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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年少

小说:

恃美行凶

作者:

卫练

分类:

穿越架空

沈渊这几日总是想方设法约她出去,都被程笙推拒了。程笙有意晾他几天,毕竟日日见着总免不了厌烦,想念到极致再见面才会维持男人的新鲜感,小别胜新欢的道理程笙清楚得很。

她今日约了闺中好友见面,心情颇为愉悦,脚步轻盈。走到半路却被人掩住口鼻,一股大力将她拉进一旁的小巷子里。

程笙一惊,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她试图挣扎,双手用力掰着那只捂住自己口鼻的手,脚也在慌乱地踢动着。刚要出声喊人求救,那人已经放开了她。

这里是一处无人的小巷子,斑驳的墙壁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地上的石板路坑洼不平,缝隙间生长着几株不知名的野草。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撩动程笙的发丝。两人隔着几步远,沉默相对。

映入程笙眼中的正是那张被她刻意淡忘的脸,多了些风霜沧桑,少了些玩世不恭,依旧是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来人正专注地看着他,眼中总是含着一点光,笑起来时漂亮的眼睛会弯成一对月牙儿,仿佛是脉脉含情的。

曾经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又出现在眼前,程笙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程笙也曾有过年少慕艾的时候。

程笙的母亲信佛信得极其虔诚,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来鸿鹄寺祈福,年复一年。

她年幼时跟随母亲去鸿鹄寺院祈福,小孩子心性难以持久,趁着母亲在佛堂虔诚跪拜之际,时常跑到佛寺后面的那片竹林玩耍。久而久之,她便对寺庙周围的地形了如指掌,哪怕是寺院后的竹林小径,也都印刻在她心中。

就在这片静谧的竹林里,程笙正好碰到了迷路的孟盛浔。

她将孟盛浔带至佛堂,替他找到亲人,看他迈着小短腿扑进母亲的怀抱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待他哭够了,便从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滑下来。那时的孟盛浔只是个豆丁大的小孩子,瞬间将刚刚的恐惧抛诸脑后。

两个孩子好像找到了新的宝藏,穿梭在佛像和成年人的小腿之间,你追我赶,捉迷藏、扮鬼脸,玩闹个不停。

孟盛浔的母亲便温温柔柔地笑,替他整理因奔跑玩耍而散乱的外衣和凌乱的头发,柔声细语教导他:

“小笙比你大两个月,要喊姐姐。”

孟盛浔毛毛躁躁地挠了挠头,像黏人的小奶狗一样亲昵地蹭她软乎乎的脸: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程笙懵懵懂懂回道:“好弟弟。”

双方母亲都信佛,时常来鸿鹄寺祈福,二人便有了许多共同玩耍的机会。

在寺庙的庭院中,两个小豆丁会蹲在角落,仔细观察蚂蚁搬家的奇妙队列,也会因偶尔出现的小昆虫而兴奋地尖叫。或是追逐着彩色的蝴蝶,跑过一级级古老的台阶。

有时,他们会在佛堂的角落,学着大人的模样,双手合十,闭眼祈祷,虽然口中念念有词的不过是些稚嫩的心愿,比如想要更多的糖果、漂亮的衣服。

每当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寺庙的瓦檐上,他们会坐在寺门前的台阶上,分享彼此心中的小秘密,无话不谈。

孟盛浔在甜言蜜语这件事上,可谓天赋异禀,偏偏程笙就对他这一套毫无招架之力。自幼年起,当他用软糯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喊出第一声“姐姐”时,程笙的心便瞬间化作了一汪春水。

这声“姐姐”的魔力,竟超乎想象地持久,哪怕到了他十四岁的时候,程笙依旧有些吃不消。

那时的孟盛浔,已渐渐褪去了孩童的稚嫩,身姿开始变得挺拔,面容也有了少年的英气,可只要那一声“姐姐”出口,程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恍惚,仿佛眼前站着的依旧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不点。

直到有一次,程笙满怀着心事,走在闹市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曾注意到一辆马车正失控地飞驰而来。

马蹄声响,惊得路人纷纷避让。

千钧一发之际,程笙只听见有人声嘶力竭地呼喊她的名字。

程笙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倏地被人大力拉进怀里。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环绕着她,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护在怀中。她的后背紧贴着宽阔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急促。

程笙嗅着孟盛浔身上熟悉的气息,忽然意识到,从前那个总是依赖着她、跟在她身后的小不点,不知何时早已长大了。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处处照顾的孩童,如今的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她。

自那之后,孟盛浔像是也察觉到了彼此身份的微妙变化,便改了口,直来直去地喊她的名字。

只是,每当他惹了程笙生气时,他又会不自觉地撒娇一样喊她姐姐。

后来,孟盛浔温温柔柔的母亲走了。他守灵堂时几乎哭到晕厥,而后几天都不吃不喝,几欲随母亲一同离去。

在程笙的安抚下,孟盛浔终于平复了心情,回归了正常生活。他看起来和以前似乎没什么不同,对权力的偏执藏在温柔的外表下,程笙并未察觉。

后来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孟盛浔与程笙朝夕相伴,不知不觉间情愫暗生。最初纯真的友谊,滋生出别样的眷恋与倾慕,不知不觉间便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但程笙的父亲,决不会答应二人的亲事。

