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完，温思渊绕回了话题。
“不过，你也不是单纯帮图灵演一场戏吧？”
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随和：“如果不拿你妹妹做理由，我就不会再回废墟区，如果不是对我不停展现出杀意，我根本不会在这儿多逗留。”
“你妹妹活，我活，我会把痴痴傻傻的她送回废墟。她死，我活，我仍然会回到这里，给你一个交代。她活或者和我一起死了，也算是给图灵的交代，你也能趁机提些要求。”
“无论怎么样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魏芽起初只是惊讶，听到后面她毫不遮掩地笑了：“活在糊涂里不好吗？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温思渊耸耸肩：“我倒是想。”
她还有没说的东西。
如果拍卖行里那个地方，真的如丽姐所说，是图灵唯一看不见的地方。
那么，图灵是不是也在利用她，将这个地方毁掉，借的是谁的手呢？魏芽、笑笑，还是沈玉京？
“你们都说图灵恨姓温的人，那为什么他不亲自来将每一个温姓者都除掉。比如我，他完全可以连接仿生人们或者自己来解决我。”
魏芽刚想解释，这时门被打开，沈玉京立在楼道中，手上抓着两瓶易拉罐，温思渊和魏芽顿时屏住了呼吸。
沈玉京若无其事走了进来，将手上的易拉罐搁在两个姑娘面前。
“碳酸水，和可乐类似，气泡感十足，中央区很风靡。”沈玉京解释。
魏芽满脸戒备，想通什么，哼的一声就松开了抓起双刀的手，双臂无所谓地抱在一块儿。
沈玉京看向温思渊，没带什么情绪，避开了温思渊的视线，他垂眼：“图灵也有限制，他不能伤害、杀死任何人类。”
温思渊瞧他古怪极了：“这不违反你的条令了？所谓的……某些不能说。”
沈玉京掀起眼皮笑了一下：“众所周知，为什么不能说。人们对他的定义——他只是一个武器，不是人。”
温思渊无端想起安德鲁他们说的，关于创造者对图灵的那些手段，她觉得过激了。
就像她先前想的，假如图灵不是刚开始被一步步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而是一个将自己意识保留，其余全都换成机械的人。
那么他们还能这样对他吗？
温思渊只是移开视线，对沈玉京说的话没有做任何的评判。
她再次看向魏芽：“你妹妹的血可以治废墟里的幸福病，那你的血呢。”
魏芽咧嘴一笑，颇为不屑：“怎么，开始打起放我血的主意了？”
温思渊平心而论：“人类死多了，是有什么好处吗？你是觉得植物会给你吃给你喝，还是动物会保护你，收留你。”
“想想你父亲吧。”
温思渊起身，有些疲累——心神上的，身体还好，这具身体恢复得总是很快。
晃了一下很快站稳，她看着也准备跟着站起来的沈玉京：“我去看看格列和安德鲁。”
真要说，屋内两个肯定比她这个局外人要熟，管他们会不会打起来，温思渊关上门，到隔壁去看两人。
门是打开的，格列已经能坐起来了，安德鲁也不知道给他喂了什么东西，估计是他的保命符。
温思渊静静地看着两人，安德鲁坐在床位，格列坐在床上，看见她，打断了安德鲁的话，他笑了笑抬手：“早上好啊。”
安德鲁本来表情严肃，两手撑在膝盖上叉开腿坐，视线落在地面上。
闻言也收敛了神色。
“哟，怎么还过来了啊。”
温思渊走进屋内：“怎么样了，黄老跺那一下，见你伤得不轻。”
格列摇摇头：“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过多亏了安德鲁，现在我俩各不相欠了。”
安德鲁点了点格列，对温思渊说：“瞧瞧，白眼狼作风，说得我像是急着跑路一样。”
格列忽视了他：“来找我们是怎么了吗？”
温思渊挑了一个话题：“问问你们后续而已，现在那么多人快疯了，对于幸福病，你们打算怎么办？”
格列沉吟了会儿：“你有什么办法吗？”
温思渊淡笑：“先不急，安德鲁，想问问你，我背后的机械脊骨你真解决不了？”
安德鲁张大嘴巴，举起双手，从床尾站起身，整个人冤枉至极：“我真没那本事！温师，脊骨这东西能连多少神经。这你找我没用，除非你想瘫痪。”
她不愿暴露自己太多，通过拼凑的信息让自己显得游刃有余：“得去诺亚号？”
安德鲁放下手：“没错。”
“怎么去？”
安德鲁自顾自喃喃：“你究竟是打哪儿来的，这都不知道……”
“每个月二十日，飞天的机械之城诺亚号就会回到地面，补充物资，为期三天。”
温思渊得知了想要的信息，算了一下，距离诺亚号回到地面还有六天时间，加上停靠的天数，九天，不然她就得等下一个周期，而她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了。
“谢了。”温思渊说。
格列温和地咳了一下，大病初愈，虚弱极了：“所以你有什么办法？”
温思渊奇怪地看他：“这是你应该思考的事不是吗？”
她勾唇：“从你们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到现在，我哪里不配合了？头上重石去掉的感觉怎么样？还有，我看起来真的很像普度众生的圣人？”
格列侧了侧脑袋：“你在说什么？不会也被那对双胞胎传染了疯病吧。”
他轻轻笑了一声：“温师，不要和魏芽走太近，对你不好，她可不是那样纯善的人，别忘了现在的一切是谁做的。”
温思渊舌尖轻划过尖牙，意味不明地笑了：“浑水我淌过了，只感觉浑身刺挠得难受，你们那些个心思我真不感兴趣，对错我也评判不了，毕竟你们的成长我都没有经历过。”
“武器，我很感激。”
安德鲁这才能插得上嘴，他打着哈哈：“害，这银弓不给你，这个作品最后也会成了废品。也算是互相成就，没那么多事儿。”
温思渊愣了一下点点头：“被你们推着走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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