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长水机场。
最近天气不好,遇上航班延误,本该坐上飞机的人这会儿还被困在机场等起飞通知,林时初旁边某个小孩儿哭哭啼啼地喊肚子疼,家长问,孩子也说不清,就是扯着嗓子拼了命的喊,引得不少人皱眉往这边瞧。
这小孩儿是真肚子疼还是装的她不知道,只觉得再这么喊几分钟,嗓子疼是真的。
不明真相的路人很多双眼睛盯过来,林时初不自觉把鸭舌帽帽檐压低了点,无声表示她和这个小孩儿,不熟。
在机场等待的时间最是难熬,她垂眼百无聊赖地翻着相机,想着从里面挑几张效果好的晚上回去加加班,把图修出来。
那会儿上大学的时候学校专业都是爸妈选的,她觉得读什么都一样,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只有真正去读了金融才知道,她特别讨厌金融,还真就这么极端。
异国他乡,林时初刚去的时候没有朋友,班上为数不多的中国人各自有各自的社交圈,平时也不怎么乐意带她玩。
那段时间林时初常常在家对着镜子说话,怕太久不说话,变哑巴了。
也就是那会儿机缘巧合,她淘到了一部二手相机,平时没事就拿着瞎拍拍,拍街道,拍风景,像上瘾似的,越拍越有意思。
于是她终于找到了人生前十九年最最喜欢的一件事,摄影。
回国后先是就着本专业在某个外企上了半年班,觉得实在没意思,就辞职做起了自由摄影师。
林时初把自己拍摄的作品发在微博上,主页挂了联系方式,喜欢的可以找她合作约拍,从微博12个粉丝做起,到现在已经有了180多万粉丝。
大小算个博主。
自由职业,听着就属于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但爸妈也不在乎,说不缺她赚这俩钱,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没钱只管往家里要。
手机上弹出几条消息,是昆明找她拍照的一个高三的姑娘。
十八岁成人礼,想给自己留个纪念。
小蘑菇:【姐,拍的太好了,我感觉我这辈子没这么漂亮过,不用修原图就能发朋友圈。】
小蘑菇:【我刚刚发给我姐妹看,把她羡慕坏了。】
小蘑菇:【姐,你下回来昆明一定提前告诉我啊,我还找你拍。】
林时初回复说:【喜欢就行,你这个年纪怎么拍都漂亮。】
上学的时候总有上了年纪的老师念叨说,他们十七八岁这个年纪是最好看的,素面朝天就足够漂亮。
现在来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高中的记忆在林时初脑子里都已经有些模糊了,好些人和好些事,都记不清楚了。
她也马上就,26岁了。
在飞机延误将近半小时后,那道期盼已久的广播终于响起。
“飞往北京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Z8890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
林时初这次来总共只背了一个包,这会儿往肩上一挎,跟着人群往登机口走,排队登机。
排在前面的人挪一步,她就往前跟一步。
在某个不经意抬头的瞬间,她瞥见旁边的优先登通道过去一个男人。
男人高瘦挺拔,肩宽腿长,骨节分明的手里松松握着杯咖啡,身上造价昂贵的长款风衣将他身段衬托地越发落拓有型,整个人透着一股自由散漫的松弛感。
林时初自认为懂点审美,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穿风衣最好看的。
虽然没看清脸,她就那么遥遥一望,男人一晃而过的侧脸,也是轮廓分明。
林时初原本平静的呼吸在一点点加重,心跳也不自觉快了些,是因为太久不谈恋爱的缘故吗,连一个背影也让她春心涌动。
林时初目光追随那道背影走了几步,前面的人已经完成登机检票,工作人员提醒说:“女士,麻烦出示一下登机牌,谢谢。”
林时初伸手把票递上去,再抬眼,已经看不到他了。
全程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落地北京已经是晚上九点。
林时初没行李要拿,跟着下机的人流右拐,出站,穿过接机人群,耳朵边忽然窜进一句。
“卧槽,这是北京,二月的北京,哥,你是真不怕冻死。”
林时初赶着回去修片子,也没回头。
程彻从机场出来,刘箫声见他第一眼就大惊小怪地喊了一声。
他身上里外总共薄薄两件儿,中看不中用的风衣显然顶不住这北京的深冬。
“开车了吗。”程彻避开周遭递过来看热闹的眼神,没跟他磨叽。
“开了,我大伯他们已经在酒店了。”
“走吧。”
刘箫声是他大学室友,一个渣男,准确说是在经历过一段痛彻心扉的失败感情后,才变成了一个永不上岸的渣男,至理名言为“我这一生都要漂浮在浪里”。
刘箫声的大伯刘爽,被称为现代主义建筑的标杆人物,是国内外建筑大师里面为数不多的华人,也是他命里不可多得的恩师和伯乐。
刘爽对他而言明面上是恩师,但私下更像是个亲近的长辈。
程彻刚到酒店包间,里面刘爽一家人为了等他,桌上才刚开始上菜,刘爽见他就唠叨:“穿这么少,你刚动过手术,还是多注意点儿。”
“没事,都好了。”
程彻出发前出了点意外,临走前寄存在那边儿的行李还丢了,才让他一件儿像样的厚衣服都没有,就这么赶着登机时间回了北京。
刘箫声刚听说这事儿:“你怎么了,什么手术?”
“小手术,不要紧。”程彻随口应付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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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初出机场就点了外卖,时间卡得正好,让她刚到家就能吃上口热菜。
这些年她和冯斯文一直有联系,冯斯文也是在大学毕业后,为了躲避家里的催婚和相亲,随她来到了北京。
冯斯文喜欢小孩子,小孩子也特别喜欢她,平日在一个少儿创意馆工作,日常教小朋友们捏捏橡皮泥,做点小手工。
或者开上卡通小火车带着小孩们拍手唱两遍“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每月工资不高,勉强糊口,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懒人素食。
林时初进门的时候冯斯文也在,她抱着零食在客厅看电视:“时初,你外卖到了。”
林时初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沙发上一躺,躺下就不想吃了:“再放会儿吧。”
“时初,我同事给了我两张票,金鱼馆的,你去吗?”
“冯斯文,我上个月已经连着去了十八次那个金鱼馆了,鱼估计都得认识我了。”林时初无声叹了口气,侧头看她。
前两个月艺术园区新开了一个金鱼馆,说是什么著名建筑师,刘爽唯一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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