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窗外天色蒙蒙亮。
江潮开车往善川西郊。
那边是未经开发的地区，连公共交通都没有。
大学的最后一夜，江潮固执地搜寻线索。岁祠路十字楼，连互联网上都无法检索，就像一个胡编出来的地名。
没想到天亮之前，他真发现一个地方。
善川市西边郊区，有一片连绵的山，背面挨着早已落败的老村庄。那个村庄曾经就叫岁祠村，山上有个十字建筑，山脚有一条无名干道。
卫星地图的画面灰蒙蒙，看不清楚细节，山脉不规律的蜿蜒着，远远看去就像一层冻结裂开的霜。
凌晨五点，江潮坐在宿舍，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心底无声地蔓延。
今天清晨，江潮开车驶向那座山。
市区渐远，车辆渐少。
空气越发沉闷，柏油路像是能把轮胎烤化。
直到远山的轮廓升入视野，公路变成土路，汽车驶到一个剪刀口，景色渐趋荒芜，野草连着天日。
他转动方向盘，朝着右边拐去。
土路多年没有维护，崎岖不已，周围逐渐起了大雾，白茫茫的像在迎接末日。
导航显示还差几公里时，路上放着几块大石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也许是出于安全考虑，道路无人管理，前面又是多山路段，如果继续开车，很有可能出事。
江潮把车停好，沿着土路向前走去。
大雾越来越浓，弥漫天际。
他的手机非常安静，那个号码再也没有发过任何消息。
……
半小时后，江潮到达荒山脚下。
附近乱石丛生，树木茂盛。
想要上山，只有三两条野径，沿着缓坡没入深处，久无人至，已经长满了杂草。
江潮沿着其中一条往上爬，山上有很多槐树，正好开着花，乍闻还几分清新，越往山中，槐树越密，香气冲着鼻子，就只剩下恶心和头晕。
烈日当空，林子却很阴冷。
周遭沉寂，手脚寒凉，薄雾仿佛也飘进了身体。
爬到半山腰时，江潮停了下来。
对面还有两座山头，于大雾中若隐若现。
那两个山头之间有一道沟壑，如同天然开的一道口子，风就像一把利斧砍进来，朝着他的位置。
而他的身后，有一栋楼的轮廓。
江潮看向那栋楼，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连心脏都被猛震了一下。
那是一栋旧砖楼，没有窗户，楼的形状很独特，四个朝向，穿插呈十字形状。
奇怪的还不止这些……
院门前摆了许多供品。
熄灭的香烛、散发异味的黄酒、烂掉的糕点和水果。水果算不上严重腐烂，能分辨出模样，似乎有什么人定期来奉。
供品中有一个黄铜香炉，香灰沉积。
香炉的两三米外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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