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多元宇宙？”
面对布鲁斯忽然抛出的陌生概念，阿福满是皱纹的眉眼间疑惑浮现。
回想起了曾经自己得知这一概念时，也是这般困惑不解的模样，布鲁斯不禁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果断向人展示了自己当时从巴里那里得到的，可谓是极尽详细的黑暗多元宇宙相关资料。
注视着蝙蝠电脑上将近十万字，篇幅堪比哥谭数百年编年史的庞大档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发涨的眉心。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阿尔弗雷德，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个无比漫长的故事。”
虽说这份档案出自于自己的手笔，他却仍旧是在简单扫了两眼过后，生出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即便管家回过神来，给他续上了新一杯咖啡。
“您不是已经解决过了许多足以摧毁整个世界的麻烦了吗？韦恩老爷。”
轻声宽慰起他，试图缓和他紧绷的神经，“我相信这次的危机您同样也能处理的。”
这种窒息感也还是犹如附骨之蛆般萦绕在心头。
促使男人不停地往嘴里灌着咖啡。
大有化身为咖啡精灵，把全世界拖入不眠不休地狱的势头。
只是沉默着，愈发沉默。
眼见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应，布鲁斯更是拿出了一副恨不得把咖啡机摆到眼前，死在世界终结前的模样。
阿尔弗雷德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
决定浏览这份丰富到远超自己人生履历的档案。
了解起所谓黑暗多元宇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怎么也没想到，纵使他已经根据先前自己对该名词字面意思上的理解，提前在心里做过极为充分的心理建设。
也仍旧没有涉足到黑暗多元宇宙算得上十分之一的区域。
无论是其中人们/世界注定悲剧的命运，还是这概念的庞大及深度。
伴随着这份无力于改变现状的痛苦，夹杂着作为大家庭“守护者”这一存在意义遭到抹除的迷茫在心中疯长。
管家甚至一度忘记了呼吸，一直持续到强烈的窒息感涌来为止。
等到盘旋在脑海里的不适感渐渐消退，他的目光这才落到了微微侧过身，投来了关切目光的布鲁斯身上。
与人视线交汇，极为郑重的承诺道：“如果事情真到了那种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会与您共进退的，老爷。”
正如同他们往常那样。
给予了布鲁斯虽然算不上强大，却显得弥足珍贵的支持，足以让人变得缄默不言。
尤其是建立在这份爱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持续了几十年也不曾减弱分毫的前提下。
经过一阵极为漫长的沉默，布鲁斯这才走上前，克制且轻柔的拥抱了于他而言亦师亦友，更是如同父亲般的眼前人。
感受着怀中人单薄到过分的脊背，心头微微发颤，委婉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这份承诺太沉重了，阿尔弗雷德。”
头一次，在这漫长的相处时光里流露出了如此多的，对于阿福，对于这位“父亲”的真挚情感。
“我需要你一直活到最后，而不是陪着我直面这绝境。”
“我不想承认这份诞生自黑暗多元宇宙就必然走向末路的宿命，阿福。”
没有任何停顿的，无比平静地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我需要你带着迪克他们在这场浩劫上活下去。”
出于多年相处积攒下来的经验，加之布鲁斯本就没有打算隐瞒的缘故，阿福也是猜到了前者没有把自己考虑进去。
没有给予布鲁斯任何的逃避时间，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么布鲁斯你呢？”
也许是觉得自己再这么跟管家对视下去，心里可能会有所动摇？
也许是觉得自己经不住阿福的追问，会把他成为计划之外的真正原因告知？
总之布鲁斯松开了怀抱，退后几步，逃也似的别过了脑袋。
“我会保证你们安全。”
即便心里早有预料，管家也还是在自己的想法得到应证时，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悲伤意味。
“自从您出生以来，我就答应了托马斯他们要守护好您，您想让我失信于您的双亲吗？”
纵使阿福搬出逝去已久的双亲，布鲁斯的目光也还是牢牢锁定在泛着冷光的蝙蝠电脑屏幕上，表现得不为所动。
“这无关于失信与否，阿尔弗雷德，父亲他们会理解你的。”
直到蝙蝠电脑得出他们安全度过这次危机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的结论。
直接印证了他先前判断当前处境无异于绝境的猜想。
布鲁斯的视线这才从蝙蝠电脑上挪开。
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还是在单纯出神。
正当管家想要上前查看对方状态时，后者却是忽然有了动作，调出了名为“尤利西斯·韦恩”的特别档案。
还没等阿福表露出自己的疑惑，布鲁斯对此的解释就接踵而至，“他叫尤利西斯·韦恩，是我的儿子。”
“我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阿尔弗雷德。”
没想到是处在这种关头，自己居然眨眼间多了个孙子的管家疑惑道：“可我从未听您提及过他，布鲁斯老爷。”
知道往后恐怕没有时间让他慢慢细说，深呼吸几口气的布鲁斯没有隐瞒，“因为他不是非正常方式出生的。”
“我曾经想以他为原始样本，探究以何种方式才能逃脱黑暗多元宇宙的引力，成功摆脱湮灭的影响。”
顺便解释起了他这番举动的缘由。
“虽说我已经有了如何能让你们幸存下来的办法，我却无法保证你们不会再经历同样的事情。”
还不等管家追问同样的事情是指什么，布鲁斯继续颇为遗憾地补充道：“到时我会把他送到你的身边。”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会弥补这个孩子所遭遇的一切，好好抚养他长大的。”
再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两人才终于结束了这个颇为严肃的话题，回归到了平常的状态。
仍旧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着，仿佛跟外面娱乐至死的哥谭市民没什么区别。
直到布鲁斯察觉到世界安稳的假象即将破碎，犹如溺亡者临终前肺泡里的氧气彻底被挤压出去。
这才特意为迪克请了一天假，在哥谭少有的晴朗天气带人去了马戏团，欣赏了一场又一场的表演。
与其说是陪着迪克，倒不如是让对方陪着自己在电影院里看完了童年偶像，佐罗电影的重制版。
在阿尔弗雷德的默许下吃了一顿快餐，享受高热量食物的快乐。
迪克虽说是察觉到了什么，却是因为心思尚且单纯的缘故没能猜到事情全貌。
只以为这是布鲁斯在为他们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尽管他们并没有一个算得上实体的确切敌人。
为了转移即使连续几个小时不曾停歇，仍旧是活力满满的小知更鸟的注意，布鲁斯只能搬出了尤利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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