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解锁的记忆,肆景很是满意。
亏她还担心他会因此受伤,却没想他早就知晓,是她多虑了。
肆景哼着小曲儿,在识海中反复欣赏着褚洛白厌恶神女的表情。每看一次,心中喜悦便膨胀一分。
但看着看着,意识到了不对。
既然他看清了神女的虚情假意,为何还愿意跨越纪年来寻她,想将她带回天元?
只是为了弄清她自戕的原因?
这原因,不是明摆着嘛!
是神女无地自容,所以引咎自尽了。
等等…
好像…也不对。
暂且不论那神女是否真脆弱至此,仍有好多问题解释不通。
从之前褚洛白的言行来看,貌似在他眼中,神女才是悔婚的那个。
是他们之后又有发生什么事,她尚不知情吗?
最为重要的是,为何神女自尽了,还要将神识放在她这儿?
难道说…
肆景倏地望向神女尚未枯竭的叶瓣。
她是有留了后手,能复活不成?
识海本源内,皓光已然占据上风。代表她的墨流被挤压至边缘,苟延残喘地守着最后一点方寸之地,像在告诉她,被完全吞并,是迟早的事。
她在制定夺心计划时,虽早已做好了准备,容忍神识嚣张一阵,只要确保魔识不灭,她就还是她。
可若神女一开始就计划着复活,那她近日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引水入墙?
一股寒意窜上肆景脊背。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即刻传音:「妖王陛下,为何神女的叶瓣生机犹存?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
-
翌日,寂渊花圃。
刘喜璋蹲在一角,看着眼前蔫头耷脑的小花,揪起了眉头。
她起身,望向不远处。
刘子庸依旧立在那片空地前,神态沉郁。
刘喜璋鼓起勇气,走了过去:“玉叔叔,那边的花…好像快枯了。”
刘子庸头也不回:“我知道。”
“你…不想想办法救救它吗?”
“没空。”
刘喜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片光秃秃的泥地。
他好像很在乎这块地,一直在这儿忙活。可这里什么都没长呀。
“玉叔叔,”她按捺不住好奇心,“你在这种了什么呀?”
“与你无关。”
刘子庸语气不耐,刘喜璋却未察觉,歪着头继续追问:“玉叔叔,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这丫头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刘子庸阂眼,平复了下几欲喷发的躁意。
他确实心情不快。
本打算用这银麻草对付妖王,如今却连芽都未发,真是事事皆不遂他意!
他没再理会刘喜璋,可对方不依不饶:“玉叔叔,我有个能让心情变好的秘法,是嬷嬷教我的!你要不要试试呀?”
说完,也不管他的意愿,自顾自地演示了起来。
只见她岔开两只小脚,抬起肉乎乎的胳膊,在空中画出弧线,继而缓缓下按,小嘴还念念有词:“凡所遇事,皆利于我。心平气和,怒意自退。”
动作笨拙,看起来很是滑稽。
刘子庸嗤笑了声:“你这无知孩童,自欺欺人的本事,倒是学得不错。”
“不是自欺欺人,是真的有用!”刘喜璋一脸认真,“每次我不开心,做了快乐解郁操后,心情就会好多!”
一出生便贵为金枝玉叶,锦衣玉食,受万众瞩目,有何可不开心的?
刘子庸面露不屑,看着刘喜璋不谙世事的样子,恶上心头。
今日,他就要让她知道,何为真正的不快!
“你的名字是谁起的?”他若有所指地问。
刘喜璋虽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答道:“是母妃起的。”
“你觉得你母妃,真的爱你吗?”
“母妃当然爱我!每次天气转寒,母妃就会亲手给我缝制冬衣,我生病时,她也会守着我,还有…”
刘子庸没耐心听她絮叨,冷声打断:“那你可知‘喜璋’二字的涵义?”
刘喜璋一怔,小脸上的光彩黯淡了些许。
“知道。”她小声嗫嚅,“是‘弄璋之喜’的意思。母妃是希望,我能为她带来个弟弟。”
刘子庸眼底掠过错愕,随即转化为更深的怒意:“既然知道!你还觉得她爱你?!”