婚姻并非简单的两情相悦,而是涉及家族利益与地位的权衡。孟盛浔没有能够助力家族发展的利用价值,这样的人决计不能成为程家的女婿。

程笙也曾孤注一掷,义无反顾,坚定而果决地对他说:“盛浔,带我走吧。”

他应了,她便满心欢喜地信了。

少年人总是这样轻易许下诺言,可是说过的承诺,那些海誓山盟甜言蜜语,第二日便全然忘却了,可程笙却还痴痴守着。

那时她是真的想着要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情真意切地抛却京城一切繁华,和他在农家做一对平凡夫妻,他耕田她织布,平凡安稳地过一辈子。

她在城外那条小河旁等了一夜,也没等到孟盛浔。再次听见他的消息,是闺中好友和她说,孟盛浔与丞相家的嫡女陆景意定亲了,过不了几个月就能抱得美人归。

程笙胡乱恭贺了一声,心里却慢慢泛起酸意和苦涩。

娶一个尚书府不受宠的三小姐,哪里比得上娶丞相府的掌上明珠来得两全其美。

事到如今,程笙反倒冷静下来。

该结束了。

继续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就算再怎么不舍,也该放手了。

后来孟盛浔托人捎信约她出来,她只回了一句“永不相见”。偶尔在街上遇见了,她也装作不认识,低下头躲开他走了。

孟盛浔以前时常送给她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有时是一幅她的画像,有时是柒家新出的胭脂,有时候是绿腰布庄的苏绣。

他送的东西程笙都认认真真保存在小箱子里落了锁,不知什么时候程笙明白了,这些东西并不是单给自己买的,丞相府的陆小姐也有一份。

程笙便将箱子里那些小物什一件一件拿出来,扔进火堆里烧成一片灰烬,连带着小箱子也不要了。

贴身丫鬟小素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小姐对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宝贝得很,还疑惑问她,怎么舍得将这些东西尽数烧毁。

“最不舍得的都舍得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不拖沓不勉强不回头,她一向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二人再一次相见,就是在这个无人的小巷子里。她一直在躲他,不肯与他相见,孟盛浔只好出此下策。

孟盛浔想要扶住她的肩膀,这一瞬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某种亲密,让程笙十分不适。她稍稍侧仰,下意识要躲开,甚至一眼都没有多留给他。

这种刻意的,礼貌的生疏,瞬间让孟盛浔心里凉了一截。他下意识的心疼和照顾,被她客套的生分伤得彻底,硬生生划了个泾渭分明。

“我在街上遇见你好几回,想和你打声招呼,你也不理我,我只好远远看你一眼,”孟盛浔自我安慰般找了个理由,“也许你没有看见我,否则怎么会如同看见陌生人一样,毫无反应呢?”

程笙低着头没说话。

“还有那些信——你也没回我,是太忙了没看到吗,还是忘了回信?”

都这种时候了,孟盛浔还在找借口为她开脱。程笙心里一团乱麻,冷冷道:“不想回,全烧了。”

时隔多日,物是人非后再次相见,少女并没有十分激烈的情绪波动,没有恨不得挫骨扬灰的恨,也没有汹涌澎湃的爱,反倒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波澜不惊的样子好似一点不在乎他的背叛。

孟盛浔并未怪罪她,但声音明显有些狼狈:“没关系,不想回就不用回,我从来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甜腻过头的话语听得程笙一阵反胃,她忍下转头就走的冲动,面无表情问他:

“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孟盛浔苦口婆心劝告,“我今天听到了一个传闻,说伯父要把你许给周太傅的小儿子,是真的吗?他……他在京城的名声很不好,你也知道的,他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天不怕地不怕的,当街就敢强抢良家妇女,家中也玩死了不少丫鬟,你要是嫁过去,肯定少不了受苦。”

程笙冷笑一声:“不必假惺惺担心,我不会嫁给他的。”

孟盛浔松了一口气,又听见少女残忍地宣告他的死刑:“我要嫁的,是沈家的沈渊公子。”

越是靠近就越是感到与她的距离不断疏远,让孟盛浔莫名恐慌,急慌慌表露自己的心意:

“小笙,你别生我的气,我心悦的人是你,我娶陆景意只是需要她来铺路。”

这个男人简直懦弱得可笑,四周无人之时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

程笙失望地乜了他一眼:“你既与那姑娘定了亲,就好好待她,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是你的妻子,你未来孩子的母亲,不是什么铺路的棋子。”

他以前非常喜欢程笙的从容不迫,可现在却最恨对方这镇定自若的样子:“小笙,你当真不喜欢我了?过去桩桩件件,你当真全都忘了?”

程笙听了这话,心中没有一点波澜,只觉得荒谬,荒谬到让她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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