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虫子蛀食太严重,常年放在泥土之下,内容已然看不清晰,隐约还能看见沈父的签字。
“这还有一块玉佩,你看!”周清月将那婴孩巴掌大的玉佩取出,其上篆刻着一个武字。
她取在上手认真看了看,“这块玉佩我从未见过,爹他似乎有事隐瞒我们。”
幼时只觉父亲厉害,后来才知父亲的厉害不是一星半点,父亲他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何与母亲成婚,又为何来到周家村……
此时,冷风席卷而过,留下呼啸咆哮之声,将屋子里的灰尘刮下,险些落在两人脸上,屋子吱呀吱呀的响。
沈星乔将身后的披风一扬,挡在了两人头上,“我们先出去,房子似乎要塌了。”
周清月点点头,搀着她的瘦腰一同出去了。
及至两人出了屋外的空地,身后一声巨响嘭地响起,房子果真塌了。
一时两人心里无比酸涩,那是他们住了十几年的家,就这样没了……
“家彻底没有了……”沈星乔语气低落地说了这句话。
周清月忽然意识到,她也不过十六岁而已,却要承受比她还要多得多的事情,像一个大人一样护着她,爱着她。
却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恣意快乐了。
她上前抱住她的腰身,温柔安慰,“我们还有一个家,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沈星乔低头便看到那双澄澈而真诚的眸子,俯下身蹭了蹭她的脸颊,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
对,她还有一个家,一个与清月一同的家。
骏马嘶鸣惊动了陷入回忆与痛苦的两人,然后如梦初醒般分开了彼此,“回北阳吧,再晚点城门就得关上了。”
周清月点点头,看着她将盒子装进包袱里,随即牵起她的手来到马前,将她扶着上了马背,然后才翻身上马。
两人往屋子的方向看去,以作最后告别,恰逢飘雪落下,天色如晦,骤然降温,沈星乔将披风往怀中人身上圈过,包的严严实实的,“冷不冷?”
清月摇了摇头,心累神伤地靠在她胸膛前,“走吧。”
话落,沈星乔勒马冲出,往北阳而去。
风雪载途,俱怀心事的两人在天黑前终是进了府城。
彼时府城过年的热闹依旧,到处是灯火通明,行人你来我往,嬉笑玩乐,一时两人的愁苦淡化了许多。
两人携手走在长盛街上,“我们吃些东西再回家吧。”
少女点点头,“那处有一个面馆,去那边吧。”过年这几日的吃食油腻太重,胃口差了许多,遑论现下更没有胃口了。
“好。”两人上前,拴好马才进面馆。
店家甩了毛巾便过来招呼,“姑娘与郎君想要吃些什么?”
沈星乔转眼看向清月,只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于是开口点了两碗鸡蛋清汤面。
“好嘞,郎君与姑娘稍坐,马上便好!”话落转身回了灶台前,开始动工。
沈星乔捏了捏少女放在桌上的小手,柔声问道,“累不累,第一次赶路,可有不舒服,回去可要我给你按一按?”
周清月扫视一圈,幸而无人发现两人的动作,才将她大胆的手拉至桌下,“有一些,这里有外人呢……”话落愈发觉得不好意思了。
沈星乔见状轻笑,放开了她,“待会咱们直接到医馆去吧,这个时辰诸葛大夫和表姨应该还在医馆。”
这时两个青年从外面先后跑了进来,“这雪可真大!”旋即两人坐下。
一个青年好奇道,“继续方才你说的,你说济康堂出事了?”
“是啊,我从辰安巷过来,路过济康堂时发现有一个男人披麻戴孝的闹事呢!”
“这是如何一回事儿?”话语牵动的不只是青年的心,还有旁桌坐着的沈周二人。
两人相互对视,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和担忧,沈星乔转身向那青年请教,才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也只是看了一会儿,听旁观者所说,似是济康堂下错药,害死了那个男人的母亲,说要来医馆讨个说法呢!”
“后面有好事者当即报了官,现在医馆暂时被封了,医馆四人都被带回府衙调查了……”
闻言,周清月更是心惊,声音疑惑道,“怎会如此,师父医术高明,绝不会下错药的……”
说诸葛济害死人,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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