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没想到真相会是如此吧。
他满心以为找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姑娘,却不料竟是自己最厌恶的人一手制造的骗局。
想来心里一定不好受。
楚儿的话犹未说完:“她让我每次都要及时向她禀报情况,包括我和公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公子对我态度如何之类。”
“那你昨晚脸上不好,也向她禀报了?”寒渺忽地想到若是柴含璧得知了此事,却又不知实情,说不定会以讹传讹或者故意借此毁谤自己。
楚儿点头道:“昨日我让门房去贵府找卢公子之前,也让人去城外告诉了她,她此刻或许已经叫人去东桥巷看我了。”
寒渺心里一沉:“她帮你嫁入卢家,可有什么条件?”
楚儿眸光闪了闪,有些难为情:“她让我挑拨你们夫妻的关系,让公子冷落你,再休妻,让我取代你成为正妻……”
“她以为她是谁?!”卢攸转过头来望着楚儿,面色冷若寒霜,“所谓外室只是讹传,那日在巷口我说的话,你想必听懂了?”
楚儿见他动怒,越发觉得羞窘难堪:“我懂,公子说恩是恩,情是情。
“公子并不曾与我有情,何况我也未曾对公子施过恩,本是我贪图富贵,痴心妄想,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并非愚昧之人,原先有着得天独厚的美貌优势时尚且没能打动卢攸,如今容貌已毁,又怎敢再奢望那些遥不可及的?
寒渺问道:“倘若她再去找你,你有何打算?”
楚儿碰了碰自己的脸,黯然道:“我现在对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大不了把她在我身上花的钱都还了,就两不相干了。
“只求大娘子看在我坦白悔过的份上,高抬贵手,帮我医好我的脸,可以吗?”
寒渺道:“医治是可以,但我也不是什么神医再世,若想恢复成原先那般的美貌那你得另请高明了。”
楚儿连忙摇头:“要想和以前一样恐怕这世上都无人能做到,只要能像个人样我就满足了。”
卢攸默默地凝望着寒渺,心里袭上一股难言的滋味。
他希望寒渺能帮忙医治楚儿,毕竟楚儿的脸变成这样或多或少与他有些干系,可当他看见寒渺毫不介怀地答应帮楚儿医治时,又似乎有点不满。
她是当真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这个丈夫,一点也不介意楚儿对自己别有用心,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卢攸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有如此矛盾的心思,十分令人可笑。
寒渺确实不介意楚儿对卢攸的用心,因为她知道对卢攸有觊觎之心的不止楚儿一人。
答应帮楚儿也是见楚儿坦白在先,而且是当着卢攸的面,哪怕楚儿以后还想兴风作浪,她想卢攸应该也不会答应。
如此,或许可以让卢攸少针对她一点,至少别阻碍她以后行事。
话已谈完,随后,便同楚儿一道去东桥巷收拾行李。
东桥巷的下人都是柴含璧临时雇的,不能再留,楚儿只收拾了些细软和衣物。
寒渺就地给楚儿开了个药方,去别院的路上顺便抓了药。
三人到达别院时,甄家已经派人押了一大箱银子过来,当着卢家众人的面清点过数目,五十两一个的银锭,共两百个,正好足银一万两。
方才水仞拿着凭据去甄府时,甄瑁不在,便找了甄红依的长兄甄淳。
甄淳正为家中大事烦心,一听妹妹与肃国公府闹出了官司,害怕节外生枝,赶忙吩咐取了银子带上绯杏来换甄红依。
甄红依临走时,瞪着寒渺,目光像是淬了毒:“我跟你没完!”
寒渺面上平静如渊:“奉陪到底。”
此事到此了结,卢攸担心柴含璧还会来找楚儿,为防止横生事端,便让古大娘从卢府拨了两个稳妥的粗使丫鬟去过来,一面照料楚儿,一面当作耳目,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楚儿心下感激,因拿出三百两银钱作为辛苦费打赏给了星萝、越风等卢家下人,又还了寒渺垫付的药金。
寒渺留下药方,嘱咐了如何煎药,服药,有何忌口等事项,也带上星萝几人回了府。
因想着柴含璧很可能会有所动作,寒渺一进家门便去了熠辉堂,欲向卢维瑨说明此事经过。
而柴含璧昨日下午也确实听东桥巷的人说了楚儿被寒渺害得毁了容貌一事。
她当即让那人去卢府找胡婆子,又让胡婆子转告管事的古大娘,请古大娘禀报卢维瑨,免得卢维瑨偏袒寒渺。
但古大娘虽听了胡婆子的话却并没有立刻去回禀卢维瑨,而是想等寒渺回府后先看看寒渺如何说。
此刻,古大娘与寒渺一同来到熠辉堂。
寒渺如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述说了一遍,只未提楚儿是柴含璧派人买来的一节。
她知道单凭楚儿一面之词柴含璧绝不会承认,而即便卢维瑨信了,也不会真把柴含璧怎么样,毕竟柴含璧只是给他儿子寻了个女人,并未做出多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尚未给寒渺带来任何伤害。
卢维瑨听完,一边数落了卢攸几句,一边夸赞寒渺有见识有肚量,不愧为他卢家的儿媳。
古大娘见得如此,便知胡婆子是听信了谣言,搬弄是非,干脆只字未提。
经此一事,卢攸又一连好些天不曾回过忆萱庭,晨昏定省也与寒渺错开去。
寒渺觉得大约是他觉得有失颜面,无法面对她,又或者是他受了骗,伤心难过,出去散心了吧。
总之,她没太多想,一心只扑在自己赏心苑的事务上。
可卢维瑨这边却不免有些坐不住了,眼看寒渺嫁过来快三个月了,自己儿子却还未曾与她圆房,成何体统?
别人家娶了儿媳妇三个月指不定连孙子都怀上了。
他虽是奉了上头的命令去寒家提的亲,可他本来对寒渺也是非常满意的,如今既已进了他家的门,便实实在在是他的儿媳妇,怎可由着儿子这么待她,岂不是白白耽误人家大好的青春韶华吗?
再说,他也等着含饴弄孙呢!
但他知道,依儿子那桀骜不驯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听他劝的,于是便把古大娘叫来,让古大娘从寒渺身上着手,无论如何,先让小两口圆了房。
这日黄昏,寒渺正在庭院里看着下人给新栽的垂丝海棠浇水,听得紫汀小声和素菀嘟囔:“你说好好的,公子怎么又不回这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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