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子时不时的回头,显然昨儿个晚上被折腾怕了,知道拿出家世也不好使,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的胡乱瞪几下。
萧神爱瞧得有滋有味的。
比如那个王相的小儿子王巽,曾当众向她示好被拒,便开始在外污蔑她。被她知晓后,直接找人揍了一顿,梁子算是结大发了。
再比如说那个陈御史的长孙陈元明,曾经跟卢萦珠定过亲,竟是婚前弄了个庶子出来。卢萦珠要退亲却不肯,还是她巷口堵着人威胁了一顿,方才顺当退了。
宋侍郎的孙子就更不必说了,她同宋家几个小辈关系都不好,宋鸣跟她虽没什么交集,但已被她划为了敌方。
“真可怜。”萧神爱只露出一双眼睛往外瞧,一面摇头感慨着,“太惨了吧他们。”
她说了数遍“好惨哦”,语气尽是惋惜和同情,只是脸上的笑怎么瞧,都像是幸灾乐祸。
齐邯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只在一旁笑看着,怕她累了,便伸手替她打着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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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是淮安侯夫人的六十寿辰。
因其亡夫与长子北庭都护的缘故,这场寿宴可谓是宾客如云。
萧神爱自然也收到了邀请。
卢宅在京中颇有名气。初为前朝亲王府邸,极尽奢华。后被本朝太|祖赐予了卢家,历经数代修缮更迭,更显精妙绝伦。
宅中一草一木、一石一瓦,无不是精心雕琢后的结果,颇具深意。
身为太子女,每年她收到的宴饮邀约不计其数,其中一大半她都不会管。
但今日这场却有所不同,便是为了给姨母个面子,她也会来。
因此入了府宅后,她并未直接去往筵席,而是去寻了姨母元道繁。
母亲生前便同姨母感情好,母亲薨逝后,姨母也对她多有照顾。对于萧神爱来说,姨母是类同母亲的一种亲近。
“先头请你都请不来,非得这时候才肯过来玩会。”元道繁笑骂了句。
萧神爱扯着她的手撒娇:“姨母不知道,前段日子好忙呢!这不一得了空,那边寿宴我都没去,就跑来看姨母啦?”
“偏就你会编理由 。”元道繁怕她不喜嘈杂,嘱咐道:“今日人多,你要不想出去应付,就在这歇息着。”
萧神爱摇了摇头,轻声说:“来都来了,岂有不露面之理?我坐会就去了。”她又问,“外祖母他们来么?”
元道繁顿了一下,微微颔首:“来了。”她让卢萦珠陪着萧神爱,又点了几名婢女留下,方才折返回前院忙碌。
屋子里只剩下俩人时,卢萦珠说:“我父亲传讯回来,说替我相中了一个人。”
“是谁?”萧神爱顿住了喝茶的动作。
卢萦珠想了想:“宋侍郎家的宋鸣。”
萧神爱急忙放下茶盏,连声道:“不行不行!不可以!”见卢萦珠不解地看着自个,她哼道,“反正宋家的都不行。”
“你这气性。”卢萦珠无奈而笑,“还没定呢。只是我父亲说,宋鸣并非纨绔。”
萧神爱哼道:“这又如何,你不看他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她列举了几个,拉长了脸,“他还跟陈元明玩,能是什么好东西。”
卢萦珠思索片刻,正要说话时,侍从进来通传,说有人想拜见萧神爱。
微愣片刻,她让侍从将那人请进来。
已是冬末,屋子里只放了一盆炭火,雕花朱漆门大开着,远远瞧见有一容貌温婉、仪态娴雅的妇人由婢女搀扶着走来。
萧神爱眼眸微睐,正待细看时,清檀却突的俯下身子,低声说:“郡主,来人是我叔母。”
“上回她戴着帷帽没认出来,郡主在西市救的,应当就是我叔母。”
萧神爱恍然大悟:“难怪你说瞧那男子背影眼熟。”
陆运是清檀的亲叔叔,当年陆家出事时,她那小叔叔因未满十五,便只被判了流放安西。陆家平反后,他才得以从安西回来。
俩人这些年,偶尔才见上一面。
也怪道清檀认不出他背影了。
眼见着那妇人行至近前,正要盈盈下拜时,萧神爱及时让人扶住了她:“夫人既有身孕,不必多礼。”
崔氏在一旁坐下,拿帕子掩了掩唇角,轻声说:“恕妾愚钝,那日竟是没认出来郡主。”她说着又要起身一拜,“还要多谢郡主搭救之恩。”
萧神爱让人上了些孕妇能用的点心茶水,笑吟吟道:“夫人何出此言?那日慌乱,这不清檀也没认出夫人来?”
陆运前两年才娶的妻,崔氏同清檀拢共也没见过几次。
“妾那时着急忙慌的,还是后来郎君说见着檀……檀儿了,才知晓恩人是郡主。”崔氏声音柔柔的,听着十分和气。
她让人呈了个杏林春燕戗金檀木盒,轻声说:“妾无以为报,只得备了些薄礼,以谢郡主。”
檀木盒打开,是一尊天青釉鹅颈瓶,质地温润,釉色并不张扬,却隐隐流光。
萧神爱素喜瓷器,她这也算是下了功夫的。
见萧神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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