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景若若正半斜着身子依在马车内,手以一个诡异的别扭姿势撑着。
并不是她不想舒服坐下,而是驾车人的技术有待提高。
要是寻常的颠簸,也能够理解,但这个固定位置撞头是什么情况?
“哎哟!”
再次脑门被迫撞马车,景若若慌忙喊出,“停下!”
捂着脑袋,她忍不住向外问道,“你叫什么?”
府兵回答道,“田义。”
掀开车帘,是那名长得尖嘴猴腮的府兵。
“你不会驾车?”
奇了怪了,田义她记得是书中有名的骑兵,驯马一流还被塞外百姓亲切称为草原儿郎,驾驶马车的技术能这么差劲?
田义支支吾吾不回答。
“我又不是凶残野兽,你怕个什么鬼……”
景若若说着话忽然停下,她惊奇发现眼前是一个演武场。
木架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无一不有,目光稍望远点放还能瞧见粗绳制的箭靶。
把目光拉近点能看见百名富有朝气的年轻面孔,有女子有男儿郎,有的举着箭弩拉开弓,对着当中红艳艳的靶心,也有的沐浴在烈阳下,扎着马步一声不吭。
田义手忙脚乱不敢抬头,他满脸自责,“对不起殿下。”
“马儿好像被受惊了,属下没办法才扯着缰绳让马儿往一个地方跑。”
“mu,”马儿长啸一声仿佛在表示肯定。
就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样,马儿情绪激动,后蹄前跃,前蹄微拐,车厢顺着一个方向起伏。
景若若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似乎是在印证她的感觉,马车后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喊声。
“皇女……不可入啊!”
一位身着黑色补丁布衣的妇人跑了过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皇女……”
“今日是……新…新兵应征入选的日子,不可入呀!”
新兵入征?
回忆书中情节,她并不记得有这件事呀?
景若若朝妇人笑着问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妇人整理自己仪容,调整好呼吸,抱拳鞠躬道,“下官应金燕。”
“因谢侯爷有事去了城外,所以由下官负责招新兵入营的事。”
应金燕,和谢安一样是文官,但她掌的是历年来大商选拔优秀人才的特殊官职,百姓尊称她一声应院长。
看似是个不起眼的虚职,但选官要考的试题都由她亲自把关,朝中群臣几乎都会给她几分薄面。
此人就是传说中的老好人,对景若若来说,这是可以靠近的人且没有安全隐患。
她走近应金燕,亲切的拉着人的手,“应大人,现今大商无需抵御外敌,兵富民强。”
“怎么突然就要招新兵了?”
听即此言应金燕神色慌张,声音也是颤颤巍巍的,“皇女下令,命我等为其征兵,提高景王府府兵的实力。”
“哦,原来是皇女下令。”
等会儿,皇女?不就是她嘛!
景若若一愣,她什么时候下过这样子的命令了?
不对,有诈!你这文官休想害她。
景若若解下眼前绸缎,异香浮现,缕缕花香勾着人望向她的眼睛,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宛如琥珀树脂般深邃迷人。
“不知我是何时说的?”
应金燕腿脚越发颤抖,瘫倒在地,“皇女……皇女……”
一男声传来,“皇女何必为难应大人,大人要照顾家中一家老小,自是疲惫不堪,记不清事。”
景若若狐疑转头,是李竹。
他孤身一人,快步走至应金燕身侧。
“大人夫郎身怀有孕,平日里自是免不了废心思,”
“应大人,您说对吗?”
本慌了神的应大人犹如抱住了浮于水面的腐木,跪地磕头认真道,“下官无事,劳李将军关心。”
用良善人一家老小性命做要挟,这李竹还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让你害我,再给你加点闲言碎语!
景若若捏紧手中绸缎,疑惑道,“李将军如此了解应大人的家事?”
“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李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那是自然。”
“在下瞧着应大人脸色不对,再加上应大人前些日子才说过自己夫郎怀孕害喜的事……”
忽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转瞬话锋一偏,“皇女所言甚是,倒是下官多事了。”
呵,想污他与应大人关系,差点就着了你的套。
李竹微眯着眼,望向景若若问道,“不知皇女命人征兵是为何?”
“难道景王府的百余府兵数量还不够?”
他心中早已胸有成竹,此计必拉景若若掉下皇女之位,若是成功说不定能让陛下赐她一死。
皇女私自扩编府兵,死路一条。
田义眉眼展露精光,知晓不对劲,猫着身子便偷偷摸摸地往演武场外跑。
他要去搬救兵,皇女出事了!
李竹咳嗽几声,冷眼望向应金燕,“应大人,皇女可是直接下命令给你?”
片刻应大人面露羞愧,悲切补充道,“回禀李将军,皇女……”
“皇女于今日清晨传递书信给谢侯爷,命臣等着手景王府征兵事宜。”
李竹绕着应金燕左右走动几步,惊讶道,“不知应大人,那谢侯爷现在何处?”
应大人手指拼命扣着地,似是不忍却还是狠心说道,“不在皇城之中,侯爷接过书信便纵马扬鞭慌忙出城了。”
两人一唱一和,犹如假冒角儿,登戏台经验不足的人,演的无比生硬干涩,漏洞百出。
可纵是如此景若若依旧深陷泥沼,无法动弹。
谢安不在,许是被李竹使计引走,那便无人能证明谢安接过的书信不是她所写。
更让景若若抓狂的便是,应金燕是大商出了名的犟骨头,宁愿死都不会说谎的诚信人。
她说出口的话,没有人会怀疑存在虚假。
偏偏李竹踩中了应大人的七寸,用一家老小性命要挟……
此局怕是无解,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谢安身上了,若是他能尽早发现书信骗局,从城外赶回皇城,可救她一命。
“皇女征兵可是怀了忤逆之心……”
不待李竹把话说完,景若若走向新兵们。
等着刀落下来不是她的风格,既然要斗,她就要选主动出击。
兔子急了也咬人,景若若虽然没有想和人进行争斗的念头,但再闲散的人也架不住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望着眼前的年轻面孔,景若若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大多是塞外战场上被刀剑刺穿的胸腔,被胡弩拉开的溃烂伤口。
将士们旧伤翻着新伤,相互搀扶咬着牙坚持,“再多杀几个胡人才够本。”
“守住边城!千万不能让这些畜生去祸害乡亲们。”
景若若没有实际接触过战场,可原身目睹的那些血淋淋的画面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
“你们为什么要当兵?”
她高声问道,“为什么要入军营?”
人群中一女子回答道,“女子生来就是要保家卫国的,我要当兵然后建功立业。”
景若若有些意外,毕竟大商除去原身这个杀神,还真数不出几个女武将。
“血肉模糊的伤口你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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