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噼里啪啦抱怨了一通,直听得卢萦珠二人目瞪口呆。
今日是个晴天,浅金色的光从天边泼洒下,照在少女如凝脂的面庞上,那双桃花眸里顿时涟漪点点。
待到回过神后,俩人开始联合起来控诉她,将自个在簌簌寒风中等了一二个时辰,最终却得知她早就离了宫的事,翻来覆去讲了数遍。
“若不是你丢下我跑了,我会带着她上画舫吗?”
“倘若你早点来,我上她的画舫作甚?”
萧神爱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的看着俩人,还不忘小口小口的啃着梅苏丸。
说着说着,原本达成共识的俩人却有了分歧。
“怎么?让我上画舫,还成了你的无奈之举了?”
“呵,你的意思是同我登画舫,你吃了亏?”
俩人的分歧愈演愈烈,眼看着没自己什么事了,萧神爱逐渐坐直身子,重新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良久,她才软声劝:“好啦,你们别吵啦。一艘画舫而已,过几日我就带你们去乘!”
“我才不要跟她一块呢。”
“就是,谁敢跟阳夏县主抢啊。”
俩人越说越气,互相瞪视了一眼后,纷纷撇过头,谁也不想搭理谁。萧神爱无法,只得从中调和,两边都软语温声的劝着,才使得她们堪堪答应下来。
冷静下来后,俩人却觉出些不对劲的味道。明明是要谴责萧神爱的,怎么她没什么事,倒是她们俩人吵了起来?
俩人不甘心,想要再度对萧神爱发起攻势。可刚刚才吵过一场,都没了力气,恰逢菜肴上了桌,便干脆低头用起了午食。
用过饭,萧神爱随着众人在府中闲逛。
到处都是三俩说笑之人,更是能隐约瞧见池对岸处,男客们让人撤了席案,搬了些箭靶过来,似是要玩射箭。
钟夫人正好也在一旁,同她说了几句话,问她看好哪个儿郎。
萧神爱乱说一气,看了一会后就失了兴致,打算下去和众人玩投壶。
她最近可是苦练投壶,立誓要大杀四方!!
然天不遂人愿,钟夫人拉着她的手笑道:“下个该你表哥了,他这段时日倒是刻苦,除了书房就是校场。”
“哇!表哥这么厉害呀!”卢萦珠在旁双手合十,赞叹了一句。
萧神爱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卢萦珠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直视前方,没跟她对视。
钟夫人觉得外孙女说话怪怪的,却没空去细想,只因元正轩已经上了场挽弓,她便翘首全神贯注地看着。
确如钟夫人所言,元正轩箭法高超,更胜往昔。
旁边有夫人夸耀道:“我家那小子倘若有正轩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净会调侃我,你家三郎哪里差了?”钟夫人笑了一回,继续盯着场上看。
十支箭矢,八支命中靶心,第九支稍偏了几寸,却也在箭靶上牢牢钉着。直至第十支,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元正轩拉了几次弓,不知是累了还是不称手,又几次放下。最后一次拉弓时,却半途脱了力,箭矢直接往地上飞去。
钟夫人的笑意收敛了些许,众人安慰道:“已经够好了,你看前头那八支呢?”
又过了几人后,一峻挺青年起身过去,其着了一身藕色圆领袍,举手投足间气势逼人。单看背影,便给了人极强的压迫感。
寻常青年虽有出众的,却少有这样的气势,这是执掌过权柄方能有的。这个年纪便有此权势,无论是谁都无法忽视。
众人的目光不禁亮了起来,盯着那青年瞧。
只见那青年仪态闲适的拿起了弓,随手从抽了支羽箭,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正中靶心。而后没有半点停顿的,一支、两支……等到第十支羽箭钉在了靶心,众人才像是从梦中惊醒,陡然回过了神。
钟夫人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
去年已经够丢人了,却没能想到孙子又当众输了第二回,还输成这样。
射箭全部结束后,卢萦珠拍手道:“八支箭矢命中靶心,表哥真厉害!”
萧神爱侧首看了一眼,赶紧拉着她开溜。
“你故意的啊?”萧神爱瞪了她一眼,朝右侧看了眼,“都够气的了,你还火上浇油。”
卢萦珠一脸无辜:“啊?你说什么啊?我真心赞扬表哥啊。”她大为震惊,“不是吧不是吧,你难道不觉得表哥厉害吗?”
“你快闭嘴吧。”离得不远,萧神爱也不确定外祖母能不能听到,赶忙将她呵止住。
卢萦珠撇撇嘴,背着手原地晃哒了几圈。
傍晚时分,萧神爱同一众小女郎们话别后,登上马车离开卢府。
车架走了一段路,正要出坊门时却突的停住。
她掀开帘子,便见到那人笑吟吟的一张脸,暮光照在他脸上,更为晃眼。
待他近前,萧神爱皱了皱鼻子:“你饮酒啦?”
“嗯,喝了一点。”齐邯颔首应是,眸光缱绻,脸上无半点饮酒后的神态。
“那你可不能上我的车。”萧神爱嘀咕了几句,赶忙放下纱帘,将车厢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漏了酒气进来。
齐邯哭笑不得,却没说什么,只策马跟在她的车架旁,时不时的说两句话。
***
正月将尽,又该是恢复课业的时候,萧神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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