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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威胁

小说:

瑶卿

作者:

山时月

分类:

古典言情

黑云堆积,天色蒙蒙,雨丝洋洋洒洒,下了许久都未停。

青石板街被雨水洗得透亮,沈瑶卿远远望见沈府中走出一个年轻男子,身着雾蓝色窄袖束腰锦袍,衬得他身材颀长,风采韶秀。

沈瑶卿记得这个人,就是那日于长街之上救下自己的少年将军,卢淮景。

沈府的丫鬟小厮在门口毕恭毕敬地站着,紧接着,谭疏月竟亲自出来送行。

谭疏月。

沈瑶卿拿伞的手不自觉越握越紧,似是倾注了满腔恨意。

谭疏月对卢淮景一脸逢迎,丝毫不见与自己说话时凌厉的傲慢之气。卢淮景出自显赫世家,又是少年英才,得圣上青睐,就连谭疏月也要敬他三分,难怪沈谦那日如此嚣张,见他来了,身上的气焰也被灭了三分。

卢淮景为何会来沈府?

卢家和谭沈两家是何关系?

卢家乃名门望族,权势滔天,若卢淮景是谭沈两家的同盟,自己将来的路会很难走。

随后,卢淮景一行人骑马远去,马蹄飞扬,溅起层层水花。谭疏月也回了府。

沈府大门霎时清寂下来,只剩几盏灯笼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没有人发现沈瑶卿的存在。

苍穹之下,她孤零零地站着,一双漆黑眼瞳在暝暝天色中幽深如长渊,整个人散发着冷意。

沈瑶卿提步往前走,神色出奇得平静,平静到近乎诡异。

母亲原是有机会活下来的,是谭疏月断绝了母亲的生路,甚至撺掇李妙春继续加害母亲,母亲渐好的身体在短短几日内急转直下,其中必少不了谭疏月的手笔。

但母亲最初为何中毒,难道也是谭疏月所为?母亲中毒已深,父亲难道毫不知情?若知情,为何让母亲冒险独自寻医?

在这场阴谋中,沈仲明,你,究竟是袖手旁观者?还是助纣为虐者?

又或者,为了自己的青云路,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始作俑者?

“沈大夫,你回来了!”冬荷穿着鹅黄色长裙,笑着向沈瑶卿招手,雨下得很大,她没有带伞,于是她将手遮在头上,冒着雨,蹦蹦跳跳地向沈瑶卿跑来。

沈瑶卿急忙上前为她撑伞。

冬荷擦擦额头上的水珠,看到沈瑶卿手上提着药匣子,松了一口气:“今早去探冬苑没有见着姑娘,心中担心,以为姑娘出事了,原来姑娘是去采买药材了。”

对于冬荷的热情,沈瑶卿并不适应:“这是京城,重兵把守,重重防卫,我能出什么事。”

冬荷挠挠脑袋,憨笑道:“也是。”

庭院中积水很深,水中树影交横,沈瑶卿一路上心事重重,冬荷见她愁眉紧锁,也不好打扰,便安安静静地陪她走着。

“冬荷,方才我见有一人来府中拜访沈夫人。”沈瑶卿终于开口。

“姑娘,那是我们大魏的云麾将军,姑娘刚来京城不久,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号。这个少年将军可威风了,他十五岁便领兵出征,执剑破敌军,单骑斩敌首,风光无限!是我们大魏第一将军!”冬荷说得津津乐道,越说越兴奋,竟用手比划了起来。

但没一句是沈瑶卿想听的。

她想知道的并非这些人尽皆知的事实。

沈瑶卿截住她的话,问道:“卢将军常来沈府?他与我们大人的交情很深?”

冬荷收住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对着沈瑶卿说道:“姑娘,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沈家的下人,没有资格打听权贵们的事情,不过,这卢将军还是平生第一次来我们沈府呢。”

沈瑶卿垂眸,神色落寞,京中势力波云诡谲,冬荷又怎么能知道呢。

“沈大夫!沈大夫!”李嬷嬷在背后匆匆追赶,大声唤着沈瑶卿,神色焦灼。

李嬷嬷是谭疏月的心腹。

因追得仓促,李嬷嬷脚底打了滑,“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发出“哎哟”一声苦叫。

冬荷急忙上前搀扶,李嬷嬷一边扶着腰,一边焦急说道:“先别管我,沈大夫,你快去看看老爷吧,他方才动了怒,一时喘不上气,姑娘快去看看老爷!”

“什么?”沈瑶卿背好自己的医箱,二话不说就往李嬷嬷所指的方向跑。

此时,沈仲明半身伏在案几上,气噎在肺腑顺不下来,就如喉咙里堵了棉絮一般,他猛地按住胸口,满脸通红,他两指竖着,想说些什么,但除了粗闷的喘气声,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卢淮景真是目中无人!竟明目张胆地闯进府中威胁自己,到底谁为主!谁为客!

一年前,北境骚乱,卢淮景领命平乱。军中打仗,兵马粮草,处处都需要军饷,沈仲明奉了谭晋玄的命私吞了朝廷的拨款,目的,就是为了让卢淮景前方打仗没了军饷,死在北境,就算他捡回一条命,也定能伤其元气,挫其锐气。

卢谭两家在朝中分庭抗礼,积怨已久,卢怀信死后,卢家失去一大支柱,再难和谭家相持。没成想,其子卢淮景半路杀出,其风采能力皆不逊色于年轻时候的卢怀信,甚至更甚于他,谭晋玄的心病终究无法去除。

一年前的北境之战是谭晋玄的机会,但卢淮景不仅绝处逢生,还以少胜多打了一个漂亮仗。一回京,便来找沈仲明算账了。

“沈大人真是好算计。”卢淮景端坐于沈仲明对面,分别是笑着的,可笑意未及眼底,一双眼瞳冷漠得很。

“卢将军在说什么,老朽听不懂。”沈仲明揣着明白装糊涂。

静室中,忽然传来少年清朗的笑声,笑里却是讽刺。

随即,一封奏折被重重甩在了沈仲明的跟前:“沈大人打开看看。”

沈仲明弯腰捡起,打开奏折看,奏折上,状告沈仲明私吞军饷,贻误军机,证据确凿,罪无可恕。沈仲明双腿一软,极力保持镇定,但额间的涔涔冷汗早已出卖了他:“将军是想将它呈交圣上?”

卢淮景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沈大人若同意和我做个交易,我可以既往不咎,此前的账一笔勾销,但若不答应……”

卢淮景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这封奏折连同那些证据明日就会出现在圣上面前。”

这些年,他帮谭晋玄做了不少腌臜勾当,罪责骂名都由他来担,谭晋玄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不过沈仲明心中明白,一旦利益相悖,谭晋玄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入火海。

究竟,凭什么?

贪墨军饷是重罪,纵然谭晋玄是幕后主使,但事情皆是他在做,圣上要给谭家和沈家薄面,最后牺牲的只能是他。

沈仲明为求自保,只好应下,但卢淮景提出的两个条件着实令他难办,其一,沈仲明需想办法将贪没得军饷补足,不论他是用自己的私产,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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