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妄,起床了。”
严妄听到江杉声音,翻身把脑袋埋进被子,想要继续睡。
门外江杉声音越来越近,房门被推开,跟着窗帘拉开,中午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再好的瞌睡都被搅碎。
“啪”一巴掌打在被子上,江杉皱起眉,“多大人还赖床,起来吃了东西再睡。”
说着,又揉了揉露出的小半个脑袋。
“起了哈,给你煮了馄饨。”
严妄被迫起床,嘟囔说:“吃了东西还能睡着?那是猪吧。”
走到门口的江杉笑起来,“你也知道那是猪啊?我看你就像。”
严妄对这种形容毫不介意,他要是猪就好了,吃了睡、睡了吃,还不用担心暑假作业没写完,考试排名往后掉。
很可惜他不是,投胎的时候被踹进了人道。
无能狂怒地锤了锤枕头,下床时拿起手机,一边去卫生间洗漱一边回消息。
聚餐小群一堆照片,每个人都奇形怪状的,靠脸都难以支撑的拍照技术。
班级群里,刘晋安身为班长,负责任地在八点艾特全员,提醒大家距离开学仅五天,别忘了暑假作业。
批阅完一众消息,严妄终于退出页面,点开了朋友圈。
新消息一条。
来自“L”。
严妄翘起嘴角,放下手机专心洗漱。
在心里评价,幼稚鬼。
江杉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哼歌声,看向拿着报纸的杨孟生,“这孩子大早上的乐什么?”
杨孟生微微低头,从眼镜上方瞥了眼过道,“谁知道,现在的年轻孩子,心思难猜咧。”
-
“外婆,我下楼了!”
“哎,你这才吃完又跑哪去啊?”江杉拎着浇花的喷壶,站阳台转身,“毛毛躁躁的!”
严妄换好鞋,边开门边说:“去楼下。”
江杉一听,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这俩孩子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黏糊,谁都离不了谁。
严妄噔噔噔跑下楼,拐进隔壁单元,拍拍门,“骆危楼,开门!”
才拍响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骆危楼,你——”
“陆阿姨?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昨天晚上吗?难怪骆危楼没在楼上睡。”
严妄叭叭叭地说了一堆,眼睛亮亮的,看着就高兴。
陆舍青手里还拿着一把菜,看严妄仿佛看到小狗似的,吭哧往前拱,笑起来,“妄崽啊,你进来吧,小楼在房间里看书。”
严妄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陆阿姨你别做饭了,晚上你们都去我家吃好了。”
“我可以去买菜,想吃什么我买!”
陆舍青笑着说:“今天我买了菜,下次再去。”
“那就下次好了。”严妄抬脚就想去骆危楼房间,看陆舍青还站在原地,“阿姨,我去他房间了,想问他作业。”
“去吧,还跟我说呀。”陆舍青拿着菜往厨房走,“我给你们洗点水果。”
严妄乖巧:“谢谢阿姨!”
等人进了厨房,听到水声后,他才溜进骆危楼的房间。
房间里,骆危楼正在桌前写卷子,完全不在意突然有人进来,只是笔尖停了停,又继续写。
严妄放轻脚步走上前,从后面勾住骆危楼脖子,“还以为你作业写完了,原来也在偷偷赶啊。”
骆危楼放下笔,拍拍严妄手背,“松点力。”
严妄松了一点力气,又压着人的背往前倒,“写到哪了?”
骆危楼伸手撑了下桌沿,“写到哪儿都比你写得多。”
严妄撇嘴,直接伸长手去薅他卷子,被骆危楼一把抓住手制止,就这么闹起来。
“借我看看。”
“不借。”
“好小气啊你,我又不抄你的,我连作业都没拿下来。”
“今天吃错药了?”
“你好烦!”
陆舍青敲开门时,看到他俩扭打在一起,椅子危危险险的,看起来要摔倒。
随口劝了一句,“小心点,别摔着了。”
严妄听到她声音,立即撒手站直,“不会摔的,我跟他闹着玩。”
陆舍青瞥眼桌上的卷子,又看骆危楼,“写了一上午,中午休息会。正好妄崽来了,你俩玩会儿。”
骆危楼“嗯”了声,起身接过水果,“这些事我可以自己来。”
“知道了。”陆舍青说完就出了房间。
一盆车厘子,严妄伸手抓了两颗,坐在床边晃着腿,问:“阿姨是昨晚回来的?”
“好甜,你快吃。”
骆危楼坐书桌前,卷子是写不成了,随手拿本书翻了翻。
严妄看他面无表情,把手里剩的那颗喂过去,手指跟车厘子一块抵在他唇边,“怎么还耍小孩脾气?阿姨那么拼命工作,不也是为了你吗?”
闻言骆危楼抬眼看他,“不要学外婆外公说话。”
严妄趁机把车厘子塞到他嘴里,“哦。”
说完又笑嘻嘻地靠过去,“小哥哥?”
骆危楼:“……”
原来真的吃错药了,早知道就不该切号回的。
“哈哈哈哈,骆危楼,你上哪儿百度的句子啊。”
“……”
“截止到昨天,你至少还有十五张卷子没写。”
严妄睁大眼,往床上一躺,略有些生无可恋,“卑鄙。”
房间里没有空调,风扇也没打开,只有窗户外的风,隔着防盗栏往里吹。
卷子被风偶尔吹起,发出唰唰的声音。
严妄反抗无效,被迫上楼拿了几张卷子回来,挨着骆危楼一起写作业。
严妄写作业不老实,喜欢东扣扣西扣扣,磨磨蹭蹭的,就是静不下心来。
一个小时里,能有半小时是磨皮擦痒。
“严妄。”
“知道了,我就是看玻璃上有一只蜜蜂。”
“严妄,这道题的题目看完了吗?”
