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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槐下新枝」

小说:

奸佞

作者:

桥觅

分类:

古典言情

“千岁!”

“千岁!”

副将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

阎涣猛地摇头,甩掉眼前的幻象,却听见副将激动的声音:

“是援军!是夏州的援军!”

阎涣愕然抬头,只见远处地平线上,一支黑甲骑兵如洪流般奔袭而来。

她竟如此及时地派了援兵到此处。

风雪中,玄甲军的浪潮越来越清晰。

“玄甲军!随我杀敌——!”

副将雄厚的声音穿透战场,阎家军士气大振,怒吼着冲向敌阵。

他抹去脸上的血迹,青霜剑再次举起,大喝一声:

“全军听令,反击!”

风雪呼啸,战旗猎猎,这场寒冬里的厮杀,终于迎来了转机。

腊月的寒风卷着细雪,拍打着阎府的窗棂。距战场数百公里开外的太平之地,崔姣姣正伏在案前批阅军报。

忽然腹中一阵剧痛,手中的朱笔“啪嗒”掉在宣纸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

“公主?!”

一旁的玄甲军统领赵铮猛地站起身,铁甲碰撞声惊醒了其他几位正在议事的将领。

崔姣姣攥紧案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疼痛来得又急又猛,像有人拿刀在肚子里翻搅一顿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个笑来回应:

“没事,可能是…”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更剧烈的抽痛袭来,她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沁出更多冷汗。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几个身经百战的武将面面相觑,手足无措,他们能面不改色地砍下敌将头颅,却对女人怀孕这事一窍不通。

“找、找产婆!”

赵铮结结巴巴地喊,头盔都随着动作有些歪了。

崔姣姣正想开口嘱咐些什么,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队侍女鱼贯而入,捧着铜盆、干净布巾、药箱等物,后面跟着个半头白发的妇人,看着有五十多岁了,眼睛却亮得惊人。

“老身接生过的小崽子,比你们杀过的人还多。”

老产婆一开口就镇住了满屋武将:

“女子生产,你们这些男人都出去。”

崔姣姣惊讶地望着眼前井然有序的一切,一时竟忘了痛。

“这些是…”

赵铮挠了挠头,回道:

“这都是千岁临行前吩咐准备的,从产婆到药材,连小千岁的襁褓都备了十几套。”

一阵暖流涌上心头,崔姣姣想起阎涣出征前夜,曾独自在书房待到三更,原来是在写这些“密令”。

疼痛再次袭来,她咬住下唇,任由侍女们搀扶着往内室走去。经过窗前时,她瞥见院中那棵老槐树,枯枝上积着新雪,在月光下如同玉雕。

产房内炭火烧得极旺,热得人喘不过气,崔姣姣躺在锦褥上,中衣已被汗水浸透。老产婆掀开她的裙摆检查,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宫口才开三指,公主且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六个时辰。

阵痛从腰后蔓延到小腹,像有把钝刀在慢慢锯她的骨头。

崔姣姣攥紧床幔,疼得眼前发黑。作为现代穿书而来的人,她清楚地知道每个产程的变化,却也因此更恐惧。这个没有麻醉、没有剖腹产的年代,生孩子真是九死一生。

“公主,莫要咬嘴唇。”

产婆塞了块软木到她齿间,而后道:

“老身当年接生千岁时,骆夫人可是疼得把雕花床栏都掰断了。”

崔姣姣恍惚想起阎涣背上那些疤,原来他们母子都是这样,带着满身伤痕来到人世。

黎明时分,剧痛达到顶峰。

崔姣姣再也忍不住想喊出声来,可长久的疼痛已经消磨了她的力气,此刻她只想让一切都快快结束,哪里还顾的上其他任何。

可这疼痛实在折磨,她已经痛得昏天黑地,再也喊不出声,只得躺在榻上哼哼唧唧着,眼眶里还有泪水在打转,实在可怜。

仿佛回应她的呼唤,窗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众人回头,只见院中老槐树的一截枯枝被积雪压断,露出内里鲜活的青白色。

“见青了!好兆头!”

产婆突然高喊:

“公主,可以开始生了,用力!”

崔姣姣憋住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天旋地转间,她似乎看见阎涣就站在床尾,玄甲染血,却朝她伸出双手。

“哇——!”

婴儿嘹亮的啼哭划破寒冬的晨雾。

“是个结实的小公子。”

产婆将包裹好的婴儿放在崔姣姣枕边,口中嘱咐道:

“嗓门比千岁侯当年还亮。”

崔姣姣虚弱地侧头,看见一张皱巴巴的小脸,忍不住心中惊讶,这孩子竟生着和阎涣一模一样的眉弓,连蹙眉的样子都那样像。

侍女们忙着更换被褥,老管家在门外搓着手问:

“公主,可要现在派人快马去信,给千岁报喜。”

崔姣姣此刻还大喘着气,一阵思索后,最终还是轻轻摇头,指尖抚过婴儿的脸,开口道:

“等战事稍缓,再…”

话音未落,婴儿突然抓住她的手指,那小手软得像棉花,却出奇的有力。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砸在襁褓上。

她突然好想阎涣,想让他亲眼看看他们的孩子。

“名字…”

她哑着嗓子呢喃着,听见一旁老管家抹着眼泪道:

“府门前那棵老槐树,是老爷为庆贺侯爷出生亲手栽的。”

老管家望向窗外,低声道:

“千岁每次出征归来,远远望见槐树,就知道是到家了。”

崔姣姣望向庭院,只见积雪覆盖的槐树下,不知何时冒出了几株嫩绿的草芽,在寒风中倔强地挺立着。

她低头亲吻婴儿的额头,轻声道:

“阎槐。”

“就叫阎槐。”

“小字迢迢。”

盼你爹爹,早日归家。

当夜,崔姣姣强撑病体,亲自写了封家书。

“潼关大捷,千岁已攻至泗水。”

赵铮低声汇报:

“但近日暴雪封山,信使恐怕…”

她将信笺折好,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

“去取剪子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崔姣姣剪下一缕婴儿的胎发,又割断自己一绺青丝,用红绳仔细缠好,塞进信封。

“告诉将离。”

她将信交给亲卫,眼中闪着水光:

“我们等他回家。”

窗外,雪越下越大,老槐树的枝桠在风中轻晃,像是无声的应答。

腊月的寒风卷着细雪,拍打着阎府的窗棂。暖阁内炭火正旺,崔姣姣拥着狐裘靠在软枕上,怀中婴儿睡得香甜。

她面色仍有些苍白,额角却已不见汗意,一双清亮的眸子盯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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