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高层套房落地窗外,对面沥城地标寰球大厦灯火通明,夜景璀璨,却无比空洞。
唯有身体相触的热度至为真切。
房内只剩一盏地灯,孟雪明看着微光在程少昀眼中流转,她一点点忘记了呼吸,倾身试图脱掉他的上衣,他却牢牢握住她的手,安抚她发抖的掌心。
他将她包在臂弯里,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贴了一下,温热的手指缓慢地抚摸她的耳廓。
孟雪明最受不了这种磨人又难耐的温柔......酥麻的感觉不断蔓延,她察觉到自己身体微妙的变化窘迫不已,推他的胸膛,想从他身上下去,却被抱得更紧,挣脱不开。
他沉声说,“想去哪儿?”
孟雪明仰起头,严正警告,“程少昀,你别招我,小心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的感官都泯灭重塑,集中到某个部位,她分不清高热的是他的唇舌还是......
他实在生涩,不得要领,却认真得要命。
欢愉和痛楚交织成斑驳的乐章,她在潺湲的水声中捂住耳朵。
他却抬起头,丝毫不留情面地掰开她的一只手拉下,与她十指相扣,再度俯身,将她抛向薄金日光照彻的幻境。
陷入黑沉梦乡前一秒,孟雪明看见他被她揉得极其凌乱的发顶,原本淡色的唇有些红肿,简直像在无声控诉刚做完前戏就体力不济昏睡过去的她。
可是这能怪我吗?谁家前戏弄得这么激烈啊?!孟雪明在梦中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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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欢迎收看《海城新闻》。今日,海城F大第一附属医院肿瘤科王恪教授作为主刀医师完成了一台远程国产机器人辅助手术。
“患者远在两千公里之外的沥城裕新医院,裕新医院肿瘤科主任医师陈思凡带领团队辅助手术,本次使用的仁心远程手术机器人系统由谐振公司自主研发,多方鼎力协作,仅用一个多小时,完成了国内第二例远程国产机器人辅助肺部肿瘤手术。”
主刀医师王恪教授坐于机器人手术操作台上,通过高清3D视野辅助技术,操控沥城医院的机器人机械臂进行手术。
新闻画面一转,由海城F大第一附属医院肿瘤科转到沥城裕新医院手术现场。
手术室外的等候区,记者示意摄像可以开始拍摄。
“程先生,作为谐振的首席技术官,您对本次手术的术后预期怎么样?机器人辅助手术和常规手术的术后恢复有没有什么不同?”
“现在胸外科机器人辅助手术患者一般第二天就可以下地活动,但是术后恢复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患者是在化工厂氯甲基化车间工作多年后罹患职业性肺癌,长年接触较多有害物质对患者身体伤害较大,一定程度上,术后恢复会稍慢一些。”
镜头里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眉眼鼻梁的轮廓深邃俊朗,目光冷峻。
记者了然地点头,侧身正视镜头,语气严肃恳切:“手术机器人等前沿的医疗技术能够减轻职业病患者的痛苦,但企业层面的职业防护才是广大劳动者最切实的保障,对于因工作环境导致的健康损害,企业应主动承担医疗费用、赔偿损失......”
孟雪明站在远处,安静地望着程少昀。
这样的采访并不需要彻底的诚实,因而她无法不为他罕见的鲁莽担忧,却也无比心折。
一台远程机器人辅助手术,实际用时不过一个多小时,背后却是无数个医护人员、工程技术人员数以继日的准备。
她仅仅作为旁观者,已感到难言的压力。
世界不停运转,有些人为了牟利,恨不得把技术和魔鬼交换,而有些人,承受极大的压力,始终坚持科技向善。
孟雪明忽又想到那本被珍藏在程少昀书柜的《喜悦哀歌》。
现在,她不必再揣测他的用意。
因为她知道他跟她一样,同样执拗地希望对抗庞大的不公。
如果世界的彻底逆转还要很久,那么至少要有人愚公移山。
原来任意门真的存在,并不是为了享乐,而是让前沿的医疗科技通往资源贫瘠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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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隔天,科范化工厂外一如既往平静。
灰色的厂房遮挡大片天空,空气窒闷而潮湿。
周若棠拍完一组纪实照片,被邓锡堵在科范工厂外的路口。
“邓锡,是你干的?你是不是疯了?”周若棠盯着邓锡手中的存储卡,意识到上次破门而入的人是邓锡!
