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诸位高僧回答了这两个问题,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第一个问题,”玉浅肆走到明镜面前,声若寂寒:“几个月前,是否有一个号‘三慈’的僧人来过七佛寺?”
明镜方才已经想通了圣人失踪的关键所在,也预想到了玉浅肆会责问自己的问题是什么,却没想到她一开口,却问了一桩风马牛不相及之事。
“是......是有一个法号‘三慈’的客僧来过,不过当时寺中事繁,我便让师弟明悬代为招待。”
明悬不知在想什么,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望了过来,眼中慌乱可见一斑。
玉浅肆扬眉:“住持真是好记性。七佛寺每日人来人往,我都没说是什么时候,您就记得此人?”
明镜与明悬不同,虽意外,但应对得体:“惭愧。因着户朝廷的新政,今年南来北往的香客较少,僧客不多。不过,老衲对那位名为三慈的游僧记忆深刻,是因为僧牒上记录,他的剃度人正是老衲的师叔,这才格外留意了一些,不过也只是打了个照面,见诸般记录,度牒与僧牒一一对应,一切如常,便都交给了明悬。”
度牒是官府发行的僧人文书,相当于百姓的照身帖。而僧牒,则往往在佛门内部通行。一般会写清有关此僧诸如出家所在地、剃度者等详情。僧牒并不是每位僧人都有,一般若是拿到度牒,求得了名寺僧人剃度,才会由此寺出一本僧牒。游僧若是手持僧牒求佛寺客居,自然会比普通的客僧尊贵些。
户部新政尚未涉及到佛门和道门,但户部已将度牒发放权暂且收拢,以此遏制住了有人买卖度牒逃脱新政户籍清查的可能性。
一番话滴水不漏,玉浅肆抿了抿唇,道:“明镜,你的度牒与僧牒何在?”
这话便是摆明了不信任明镜的身份,在僧人眼中看来,是赤裸裸的侮辱。
“你......怎么敢......”有僧人壮着胆子颤着声责问,只是出口的话在落到玉浅肆面上时,陡然弱了七八分:“住持大师可是名僧!你怎可质疑他的身份!”
“无妨,”明镜连忙制止,坦然道:“就在思我禅房的桌案上。”
玉浅肆转头看向一旁的县尉:“劳烦县尉大人点一个不良人,同无涯卫一起带一个七佛寺的和尚去取。”
这七佛城的县尉是个棋痴,听到这里微微一愣,连忙应声念诺,点了一人,命他带着个小和尚随无涯卫离开。一边心怀惴惴。
没想到这玉罗刹竟如此谨慎,这是生怕明镜给她使一个“倒脱靴”,回过头冤说自己丢了贵重的东西,栽到提刑司头上,这才叫了人三方见证。
可七佛寺虽比不上那些古刹大寺,也算是大盛排得上号的名寺了。明镜在七佛寺良久,无论是佛法造诣还是佛寺管理,都无人知摘。这玉罗刹行事怎的如此荒诞,竟像是对待一个满口谎言的流民一般。
玉浅肆并不知周遭人的想法,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很简单,是个脑子正常的人应当都能想到的问题。”
她还不忘挑衅那群乌纱帽,笑意盈盈:“真佛像贵重至极,比这些假佛像可重多了。可运送佛龛的车驾怎么会如此不结实呢?负责建造车驾的人究竟是以何重量为标准打造的这一切?”
说到这里,方才还云里雾里的人,此刻也都醍醐而醒。
车驾若是按照真佛像的重量所造,怎么会如此不禁折腾?眼看这里七驾马车坏了六驾。
也就是说,车马的造假竟然还在佛像造假之前?还是说,本就是这二者一丘之貉?可这又该如何确保马车会坏在长街之上,劫持圣人之前?
“我始终信奉一点:所有出现在一个凶案现场的东西,从无意外和巧合,都是不得不存在的。以此理反推,那就是这些车驾不得不如此破损。”
也就是说,要想在人群中劫走圣人,不得不损坏车驾。
想到这里,大家这才都回过神来:“这......这车驾下的青石板上有暗道?!”
可看着这些东倒西歪的假佛像,想要挪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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