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妩完全没有想过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怪不得叶云谏每次见到沈晏便气得咬后槽牙,原来竟是这样!她震惊之余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话,半晌只憋出来一句:“抱、抱歉。”
沈晏笑笑没再说话了,画妩悔不当初赶紧转移话题,掏出一块香料:“这个香料,不知你有没有办法点燃在韩越城房里?”说着又掏出一枚药丸,“吃了这个,你就不会被香料蛊惑。”
沈晏接过去端详两下:“药丸?那上次的药粉……?”
画妩再次悔不当初,尴尬之余硬着头皮解释:“啊不是……上次那个药粉……其实是药丸碎了。你知道吧,它……它太软了,就容易碎。我回去以后一定改良一下这个问题。”
沈晏和善的笑:“这个药丸是黑色的。我分明记得上次少阁主洒的药粉,是白色的。”
画妩咬着后槽牙解释:“……它有时候是黑色的,有时候就是白色的。这个就是很专业的问题了,你不懂的。”
她解释得十分没有说服力,沈晏看着她和善的笑,笑得画妩头皮发麻,最后甚至很夸张的跟她说了句:“沉香阁果然博大精深,少阁主好厉害。”
“……”
知道你不信了,没必要这样吧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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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气不错,沈晏燃香未归,画妩与叶云谏出去觅食。
路上画妩大致把顾玉楼的情况做了简短汇报,叶云谏听了若有所思:“韩小侯爷当真风流,连包个戏子都包得如此振聋发聩,可见世家子弟就是不一样。”
画妩是忍不住不怼他的:“那也并不见得。照理说我是晋阳王氏的千金,也是世家子弟。可我就没有包戏子,也并不风流。”
“你并不是。你只是王氏的私生女,饭都吃不饱,算不上千金。”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对方骂了个彻底,骂得累了,安静下来认真吃了几口饭。画妩问:“对了叶霄,我一直没来得及好好问苏合,她当真是用返魂香把我救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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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关于返魂香的传说从未消停过。
返魂香,大如燕卵,黑如玄金,香味浓郁。逢月食之夜,死未三日者薰之可活。汉时由西域月氏国贡,世仅三枚。
第一枚被汉武帝用在了李夫人身上,第二枚不知被谁用去。仅剩的第三枚藏于姑苏沉香阁里。在七月初七的月食夜,被阁主苏合用在了自己唯一的小徒弟身上。
“苏合叮嘱你的你还记得吗?”见画妩迷茫的发呆,叶云谏敲敲桌子,“苏合说,返魂香返魂,但终非人间正途,因而只能续命一年。她将剩余的香灰混着给你做了七枚香。明年七月初七燃一日,就可再续一年。你自己记着,千万别忘了。”
顿了顿,又说:“我也会帮你记着的。”
其实画妩记得这件事,毕竟苏合当时提着她的耳朵跟她说了整整三遍。初时得知自己只剩七枚香料时画妩是无法接受的。然而时间过得久了,这种情绪也就淡了许多。
人一旦被限定了死亡的时间,余下的仿佛就只是从容。画妩觉得不可思议:“这东西原来真的存在啊……怎么以前苏合从来没有给我看过呢?搞得之前我还有点半信半疑的,以为她又在诓我。”
叶云谏无语强调:“世、仅、三、枚!”
说完又咬着筷子道:“说你运气好吧,出个远门遇杀手。说你运气不好吧,正好在一个月食夜被送回姑苏。你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吓人,我来沉香阁十余年未曾见过苏合流泪,唯一一滴眼泪就给了你了。”
苏合落泪啊……
画妩低着头想,原来苏合落泪了。也是,自己毕竟是唯一的徒弟嘛,这点感情基础还是有的。于是抬头眯眼笑:“没事的叶霄,你死的时候苏合肯定也会给你一滴泪的。”
“是想现在就再死一次吗活死人?”
战争一触即发,殴打过后,叶云谏摸着被画妩抓乱的头发,犹豫着说:“……那个,那个谁呢?”
“谁?”
叶云谏有点不好意思,迟疑道:“就是那个沈,沈晏。”
画妩“哦”了一声,心想就是这个啊,这还值得他欲言又止这么久:“我让他去帮我办事了。”接到叶云谏疑惑的表情后说,“先不告诉你。”
叶云谏瞬间变了脸色,皱着眉头忿忿的看着画妩。画妩先是没明白这是为什么,转念一想,大概是他觉得她与沈晏站到了同一个阵营。这可是个原则问题,画妩忙说:“我没忘记你前女友的事儿,我就是让他跑个腿,真的不是什么好活。”
叶云谏捂着胸口表示自己快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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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到了第四天,画妩与叶云谏一起去找顾玉楼。
她一身水蓝色长裙靠在榻上,长长的裙摆逦迤在地面,青丝未束,脸色有点白。叹了一声说:“这三日,可真是难熬。”
水三千是一块大约半个手掌的香料,通体湖蓝色,手掌一动,香料就映着阳光一动,一下子仿佛变成了一汪水,像是要从手掌里流出去。画妩说:“水三千,如瀑绵延,燃三日绝。会让韩小侯爷爱上你的。”
顾玉楼低头摆弄那枚香:“几年前苏合没有给我水三千,却给了我另一枚香,让我留着熏衣服用。那香极漂亮,紫色的雕着小花,像个手镯一样。相比之下这枚倒是平淡无奇。”
这世上的人见到沉香阁的香大概都是这样的反应。沉香阁一千种香摆在外头,每一个都极其精致,极其漂亮。七种束之高阁,却是平淡无奇,不过普普通通的一块,如彩色石头一般一点也看不出有多厉害。然而世人大多不能明白,这世上最能夺人性命的东西,往往都不会让人看出有什么不同。
“都是苏合的手笔,她就是喜欢弄些……”画妩不知如何形容,“弄些有的没的。”
顾玉楼勉强笑了:“是。苏合的性子,有时确然古怪。”
画妩端着香炉走到一旁,湖水蓝的烟雾逐渐弥漫起来,顾玉楼慢慢睡着。叶云谏闻了两下,疑惑问:“这好像不是水三千的味道啊。”
“因为我点的不是水三千啊。”
叶云谏被雷劈一般看看她,噔噔噔跑到香炉边扒着往里看两眼,转回头来:“你想干什么?”
画妩觉得这事还没有一个定局,也不知结果如何,还是不要声张,万一失败了那可是大大折损自己的面子,嫌弃道:“你是苏合正式的弟子吗你打听这个?”
这是叶云谏平生大痛,立即捂着胸口快被画妩气晕过去了,苟延残喘:“……王昔玦,你可真是不积口德。”
他唯有气急才会喊她这个名字,画妩心想,他当真是没有见识过沈晏的口舌,自己这么厚道的人怎么能算不积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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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料燃起来三日三夜不能停歇,画妩坚守了一个制香师的本分,在顾玉楼房里凑合了三天。本来还想扯着叶云谏陪自己一起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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