“母妃想再生个弟弟,与她爱我,并不冲突。”刘喜璋大声反驳,“母妃说,有了弟弟,就会多一个人爱我、护我了。”
“她若真的爱你,岂会用你的名字求子?!在她眼中,你的诞生,不过是个遗憾罢了!”
“不是遗憾,是期盼!”
刘喜璋的小脸涨得通红:“母妃是希望喜璋能跟她一起,承托这份美好的期盼!而且,喜璋也没有让母妃失望!”
她骄傲地挺起胸膛:“我三岁那年,母妃便如愿怀上了弟弟,如今…”她掰着小手数了数,“如今,弟弟都已两岁了!”
她竟还有个弟弟?!
刘子庸眸光剧烈闪烁,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开口:“既然你那么爱你弟弟,那我便考考你。”
他俯下身,双唇咧开生硬的弧度:“你弟弟的生辰八字…你可记得?”
“当然!”
刘喜璋不疑有他,正要回答,却见一陌生的光头叔叔神色仓惶地疾奔而来。
“不好了!”右护法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妖王得知尊上绑了公主,上门要人来了!”
-
魔域入口。
肆景双臂环胸,看着对面的阵仗,发出不满:“我说妖王陛下,虽说是做戏,可排面得给足啊!你一代妖王御驾亲征,怎只带了巳蛇姐姐一个?”
妖王负手而立:“我是担心带多了,一个不慎,真将喜璋救出来了。”
“你几个意思?”肆景柳眉倒竖,“是瞧不起我魔族吗?”
“魔尊妹妹误会了,”巳蛇连忙解释,“主上是担心妖多口杂,故而仅带了我。”
肆景“切”了声:“看来妖王陛下对下属,也不是全然信任啊。”
“妹妹怎可这样曲解…”
“无需与她较真。”妖王抬手安抚巳蛇道:“她不过是心气不顺,寻由头撒火罢了。”
“谁说我心气不顺?”肆景炸毛,“本尊高兴得很!”
看着肆景龇牙咧嘴的模样,妖王叹了口气。
昨夜她从她这儿得知了神女身躯尚存,估计已猜到褚洛白来厄元寻她的最初目的,才会如此易燃易爆。
她心里不好受,她理解。
可这气理应撒在元凶身上才是。
妖王这厢刚腹诽完,那“元凶”便似有所感,翩然而至。
玄影一闪,褚洛白已来到肆景身侧。
他目光掠过对面,落在了肆景身上:“尊上为何不唤属下?”
“演戏而已,本尊能应付。”
肆景语气平淡,甚至未侧头看他一眼。
她这是怎么了?
褚洛白心头一紧。
是他何处不慎,惹她不快了?
就在褚洛白心神纷乱之际,只听妖王突然拔高音量,朝他身后厉喝:“肆景!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魔!”
他转头一看,原是观众入场了。
刘子庸与右护法匆匆赶至,右护法腋下还夹着刘喜璋。
褚洛白眸光骤冷:“为何将喜璋带来?”
“是…”右护法悄摸摸往身旁瞥去。
“是我提议带来的。”刘子庸主动坦白,“既是重要人质,自然得充分利用才是。”
他给右护法递了个眼神,右护法会意,抬手便要扼向刘喜璋的脖颈!
褚洛白连忙制止:“右护法出手速度远不及妖王,若真伤了她,反倒弄巧成拙。”说着便将刘喜璋接了过来。
“喜璋,”他在她耳畔轻问,“喜欢看皮影戏吗?”
刘喜璋眼睛霎亮,用力点了点头。
褚洛白指尖微动,一缕魔息没入刘喜璋眉心。
下一刻,刘喜璋眼中,周遭的魔影妖气尽数褪去,化为了一方戏台。肆景、妖王与巳蛇皆成为了栩栩如生的皮影人,喊打喊杀声也被铿锵锣鼓所替代。
刘喜璋被他稳稳抱着,成为了最安全的观众。
“不通教化的孽障!”妖王按着台本,继续怒斥道,“今日妖族便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魔头!”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妖族竟也敢以自封为‘天’了!在我们厄元,那些替天行道的道士,最爱杀的,便是你们这些小妖了。”
肆景的词跟事先对的截然不同。
妖王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