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黎颂年。”
人的一生要介绍很多次自己的名字,但是对于大多数来说,站上讲台去介绍的,也就学生时代的那几个时期。
而真正还能记得清的,便只剩下高中了。
那是唯一清闲的晚自习。
还没展现刻薄的班主任坐在门口,看着男孩女孩们顶着尚存个性的发型,毫不吝啬地讲着自己来自哪个学校,想考什么样的大学,以后怎么和同学们相处,以及梦想是什么。
可偏偏就有两个特殊的。
一个是谷半半,一个是黎颂年。
那时的谷半半还没学会怎么掌控自己身上的“刺”。
她握着粉笔,在角落写下自己的名字,教室里安静下来,期待这个中考状元能有什么样的发言。
可她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叫谷半半”便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座位。
同学们顿时传出不和谐的声音,窸窸窣窣地指责她的“装”,就连班主任也觉得她应该分享一些学习技巧。
气氛走向凝固,正当她要被彻底“架起来”时,睡了一晚的黎颂年突然站起身。
他拿起她不小心带回来的粉笔走向讲台,然后在她的名字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说:“我叫,黎颂年。”
那天,言简意赅的发言结束,他随意丢掉粉笔,在一脸诧异的众人中精准看向她。
他笑了起来。
就和现在一样。
谷半半目光晃了晃,不知什么时候思绪就游走了,再回过神时,黎颂年那边已经要结束了。
“……最后发给同学们的这个刮刮乐,是我亲手做的,里面写着一些你们上大学后会用到的东西,百分之百中奖。在场的每一位同学都有一张,大家考上大学,拿着录取通知书就可以来找我兑奖,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不管最后是不是选择我们A大,都可以。”
“诶诶诶!”安乐知佯装小气地打断,“优先选择我们A大奥!”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黎颂年关掉会议,摸摸索索从手机壳后面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借乎乎的小爪子送到谷半半眼前。
“当当!”
谷半半抬起头,看清后微微怔了怔。
是他说的自制刮刮乐。
“在场的每一位同学都有一张。”黎颂年举着乎乎的小爪子晃了晃,“努力学习要考上大学哟——”
“幼稚。”
“快拿呀,乎乎的胳膊酸了。”
谷半半被逗笑了,伸手接下来便放到了一边。
黎颂年凑近她坐下,“不刮开看看是什么?”
“我又不会去找你兑奖。”
“万一就是你需要的东西呢?”
“未来需要什么不知道,现在我需要那边的桥是完整的,这里面是么?”
“嗯……”黎颂年揉了揉乎乎的脑袋,若有所思,“或许可以是。”
谷半半笑了一下,没当回事。
太阳爬到正中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面人工湖的水位降了不少。
谷半半出了一层汗,覆在脖子上,被光晃得晶莹。
黎颂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没过一会儿就来了电话。
“我出去一下。”
他对谷半半说了一嘴,出门之前把电风扇给她打开了。
谷半半揉揉发酸的脖子,外面的光晃眼,他的影子匆匆的,没看全。
-
小院。
豆角的藤爬满松松垮垮的木桩,投下一片阴凉,黎颂年在旁边站定,把电话回拨。
“喂,爸。”
“平时只跟你妈和你小姨聊,有事儿才找我。”
这话莫名酸。
黎颂年蹭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为了哄家里的女士们开心嘛,我那还不是跟你学的。”
“嗯嗯嗯,说不过你。”
“我刚给你发的情况……”
“看了,我的建议是,不要管。”提到这个,对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在你之前,兴县已经已经有人联系过我了,但我拒绝了。”
“以前不是都帮么?”
“是啊,以前都帮,但哪次看到成效了?他们总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来找我,最后不都是问题没解决钱还花个精光么?”
“可……”
“没有可是,你户口在那边,你去过学自己亲眼看见过,他们的思想已经固化了,目光狭隘,最会和稀泥,整天拆东墙补西墙,全是人情世故,能干成什么?兴县虽然算是咱们的老家,但这么多年了,投进去的太多了,我真的仁至义尽了。”
确实,这种偏僻的地方,人情大过礼法,很难扶起来。
“颂年,爸爸劝你,你那个项目的选址也改一改吧,在兴县,不行的。”
黎颂年沉默了一会儿,将这些事情权衡一番,缓缓呼出一口气,最终做出了决定。
“我会考虑一下的。不过这个桥我还是打算修,你那边没有意愿,我就走我自己的账,工期和资金运作我会盯死的。”
“……你对这些那么上心做什么?”
“我……”黎颂年看向小店,“反正就是有那么一个必须要去做的理由。”
电话那头“哼”了一声,没再多问,“那你可要算清楚,后续你做的项目我不会给你投,把你的钱用在修一座破桥上,如果项目需要应急……”
“我想好了。”
“……嗯,一会儿我把兴县负责人的电话给你。”
“好。”
“对了,你夏叔叔的女儿下周去找你。”
“……”
黎颂年身侧的拳捏了捏,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会管她的。”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聊。”
电话挂断,黎颂年拨开垂下来的豆角藤,走出小院。
待人走远后,厕所的帘子被先看,一个人站在那里。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谷半半默许了黎颂年的存在。
当然也是因为知道他会赖着不走,说什么也不会有用。
不过黎颂年没再整日围着她转,A大学生们除了负责一些日常课内教学之外,还要定时给学生们开展活动。
他不能去线下,被安乐知安排做总策划,下乡两个月,每周都要有安排,每天还要开会,相比于之前的惬意,他忙了不少。
谷半半倒是觉得这样很好,在他做工作时,她也能就着氛围翻上两页书。
乎乎每晚都要贴着谷半半,可它太脏了,总坐着睡不是办法,黎颂年就趁闲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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