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下一片混乱,容妄抱起温斩月,将人带回了城主府。
将人交给紫英照顾,容妄再度回到了城墙之上。
医女为温斩月包扎好伤口后退出房间,只留下她和紫英两个人。
“他的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温斩月靠在床边,声音沙哑。
紫英一脸莫名其妙地抱着剑,靠着门框。
“你是真失忆了还是在装?”紫英不能去参战,本来就烦,看到温斩月这样子,心里就更烦了。
“王爷这辈子就娶过一个人,你如果真的好奇,不如自己照照镜子。”
“她和我很像吗?”
听到这话,紫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简直是对牛弹琴。”她快步走到床边,“他娶的人就是你,不是和你长得像,也不是和性子一样,就是你,当初要不是……”
紫英的话还没说完,温斩月手里的发簪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耍我!”紫英很快便反应过来。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确认。”温斩月冷着脸,“你放我走,我不会伤害你。”
“笑话。”紫英冷笑。
“你现在武功全废……”话说到一半,紫英怎么都张不了口,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温斩月收起发簪,“我也不是只有武功能拿得出手。”
容妄给她自由的这几天里,她摸清城主府的格局,做那些手脚都是为了吸引容妄的注意力,她真正要做的,是通过后院的那些花卉种类,研究出来一味**。
不致死,但却可以让人失去行动力。
“抱歉了。”温斩月看着躺在地上的紫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时城里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城外战火喧天,温斩月一个人突兀地出现在空旷的街道。
她不知道外面的战况如何,但也清楚,此时想要趁乱逃出去,比登天还要难。
可若是错过这次的机会,等容妄回过神来,她想要再逃,就更不可能了。
温斩月用玉簪将自己的头发竖起来,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城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夹杂着箭矢破空的尖啸。她不用登上城墙也知道,父亲的兵马又一次发起了冲锋。
“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温斩月愣神之际,忽然有位拖家带口的老人从一旁冒了出来。
“姑娘可是也要出城?”
“大爷,现在还能出城吗?”
“不好说。”老人满脸皱纹,双眼浑浊。
“我家早就听到风声,全都撤出去了,就剩下我和小孙女,听说南门有一批伤兵要撤走,混在他们中间或许能出城。”
温斩月目光扫过眼前的老人。
身上背着晒干的草药,手里牵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
“夜王殿下还在守城,短时间内,兖州不会破,为何这么着急走?”
“哪里守得住?”老人一拍大腿,“朝廷的救兵迟迟不到,荣亲王大军压境,兖州迟早都会被攻下的。”
“可这里是你们的家。”
“命都没了,谈什么家,要是我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可是我小孙女还小,我只能带着她趁乱逃了。”
温斩月没再说什么,主动搀扶着老人,牵着小姑娘一起朝着南门走去。
突然一声巨响,老人当场就飞了出去。
油火弹!
温斩月眼神一暗,急忙追上去。
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会采用油火弹这种大规模的杀伤力武器,虽然早就知道会有战乱的一天,可想象中,和亲眼见到是两回事。
“您没事吧?还能走吗?”温斩月着急地问道,她的声音被城外一声巨响震得几乎听不见。
老人摇摇头,嘴里不住地吐着鲜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还请姑娘带阿梨走吧,我怕是不行了,终究还是没能活着啊。”
阿梨二字,仿佛触动了温斩月的神经末梢。
她的眼神瞬间看向哭泣的小姑娘。
“我不走,爷爷,我不走!”名叫阿梨的小姑娘死活都不愿意走。
“爷爷,别丢下阿梨,要走就一起走!”
“走吧,跟着这位姑娘,好好活下去。”老人沾满血的手抓住温斩月的衣袖,“荣亲王用了油火弹,兖州,保不住了!”
话音刚落,温斩月就听到身后的城门开了。
她顾不上别的,急忙抱起小女孩,“你放心,我会带着她好好活下去的。”
温斩月深吸一口气,替死不瞑目的老人合上眼。
如今西门破了,她必须从别的城门出城。
油火弹猛烈的攻击,扑面而来的是浓烟和血腥味。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街道,此时已经乱成一团,妇女抱着孩子哭喊,老人瘫坐在路边,而更多的则是满身血污的士兵被抬往城南的伤兵营。
温斩月压低斗篷,快步穿过混乱的街道。
她身材本就比一般女子高挑,此刻穿着旧衣,束起长发,远看倒像个清秀少年。
这是她计划的关键——伪装成伤兵混出城去。
城南伤兵营比想象中还要混乱。
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挤满了呻吟的士兵,几位军医忙得满头大汗。
温斩月躲在帐篷后观察片刻,很快锁定了一个刚咽气的年轻士兵。
那人与她身材相仿,脸上血迹斑斑看不清容貌。
她将小阿梨藏在一旁的柴草堆里,“不要说话,我待会回来接你。”
“真的吗?”刚刚失去了亲人的阿梨哭得双眼通红。
“我发誓。”温斩月将阿梨藏好后,迅速与那士兵调换了外衣和腰牌。
军服上满是血污,却正好掩盖了她纤细的身材。
她沾染了一些鲜血涂抹在脸上,露出布条缠住的右臂。
“你!还能走吗?”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温斩月心头一跳,慢慢转身,看到一个满脸胡茬的将军正皱眉打量她。
“能走,小的虽然右臂中箭,但还能坚持。”温斩月刻意压低嗓音,模仿士兵们说话的方式。
那将军不耐烦地挥手,“那就快点集合,西门城破了,你们先带着妇孺老人撤出去,别拖后腿!”
温斩月低头称是,来到草垛里,把阿梨拽出来。
“嘘,别说话。”温斩月牵着小阿梨的手,随着其他伤兵一瘸一拐地向南门移动。
每一步都让她的心跳得更快。
计划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但越是这样,她越感到不安。
南门处已经**了近百名伤兵和少数平民。
守门的士兵正在逐一检查腰牌。
温斩月摸了摸腰间那块沾血的木牌,默默排进队伍。
就在这时,城墙上一阵骚动。
士兵们突然挺直腰板,神情肃穆。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城垛边,玄铁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是风展将军!”有人小声说道。
温斩月下意识地低头。
她与风展虽然不熟,但也见过面,如果风展来见她,肯定能认出她的样子来。
若是有武功,她还能与风展一战。
但如今……
风展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城门口的队伍。
一双眼睛却如历经沧桑的老者般锐利,他脸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从眉骨延伸到颧骨,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加快速度!西门破了,天黑之前,所有人都必须撤出去!”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守门士兵闻言加快了检查速度。
温斩月前面只剩下三个人了。
她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风展只是来监督,不会亲自检查和她打照面。
然而就在她即将通过城门时,风展突然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队伍前方。
士兵们立刻行礼,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你。”风展指向温斩月。
“过来。”
温斩月的心跳几乎停止。
她强自镇定,松开阿梨,拖着受伤的右臂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风展眯起眼睛打量她,“叫什么名字?哪个营地?”
“回...回将军,小的张二狗,前锋营第三队。”温斩月低着头,声音刻意嘶哑。
“抬头。”这两个字像刀一样劈开温斩月的伪装。
她不得不抬起头,对上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近距离看,风展的眼中不仅有锐利,还有深深的疲惫和某种她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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