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乔心下戚然,想要继续听下去时发现两人已不再说话,此事竟就这样断了线索。
不对,那人说是被药害死的,只要找到药就能说明一切了。
她又潜进了男人家的厨房,却什么也没发现,忽然屋外声音响起,她跃身上了房梁,看着厅里的女人进了屋子。
只见她朝着一个地方挖了挖,将一个黑黢黢的布包取了出来,放进一块布里包裹着,转身出了厨房,转而又出了宅子。
她悄然跟上,竟发现女人在一棵大树下将布包埋下,做完这一次又扫视了一圈才回家去。
她上前将那布包挖出,翻开看了看,竟是药材,此事需要清月相商才行。
如此想着她也回了青林巷,彼时清月正急着在屋内来回踱步,见她回来,小跑上前问话,“如何了?”
“诸葛大夫他们确实被人陷害,这是物证,你看看这药材有何问题?”
周清月翻了翻药渣,才想起前几日来自家医馆看病的一个老妇人来,“这份药我曾见过,师父说那老妇人有心衰之症,所以师父十分注意用药用量。”
她点点头,拿起那包药材包起来,“既如此,问题应该出在男人身上了,我去细查,你早些休息……”
周清月知道现下不是煽情的时候,点点头留在了家里。
翌日辰时刚过,府衙大门终于打开,周清月与沈星乔相伴着进了府衙,来到府衙大牢见到了金淑芬四人。
金淑芬已然脸色煞白,见两人到来,一下子冲上前低泣起来,“星乔,清月,你们终于来了,有人陷害咱家医馆啊……”
“清月,可有办法查到那老太太所服用的药渣,问题定在药上面!”
“我们查过了,待会儿你们如实回答即可!”沈星乔温言抚慰。
一道声音打破了几人的谈话,“将他们四个带到公堂去,今日府君审案!”
待身穿红色官袍的王宇端身坐在公堂之上,手拍惊堂木之时,台下的皂班衙役杵着水火棍升堂,“威~武~”
“传苦主上堂!”很快身披麻衣的夫妻俩颤颤巍巍上到公堂,直接跪下叫苦不迭。
“府君,为草民做主啊!家母死不瞑目,日夜托梦给草民,让府君为家母法办真凶,以报仇雪恨啊!”
王宇嫌他吵吵,惊堂木“啪”地拍在了案上,严声道,“苦主所告何人,请从实说来!”
昨日这夫妻俩来报案说济康堂的诸葛大夫害死他们母亲,他是无论如何是不能相信的,
不说她是沈兴桥的家人,就论雪灾之时,诸葛大夫也是不眠不休地抢救伤者,此等心肠怎会害人呢?
更遑论诸葛大夫没有任何动机去害人,这对她和济康堂有何好处,究竟是谁要针对她呢?
可命案在前,不容他迟疑,只得派衙役查清验明,可不曾想证据竟真的指向那诸葛大夫。
男人将自己心中的那套说辞哭哭啼啼地说了出来,然后又是跪下磕头让知府青天给他做主,王宇实在烦他不得了,又是惊堂木拍下。
一室肃静,“传嫌犯上堂!”
很快,金淑芬和诸葛济四人上了公堂,先后跪下行了礼,“草民见过府君。”彼时沈星乔与周清月也站于公堂之外观案。
王宇厉声审案,“苦主直言你济康堂之药房害死了他母,嫌犯有何解释?”
诸葛济抬头看向王宇,稳心定神地将自己所行所为和盘说出,“府君,他母有心衰之症,我所开药方乃温和之方,绝无错误,可以寻上城中郎中核验!”
“传益元堂元大夫、杏林馆章大夫、益生堂王大夫上堂!”
很快三人上了公堂,王宇命人将那药方与那药煲递至三人眼前核验,“如何?”
“回府君,此药方加开了有害心衰之症的半边莲、升麻等药,虽量不大,但也有一定影响。”
“药渣里的药确能与药方之药对上。”
(这些药对心脏确有影响,但影响多大我不甚了解,身体若有不适,还请及时就医。)
这就是王宇所面临的坏局面,无论是大夫核验,还是仵作所报,那老妇人就是死于心衰之症,若诸葛大夫无害人之心,那么背后害人之人可谓恶毒。
“诸葛济,此言你可有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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