“看了一半。”
“那接着看。”
严妄低头拿笔戳着题目,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终于读完题目,开始思考怎么解题。
趁他专注时,骆危楼抬眼,看到他说的那只蜜蜂。
挺胖的。
估计采了不少花粉。
-
下午四点多,正在厨房里炖蹄髈的陆舍青接了个电话,匆匆摘下围裙。
回房间时,敲了两下骆危楼房门,“我有点急事要出去,晚上不回来吃饭,厨房里炖着东西,六点关火就好,你们看是要在这儿吃还是拿上楼都行。”
严妄下意识地看向骆危楼,笔尖在草稿纸上拉出一条长线。
骆危楼起身,走到门口,往陆舍青房间看去,“今晚回来吗?”
陆舍青匆忙换了条裙子,随意梳了头发,手里还拿着香水瓶,走到门口,“当然要回来,不是说好了会在家待一个月。”
待一个月,是指不出差,不是不工作。
骆危楼“嗯”了声,“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陆舍青说完,又退回房间,重新接了一个电话,听不太清说的什么。
严妄眼睛一直瞄着门口,看骆危楼要转身,连忙坐正,盯着卷子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骆危楼一眼看穿,刚要走回去,就听客厅传来敲门声。
“小楼,去开下门。”
骆危楼脚下方向一转,往大门口去。
门打开,孙雯宁拿着一叠卷子站外面,一脸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表情。
“妄崽一定在你家,我决定和你们一起——”
孙雯宁话说到一半,看见走出来的陆舍青,下意识想把头发扎起来,“阿姨好。”
陆舍青扫了一眼她头发,“我刚好要出去,你们在家好好写作业。”
孙雯宁一脸乖巧表情,“知道的,阿姨。”
说话间,陆舍青已经换好鞋子,临了关门时,看向骆危楼,“好好照顾同学,我晚点回来。”
骆危楼:“嗯,路上小心。”
在门口目送陆舍青离开,他们才一起进了客厅。
孙雯宁悄悄松了口气,瞥向骆危楼,“早知道我应该把头发扎起来的,不过过两天得去染回来了,不然方妈一定想扁我。”
严妄早从房间里出来,还抱着他和骆危楼的卷子。
欠揍说:“看到有人比我还写得少,突然觉得很安心。”
“妄崽,要不要我把昨天录的视频发到群里?”
“那你发啊!我也有你的,谁怕谁。”
“你什么时候拍的?”
“不告诉你。”
骆危楼抱着胳膊站一边,对两人小学生一样绕着茶几互掐的行为,习以为常并且懒得搭理。
去厨房重新洗水果、拿冰棍时,抬脚勾住塑料小板凳,往墙边挪了挪,好心腾出地方免得牵连无辜。
三个人一手冰棒、一手笔,围着茶几奋笔疾书,只想尽早把卷子写完。
哪怕到了五点多,气温堪堪降了两度意思意思一下。
客厅两头一边是阳台,一边是餐厅厨房,不如房间里通风,不一会儿就热出一身汗。
骆危楼起身,把空调又调低了一度,然后打开风扇,对着茶几方向吹。
“这些题目好难啊。”孙雯宁头发薅得像草堆,“前面的题我还能算出来,后面直接看不懂。”
严妄一下有了同感,点点头,“是吧是吧,我就说很难。”
他们两个成绩不差,绝对不属于学渣那一类,否则也不可能进得了附中。
但在学校施行超前学完后面知识点的教学下,面对突如其来的高三题目,还是有点抓瞎。
尤其不少题目还是历年真题,哪怕知识点学过,却跟实际运用是两码事。
骆危楼已经写完一张卷子,看了眼他们的进度,“你们先写,写完了我再一起讲。”
说完,看了眼严妄。
严妄别开脸,动了动嘴唇,不用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孙雯宁在一边看见,忍不住笑起来,“妄崽,你就认了吧,你眼睛眨一下,骆危楼都知道你想做什么,还想撺掇我一起不写作业出去玩,省省吧,不可能的。”
严妄一怒之下拿起笔,在卷子上写下一个大大的“解”字。
等写完这张卷子时,已经过了六点。
期间骆危楼还去厨房关了火,又煮了饭。
回到客厅,看见孙雯宁正收拾东西,严妄倒在沙发上,睡相十分随意。
“不一起吃饭?”
“回家吃。”孙雯宁摇头,“昨天回去挨了一顿骂,要不是说出来找你们写作业,这会儿还关家里呢。”
骆危楼皱了下眉,但不多问也不说其他的。
“妄崽可真能吃能睡,一盆车厘子他一人干掉大半,刚还跟我说话,一转头就睡着了。”孙雯宁打了个哈欠,撩起头发,“走了啊,不然等会儿还以为我跟你早恋。”
骆危楼无语看她,送她到门口,看着人走出单元楼,才关门回到客厅。
严妄还在睡,半张脸陷在靠枕里,一只手往上举,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胸前。
骆危楼看看时间,在厨房里弄了一个凉拌黄瓜,又炒了一盘上海青。
把菜端上餐桌,才去沙发边叫醒严妄。
“严妄,醒醒,吃饭了。”
严妄半梦半醒,动了动,但眼睛还闭着。
骆危楼看他不打算醒,刚要去捏他鼻子,就发现他短袖下摆卷起来,露出一截腰,肚脐也露在外面。
又是空调又是风扇,不知道这么晾了多久。
伸手替他把衣服拉好,手指在柔软、温热的皮肤上擦过,沾染上的温度很快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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