直到前天,她才发现存储卡被掉包了。
“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最重要是吧?”
周若棠冷笑:“我只知道,钱对你来说最重要!”
邓锡抓住周若棠的手,“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这么狠心?我不能没有你,我们以后好好过吧,好不好?......”
周若棠一把甩开邓锡的手,冷声说:“我现在就报警。”
“报警?这里面的照片视频我看过了,你说,我要是通知科范......”
“邓锡,原来你连你自己的理想都可以轻易践踏。”周若棠先是难以置信,神情继而变得更加冷漠。
邓锡恼怒至极:“周若棠,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年轻时不是□□没良心,年长后不是□□没脑子。”
“你的意思是,你又有良心又有脑子?你真恶心!”
“你以为自己很高贵?什么摄影师,不就是拍那些人尽可夫的明星模特吗?你现在又在装什么?跑到工业区拍一些人文影像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你凭什么以为自己比我更正义?”
邓锡疾言厉色,忽地掏出一把刀!
周若棠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拔腿就跑!
邓锡的胸口剧烈起伏,恶狠狠地望着周若棠的方向,却没有追,而是转过身。
面朝科范化工数栋灰色的厂房,他握紧了手中的刀,刀柄深深陷进掌中。
“周若棠,你凭什么,凭什么以为你自己,比我更正义?”
邓锡的瞳孔因亢奋而收缩着,声音发着颤。
正在这时,科范集团太子爷洪畅百无聊赖地从工厂走出来。
刚才的降本增效会议照他看来就是个屁,要想降低成本,原料是省不了,那就省人工啊。
老爷子偏让他负责化工这条难搞的线,管理层真是废物,遇到事情只会上报,还得他亲自出面,白瞎他的钱了。
洪畅用手指敲着烟盒,面色不耐。
趁着洪畅的专职司机还没到,旁边的罗厂长费尽心机曲意逢迎,“她还想把癌症赖在咱们工厂身上,真不要脸,咱们工厂那是沥城出了名的待遇好......”
洪畅打了个哈欠,摆摆手,示意罗厂长别再说下去,取出一根烟。
罗厂长笑笑,挠挠鼻子,将打火机举到洪畅面前。
蓝色的火焰却被短刀硬生生隔断!
打火机的外壳掀翻在地,一声脆响!
没等罗厂长看清眼前一闪而过的寒光,旁边的太子爷洪畅“咚”一声倒在水泥地上,胸口血流不止。
那刀又冲向罗厂长,罗厂长失声大叫“杀人啦!!”一个劲往工厂里逃命,鞋都跑飞了一只。
邓锡收回刀刃,微微晃动着因用力过度而疼痛的手腕。
他低下头,漠然地看了一眼洪畅的名表华服,眼睛一横,似还未解气,抬脚碾向洪畅的手腕。
洪畅的眼镜早已摔成碎片,那碎片的光映进邓锡眼中,令他一瞬失神,想起他和周若棠的第一次约会。
“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别给清洁人员增加工作量。”他对一个乱丢烟头的男人说。
后来,周若棠说,她是从那一刻意识到她喜欢上了他。
邓锡盯着那堆碎片看了一会儿,蹲下身脱洪畅的外套,小心地将碎片捡进去,包好。
捡拾过程中,碎片不停扎着他的手,流出细小的血,和洪畅的血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他举起两只沾满血的手,眼睛赤红,失声大笑起来。
正值工厂下工,几个工人被罗厂长冲撞开,一见这场景,也吓得不轻,连忙报警。
众人六神无主之际,邓锡已经没了踪影。
又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想起来叫救护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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