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俩认识？”
“小姑娘你认识他？”
两个老板的眼睛同时一亮，像终于抓到救命稻草。
“......”
迟默这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叫祸从口出，她今天算是结结实实体验了个透。
“姑娘，你朋友的菜钱和酒钱，”女老板捧着计算机在她面前一通摁，迟默盯着显示屏上的天文数字，“120元整哈，给你打个九五折吧，收你114。”
她倒吸一口凉气，从兜里掏出一把刚捂热的零钱，颤巍巍数，总共也就135块。
刷啦抽出一叠纸币，都递出去半截了她忽然语气央求道：“老板娘，可以打九折吗？”
“行行，那就——”
“八五折吧！漂亮姐姐，我...我家住的远，晚了没公交车，还得留点打车的钱。”
女老板看他俩都是一副学生样，也害怕留个醉汉待在店里影响生意。
最后直接从迟默手里抽了张五十和两张二十，抬手把他们吆喝走了。
辛苦攒了大半学期的钱全用来收拾烂摊子。
还是自己凑上去的。
迟默痛心疾首，却只能拍着胸口安慰自己，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可现在，钱是散了，晕倒在她肩膀上这人咋办？
“程宇宙程宇宙！程宇宙你醒醒啊！你家住哪儿？爸妈电话多少？银行卡密码呢？”
冬季风冷，两人同坐梯坎边，迟默抖着程宇宙在她肩上晃悠的脑袋，拍得他脸蛋儿噼里啪啦响。
但手心都快被他脸上的热气捂暖和了，这人还是没反应。
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就在迟默觉得自己肩膀都快失去知觉时，猛兽苏醒了——
程宇宙忽然起身，脚步虚晃地悠向身后。
迟默慢半拍转头，就见他双臂已经吊在围栏外侧，垂低头，露出一截雪白脖颈。
打不直的小腿左右晃，跟丢了魂儿似的。
桥底下是普陵江，锦城的母亲河。
夜晚水流湍急，卷起阵阵河风更为寒冷刺骨。
迟默跟着缩了缩脖子，程宇宙却好像感受不到，像件洗干净的白衬衫，晾挂在栏杆上。
啧啧，酒鬼。
她咂了两声，视线却还钉在那处。
少年的背影与漆黑河面融为一体，亮在他身侧的两排路灯一直绵延到天际，化成星点。
看着看着，迟默恍觉程宇宙竟比周围的一切都更庞大，像座山。
也像他矗立在她心底的位置，挪不开。
风大，吹得程宇宙的脚步愈发摇晃。
迟默怕他一不小心栽下去，终是走到他身边，也懒得再问，只伸手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角。
“你...你说、守护不了自己梦...梦想的人，是不是很没用？”
耳畔响起一道轻飘飘的话音，带着微微酒气。
迟默没接话，比起开解，她更擅长倾听。
但更重要的另一原因是，程宇宙醉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万一人家是在自言自语呢？
果然，片刻之后他便接着自顾自道：“省办的篮球联赛，我蝉联了三年……三年个人冠军，教练说，只要这次我、再夺冠，就可以拿到京体的点招名额......”
篮球...联赛？
迟默皱眉想了会儿，才终于记起这个词最近在班里的男生口中很流行。
京体虽在全国体育学院里排名第一，但每年给锦城的招生名额只有两个。
倘若有学生能在联赛上取得优异成绩，就可以提前通过点招，连高考都不用参加。
也因此，锦城众多体育生各个虎视眈眈，打联赛都是真拼命。
但省办的篮球联赛并非简单一场输赢定胜负，而是论个人积分。
迟默不了解这个规则，她只想着程宇宙都拿三次冠军了，总不至于输一场就这么严重吧？
口随心，她直愣愣问道：“那没机会了吗？”
程宇宙一怔，“下周三...还有一场，只要——”
“那下周那场再尽全力搏一局，不行么？”
喝醉酒的程宇宙没了平日傲气，薄红的眼皮微微下垂，听她说话时下巴搁在栏杆上，像不倒翁。
迟默觉得他这样很可爱，也......很陌生。
忍不住多嘴道：“放宽心啊程宇宙！事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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