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妖!
林观月立时告辞转身,迈步下楼,一刻也不敢耽误。
但当她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正想靠近尸身时,却被一名官差迅速拦住,那官差语气严厉:“闲杂人等请勿靠近。”
这时,林观月远远望见有一捕快匆匆跑来,对那领头的官差耳语了几句。那领头的官差登时神色一变,又招来几个手下,吩咐着什么,然后对那捕快摇摇头。
“这怎么行?”领头的官差不愿,“不合规矩啊。”
“大人,下官也明白这不合规矩,只是——”那捕快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手指偷偷指了指天上,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上头吩咐了,下官不敢不从啊,办不好,只有拿脑袋交差了。”
林观月见他们窃窃私语,推来推去几番,心下直觉不好。
据那信中所写,此妖神出鬼没,虽已杀害多人,却将行踪抹得极为干净,连一点蜘丝马迹也没留下。
若是错过这大好时机,她自问在两月内并没有把握一定能再寻见此妖。
“官差大哥,非是我胡言乱语。我或许能抓住这歹人,只消让我近前去看一眼。”林观月神色严肃,又去寻那领头的官差。
那官差一听,却笑了:“小姑娘,官府办案,这不是你该来玩的地方。”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道:“我瞧你的模样像是个富家的小姐,快回家吧,别让父母担心。尸体可怖,小心吓着你。”
林观月不想放弃,对着那官差匆匆道:“别的我不便多言,你且信我,只让我在近处看一眼便可。”
“哈哈哈,我女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看一些探案话本,每天起床便吵着嚷着要做那天下第一神探……”
这便是没得商量了。
林观月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官差将那尸体搬上板车,运回官府。
以她如今的身份,若想要入官府追查,便是难了。
正当她凝神细思,回溯案发前后的种种细节,一支冷箭倏然自暗处破空而出,发出“嗖”的锐响。
林观月眸中寒光一闪,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身形微侧,避过锋利的箭簇,手一伸,稳稳地将箭杆擒于掌中。
箭身穿着一张纸。
她指间稍一用力,箭杆“啪”地折断。只见纸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
柳玉楼。
柳玉楼?她今晨听那店小二提起过,是招了戏子常晟子的那酒楼。
可林观月得了这消息,神色却并未轻松几分,她初来乍到,为隐藏身份,模样亦是幻得与在仙宗中不同,按理说不应有人认得自己才对。
恐怕有诈。
“唰——”
她正想着,另一支冷箭迅疾飞来,伴着更加尖锐的风声。箭尾上也缠着一张纸。不同的是,这次的纸描金烫红,做得更像是一张请帖。
她将箭尾转至上方,那纸便展开来——
好戏登场。
看来这柳玉楼,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林观月收好两张纸,抬头望了望夜空。
月犯虚危,大凶。
“小娘子可是要去柳玉楼?”一车夫驾着马车驶到林观月身边,“有人给了银两,让我送送小娘子。”
送帖的人这是算准了。
林观月依言上了车,车夫扬鞭,向着柳玉楼的方向行去。
快车行了一个时辰还未到。
林观月与车夫交谈后才知,柳玉楼出名后,并未像大多数酒楼那样迁至鹭京城中心,反而依旧依照昔日戏班的旧址,建在接近城郊的地方。
尽管如此,柳玉楼每日仍是车马络绎不绝,往来宾客如云。
又是摇摇晃晃行了半个时辰。
“小娘子,到嘞。”林观月下了马车,抬眼望向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建筑。
碧瓦朱檐,飞椽高翘,雕梁画栋。楼下四周凿了一条宽阔的人工河,只有一座石桥与街道相连,桥下水波潋滟,倒影如画,有时还有三两蓬船。外圈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此楼独立其中,如桂殿兰宫,别有一番风雅。
林观月走至楼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巨大的楼匾上,忽然,她注意到一位小厮正架着木梯,小心翼翼地把一盏浅蓝色的灯笼挂上匾额旁的铁钩,灯笼的浅蓝色光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格外醒目。
“请问,这灯笼……”林观月正欲询问那小厮。
一身着大红袍衫的人正好经过,闻言也往那灯笼看去,惊喜地“哟”了一声,将手中折扇一展,笑道:“你们是第一次来鹭京吧?若点上浅蓝色灯笼,便是告知众人,常晟子今夜会登台演那‘堕寒山’。本姑……小爷可真是好运气!”
接着又将折扇“唰”地一收,嘴角扬起:“常晟子何时唱戏全凭心情,小爷近日来这柳玉楼已不下十次,却难得碰上一回。”
那人说完,点头示礼,准备进入楼中:“在下怕晚了寻不见好位置,先走一步!”
林观月想到了那句“好戏登场”。
纸上所写恐并非单单指这柳玉楼,而是这‘鹭京名角儿’——常晟子。
按下心中疑惑,她也进了柳玉楼。
东头的说书人醒木一拍,满堂喝彩声惊得笼子里的鹦鹉扑棱起翅膀来。西侧雅座里琵琶伎拨动雁柱,唱的是《雨霖铃》,尾音被跑堂的"三鲜烩银丝、糟鹅掌来咯——"的吆喝截断。
跑堂的堂倌托着食盘在八仙桌间穿梭,楼内飘着酒香,酒壶撞得叮当响。二楼栏杆处垂着金线绣的缠枝牡丹帐,穿锦袍的商人们倚着栏杆,指节敲打桌面,正争论今春的湖丝价格。
再往上看去,三楼包厢珠帘轻响,戴乌纱金冠的公子探出身来,脸上已经醉得通红,又听得隔壁厢房突然爆出阵哄笑,原是大人们行酒令,掷出的骰子正巧滚进盛着肘子的碗里。
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而酒楼正中,还建着一座醒目的大戏台。
距柳玉楼外挂上那浅蓝色灯笼不过短短几分钟,台下座位竟已满了大半。
“好巧。”
林观月的肩头被人一拍,她反手便拿住了那人的手腕,往下狠拧。
“疼疼疼,是我是我。”原是知桓和那女子一道,也来了这柳玉楼,“差点儿给你拧脱臼了,一会儿我投壶未进,惹了越娘不快,那都全怪你。”
那女子甩了帕子,佯嗔知桓一声,上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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