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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世间男儿薄情寡性

小说:

我在大理寺身兼数职

作者:

天山白

分类:

古典言情

应祉已经数不清有多久没回将军府了,自他下定决心去大理寺任职,他与父亲之间的关系便骤降。

邢七扶着应祉回府,不可避免地惊扰了府上的人。一群下人瞧见郎君回来了,兴奋不已,连忙去告知将军。

应晖知晓后,内心感慨万千,自从应祉回到长安,向皇上请任大理寺少卿一职后,俩人就很少说话,应晖是武将,自然是希望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但应祉非要去做文臣,时间长了,应晖也看开了,他任他心意吧。

一去到堂屋里,看见应祉一副站不稳的样子,靠在邢七身上。

“怎的回事,是喝了酒吗?”

邢七对自家将军是有些畏惧的,但也不敢说郎君是去了青楼,只道是公务缠身,喝酒解闷。

应晖忙叫了下人去熬醒酒汤,他心里清楚,儿子今儿若不是喝醉了也不会当着他面儿回府。

邢七扶着昏昏沉沉的的应祉回了郎君屋子,脸色红润的应祉咬牙握拳,忍受得痛苦,低沉一声:“快去给我打一桶冷水,我要沐浴。”

邢七犹犹豫豫:“郎君,如今已是冷秋,晚上更是寒意刺骨,您用冷水洗万一寒气入体,得了风寒怎么办?”

应祉不想跟这人废话,低吼一声:“快去!”再不去你主子我就要暴毙而亡了。

待浴桶里的水灌满后,应祉衣服没脱便直接躺了进去,身体的寒冷抑制住了内心的一股邪火。

应祉躺在浴桶边缘,忍不住回想今夜。这次倒是让景清幽看了笑话,他查案竟没有她谨慎,不过也是怪他没去过此等地方,男女之事他不懂,她一未出阁的娘子竟然通晓?!还如此直言不讳!!

应祉悄悄看了看下方某处,终于下去了。

“咳咳!”应祉捂住嘴小声咳嗽。

接近一个时辰后,邢七来服侍郎君更衣。邢七怪贴心的,应祉沐浴后,他便端着醒酒汤和姜汤一起来了。

应祉看着满满两大碗汤,无语道:“喝完我今晚得起几次夜?”

邢七被说得哑口无言,扭扭捏捏道:“我也是担心郎君你着风寒嘛。”

应祉换上寝衣,咬牙一股气两碗汤全喝了,但还是耐不住秋的寒意,次日一早,咳嗽声更明显了。

邢七一脸小嘚瑟的样子,一边服侍应祉着衣一边小声蛐蛐自家郎君:“奴说的吧,冷水浴会着凉。”

应祉在穿好最后一件外衫后,睨了邢七一眼:“我还没聋……”

邢七嘿嘿一声,“奴想的贴心,郎君今早用完早膳,便可以喝药了。”

要不说邢七怎么跟着应祉这么多年呢,他总能为应祉想得贴心周到。

“对了郎君,派去颍州子阳县的人已经回来了。”

“让他去衙门等我吧。”

应祉临出房门时却犹豫了,“昨晚我回府时是否碰到了父亲?”

邢七偷偷瞧了瞧自己主子神情,父子俩感情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干涉。

“您当时喝醉了,神志不太清,将军看见我们回府就让我赶紧扶郎君回屋歇息,只嘱咐了一句煮醒酒汤就没说什么了。”

应祉点了点头未发一言,推门出去了。

今日一早去衙里竟有人比他来得早,远远地就看见景清幽坐在大堂正位上翘着二郎腿,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翻着桌上的书,好一个惬意。

走到近前,景清幽才察觉到应祉。他一来,景清幽立马松开手里的书,站起来端起官腔,“应少卿。”

应祉淡淡地给了她个眼神,走几步坐在她原本坐的椅子上,“景郎中今日来得倒是早啊。”

景清幽立马恭敬起来:“线索到手,自然神清气爽。一早瞧见应少卿精神气旺盛,想必昨夜是休息好了吧?少卿莫怪下官多嘴,下官也是关心应少卿的身体,毕竟身体强健才能助力查案嘛。”

这人非得问让他难堪的问题,应祉心里无语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托景大人的福,睡得香甜。”

景清幽淡漠一笑。

“你方才说线索到手,那你不妨说说什么线索?”

景清幽昨晚回去细想了一下,她与应祉既然做了赌注,那就不能随意将线索告知。要不说她精明,趁机可以套出应祉手里的线索。

“应少卿,下官之前与您做的赌注,您是否还记得?”说完这话,景清幽暗自瞧了瞧应祉的反应。

应祉突然笑了,站起来走到檐下,恰好太阳初升,一缕光射进了院内。两人不再在暗中说话,正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景郎中,你别忘了,我们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或者说,刑部和大理寺的命运绑在一起。”应祉的脸色严肃,不像是戏言。

应祉比景清幽高一个头,微弯下头,直视她的眼睛说:“景清幽,我知道你聪明,也有景家给你撑腰,但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我们若无法将此案查清,你猜大理寺和刑部会如何?仅仅是陛下口中的会裁官吗?其实你也察觉到了,这案子背后有推手,凶手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凶手,但推手绝对不一般。”

应祉叹了口气,“我们只需要把凶手找到,至于更深的,慢慢来。”

景清幽确实从一开始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经过父亲的提点,她大概猜出来与争权有关,大理寺是牺牲品,而刑部只是陪葬的。

望着应祉的背影,景清幽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他与朝中那帮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人全然不同,景清幽隐约觉得他知道什么,但估摸是掉脑袋的事,未形成证据他应该不会轻易开口。

“我虽是景家的人,但查案不会马虎,你担忧的事,那些看笑话的人,都不会如意。”

两人此时似乎是确认了某种心意,为了谨防隔墙有耳,一同到应祉的书房讨论案子细节。

“应少卿,昨晚……”一谈到昨晚,两人之间的氛围立马不对劲起来。

景清幽稍一停顿,继续道:“昨晚少卿走后,平康坊的柔儿又找到了我,她说了个重要线索。”

景清幽拿出先前的那枚玉佩,“柔儿说薛萍生前不只有京兆少尹一位客人,还有一个名唤容郎的,恰好对应了沈梅身上的这枚玉佩上的字。”

应祉点了点头,“你先坐着吧,等一个人来,我也有线索说与景郎中听。”

不一会儿,邢七就带着一个黑衣男子进了书房,那人全身黑衣,神情严肃,倒是比应祉还多了几分厉色。

那人朝应祉行礼,“郎君。”黑衣人看了看应祉的脸色,没有要驱逐景清幽的意思,那便是直说无妨。

“郎君,属下前往颍州子阳沈梅和马盼德的老家周围打听,发现了一件令人称疑的事。当时属下四处打听,路遇一老翁,属下将沈梅和马盼德的画像呈给那老翁看,那老翁的话却甚是奇怪。”

沈梅和马盼德是长安城中一对即将要成亲的新人,沈梅是一家成衣铺的裁缝,马盼德则在铺里打打下手,二人并非长安本地户籍,而是颍州子阳人。

沈梅遭毒手后,马盼德便作为嫌疑人被捉去了牢里,这审案的人只顾交差,哪里在乎什么真相。

应祉接手这个案子后,便早早派邢三去了颍州子阳暗中调查。

邢三去了二人的老家,那房子已经破败不堪,拿着画像询问一旁经过的老翁,问老人家识得不识得这画中人。

老人瞅了一眼,先是兴奋道:“他们俩啊,我知道,我看着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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