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瑛心脏跳得很乱。
女子葵水时的生理痛感,不同于烈性的伤痛。
而是小刀子在肉上慢慢绞割的钝痛,绵延不绝,头晕目眩,足以摧毁人的一切心理防线。
而他的手掌,就像是蚀骨疼痛下的一剂麻药。
她没有办法拒绝他的温存。
“肚子舒服些了吗?”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男人竭力克制着,听起来无关任何欲.望。
仿佛尖锐的酷刑得到解脱,顾妙瑛叹息一声,靠在他的肩上,下意识地呢喃,“舒服的。”
绵软无力的叹息,在私密的夜中如同幼猫的娇吟。
谢昀听得手掌都滞涩了一下。
“我学得如此努力,”
谢昀慢慢地说,“以后你肚子疼了都只找我,可好?”
他的语气正经极了。
仿佛真的心如止水,实际上他的心脏热的却像是要炸裂。
趁虚而入,有违君子之道。
他有些不光彩,但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亲近和信任,他心甘情愿地沦陷。
惟有恪守着最后一道底线。
“那五叔说话算话。”顾妙瑛渐渐安下心来。
男人的手心那样滚烫,仿佛有火在激烈的燃烧。
但是他的手却没有下移半分,恪守在某个限度,耐心地替她揉着小腹,驱走冰冷的寒气。
信任和依赖像是抚过湖面的微风,不知不觉中沁入人心。
顾妙瑛安静地蜷着,声音含含混混,玉软的手臂环着男人劲瘦的腰杆,“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谢昀目光深邃,像幽深的河,在柔和的灯光下无声跳跃。
从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少女中衣下雪白的玉颈,光滑如玉,青丝凌乱,再往下是一片诱人的起伏......
少女闭着杏眸,脸色潮红,半边柔软的身子蹭着他,娇娇小小的,像一只温驯的小兽。
“五叔,你会一直对我这样好吗?”
“会,”谢昀平缓地轻揉她的小腹,“我一直是这样好的,是你不了解我。”
他声音非常的平和,仿佛极其的心无旁骛。
然而他怎么可能真的平静?
他只是怕吓着她罢了。
他感觉自己热得都快炸了,血脉贲张,心脏狂跳,身上哪一处都像坚硬的铁,她却软得像一块嫩羊羔,勾得他口干舌燥,体内犹如放出了一只馋肉的饿狼。
但是他却不敢轻易露出半分欲.色。
好不容易才接回来的人,他很怕倏忽之下,又像上次那样将小姑娘吓跑了。
“睡吧,”谢昀竭力敛住下腹所有的喧嚣和炽热,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吻过,“睡一觉就不疼了。”
“嗯……”顾妙瑛含混的应了一声。
她能感觉到谢昀对她很好。
但是这种好,又似乎隔了点什么。他会安抚她,却又十分克制,戛然而止。这种亲近的感觉,高于亲情,又低于男女情爱。
也许他是被叔侄伦常所禁锢……
顾妙瑛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就索性不再去想。
*
怀中的少女睡熟了。
谢昀慢慢地松开她,借着昏暗的烛火,便见少女脸庞红扑扑的,青丝蓬松的堆在脖颈处,像是盛开在清寒的梨花,干净纯洁又无害。
脆弱的让人恨不得呵护在手心。
谢昀看了片刻。
心中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这样强烈的保护欲,便是一点委屈也不能让她忍受。
而这个时候,国公府依然灯火通明。
“世子爷已经两日没吃没喝了,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近侍王宝急得团团转。
公主李贞的心都乱了,“那你还不赶紧把饭菜再热一遍,说不定铭哥儿等会想通了。”
国公爷章淮之坐在一旁,眉心紧拧。
“铭哥儿既然喜欢那丫头,娶了就是,”
章怀之十分疼爱这个嫡子,“公主又何苦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逼到这步田地。”
国公府势力日衰,又被政敌打压。
章淮之正想方设法跟拉拢谢阁老,李贞心中不是不知道。
“你糊涂了!”
李贞脸色一沉,“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谢家女儿那么多,随便选哪个都行!一样能拉拢谢阁老,唯有顾家的丫头不行。”
她一口咬定,“未来的世子夫人,绝不可能是商户女。”
镇国公沉默半晌。
到底拗不过公主,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公主说如何是好。”
“本宫已经去找过那丫头了。”
长公主冷道,“那丫头不是个善茬。铭哥儿心性纯善,性格温和,从来都是最听话的孩子,简直被这狐狸精迷的失了心神。”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小厮过来说,“谢阁老来了。”
镇国公神魂一震。
平时请都请不来的阁老,怎么漏夜前来?莫非跟公主说的顾家丫头有关?
“赶快去把阁老请进来。”
长公主身份尊贵,却也得给谢昀三分面子。
两人随即往正堂而去。
谢昀站在大厅中,披着他惯穿的狐裘大氅,内里是正一品绯红的官服,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却十分漠然。
章淮之从没见过他这么阴沉的神色。
谢昀平时涵养极其的好,手段筹谋厉害,但是与人说话却是儒雅温和。
章淮之心中不安。
立即将面上的神情收了,笑盈盈地上前,请谢昀落座,又有婢女上了茶。
“茶就不喝了。”
谢昀开门见山道,“臣听闻公主今日去了我府上,却未曾进去坐坐。心中不安,特来拜会公主。”
他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眼神却冷沉又犀利。
章淮之心中一沉,目光转向李贞,他并不知道李贞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李贞也琢磨不透谢昀的意思。
——顾家丫头不过只是个表姑娘,谢昀为了这丫头,竟然夜登国公府!她似乎有点看轻了这丫头的地位和手段。
李贞笑盈盈地说,“本宫也是顺路过去,正巧遇见顾家表姑娘,就聊了几句。”
她轻描淡写。
“原来如此。”
谢昀目光转向李贞,似笑非笑,“公主随心之举,我家姑娘却是辗转难安。”
“她胆子小,又怕事。下回公主有什么话,直接与臣说就是,就不必与我家姑娘过不去了。”
谢昀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公主的眼神却是凌厉,这是明摆着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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