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直直地望着自己膝盖上那片狰狞的红肿,强忍着随着检查而不断升级的疼痛,小声嘟囔着:“这……这得要多久才能好啊?”
“如果是你的恢复速度……恐怕至少需要半个月。”
一直沉默旁观的富冈义勇垂下眼眸,看着闷闷不乐的阿织,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说出了他基于对她体质了解而做出的判断。
他说话的同时,熟练地转身走向房间一角的柜子,从抽屉里拿出药瓶,然后抛给了仍在阿织腿边蹲跪着的锖兔。
他们两个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检查伤势还不忘说教,站在同一阵线上“讨伐”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阿织气鼓鼓的,她从鼻腔里发出带着不满的“哼”声,刻意侧过脸,将视线投向半空中,坚决不肯再看这两个气人的家伙。
只是,她现在这副模样,连生气都带着一股软乎乎的劲儿。
无论是湿润的眼角,还是微红的鼻尖,又或者是紧抿却依旧柔和的唇线,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
说不准,在某些性格更为恶劣的人看来,这反而会更激起想要变本加厉欺负她,以便能看到更多有趣的反应。
锖兔看了一眼,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勾动了一下,那弧度快得如同错觉。
对于这类撞伤淤青,使用特制的药油充分揉开,虽然过程痛苦,但能促进血液循环,好得更快。
但如果怕疼而不去处理,或者只是轻轻涂抹不去按摩,那么恢复时间将会成倍延长。
对于习惯了伤痛与快速恢复的富冈义勇和锖兔,他们显然只会选择虽然疼痛却高效的恢复方法。
为了不让少女在揉药油的过程中,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无意识地乱动挣扎,从而导致膝盖的伤势加重,富冈义勇不得不再次上前协助。
他也蹲下了身体,伸出双手,以一种既能有效固定又不会弄疼她的力道,轻轻扶住了阿织纤细的脚踝。
锖兔将深褐色的药油倒在掌心,双手搓热,然后那指节分明沾满了药膏的手指,便准确无误地覆盖在了那片红肿之上。
下一刻,开始以温柔却坚定的力道按揉起来,一直到那半固态的药膏在摩擦和体温的作用下彻底融化,渗透进皮肤。
肉发剑士按压在伤处的指腹并不平滑,因为常年握刀,指腹无数次与刀柄摩擦,早已造就出粗糙的茧子。
现在,这层茧子此刻在她本就因为红肿发烫而变得异常敏感的皮肤上反复揉搓,刺痛与摩擦感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到令人难以忍受。
额前的碎发很快便被细密的冷汗濡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
阿织忍耐地咬住了下唇,绷直的足弓因为强忍疼痛而微微颤抖,但还是有一两声压抑不住的痛呼从齿缝间溢出。
这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出乎两位剑士意料的是,尽管疼得浑身发抖,阿织竟然硬撑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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